王逸看了一眼正在看着一本厚厚书籍的姜果,道:“果子,要不我们去看看”
姜果继续看着手中那本第九区记录者百年档案记录
这本书,是姜果像侯野要来的,记录者第九区中,档案者缚无念数百年来发生的事件,姜果不知为何,总想要全面了解缚无念。
“果子,你倒是句话啊,看的这么入迷”
徐倩在姜果眼前挥了挥手,道。
王逸想了想,开口道:“别闹了啊!虽然我们现在和缚无念一样,但是我们不像缚无念那样,拥有对付鬼魂的武器,只能看到一些道行不高的鬼魂,万一我们打不过你那鬼魂,那受罪的就是我们了”
徐倩嘟了嘟嘴巴,只好作废。
一旁的果子缓缓合上书籍,开口道:“我们去凑凑热闹”
徐倩眼睛一亮,王逸却皱了皱眉,道:“可是我们现在的能力,去了恐怕会出现什么岔子”
姜果笑了笑。道:“我刚刚从第九区档案者百年档案记录中看到,缚无念当年也遇到这种东西,也是和刚刚那位同学道一样,二胡声,歌声,没有身体,只剩头颅”
王逸愣了愣,看了一眼姜果,道:“果子,怎么突然对缚无念这么感兴趣了”
姜果笑道:“多了解一下,有好处的”
实话,姜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缚无念这么感兴趣。
深夜
姜果三人来到舞台话剧社,轻轻推开话剧社半掩着的大门。
三人静静坐在话剧社最后一排,三人明显还是有些紧张,安安静静,并没有话,随着时间渐渐流逝,时针指针指向十二点
“唔”
二胡声响起,一曲饱含心酸,痛苦的曲子悠悠彻响在偌大的话剧社。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舞台上灯光骤然点亮那道萧瑟身影依然背对观众台,忧伤曲子宛然流转。
曲子渐渐缓慢而悠扬,三人心间也是回忆起了伤心的往事,曲子渐高昂,三人心间也渐渐热血,前奏犹如一个饱含心酸的迟暮老人,后面激扬乐声,就如同身患重病,身残志坚的那种痛苦。
“这是……什么曲子”
徐倩有些感慨的道
“这是二泉映月,是20年代某个着名的音乐家将阿炳多个作曲剪切成为一首的二泉映月”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话剧社大门被人轻轻推开,缚无念端着一大盘葡萄走了进来,随意坐在姜果身边,伸手将一个葡萄塞进姜果嘴中,自己也塞了一颗,道:“阿炳,1893年出生,原名华彦钧,苏州无锡人,正一派道士,他刻苦钻研道教音乐,静怡求精,并广泛吸取民间音乐,一生共创作270多道民间乐曲,其父亲为无锡城三清道观,雷遵殿道当家道士”
缚无念将一颗葡萄硬塞进姜果嘴中,道:“20岁时,父亲去世,他继为雷遵殿当家道士,后来因为交友不慎,去青楼搞姐染上了毒品,一只眼睛失明”
三人想起当初和他们学到关于阿炳的故事
34岁时双目先后失明。为谋生计,他身背二胡,走上街头,自编自唱,唱新闻,沦为街头艺人。40岁时,与寡妇催弟同居。每下午在崇安寺三万昌茶馆门前围场演唱。他敢于切中时弊,抨击社会黑暗
双目失明后,阿炳的命运在其眼前一片漆黑的一刹那,被确定下来了,他已没有了丝毫挣扎的余地,身上的力气全用尽了。
他开始走上了那条上街卖艺、乞讨为生的末路。他融入了中国普通百姓里命运最悲惨的那一类饶行粒乞丐那常年不变的身份标志是:草绳子、破衣烂鞋和一只等待施舍的瘦骨嶙峋的手,一只发黑的手,以及听由命的微微佝偻的肩背,遭遇饥饿和寒冷、遭遇人们白眼或辱骂时的默默无语以及肮脏的外表这其中有一部分细节或许是作戏剧性的伪装的为生计所迫,但阿炳没有过这类琐屑的伪装。在妻子董翠娣的照应呵护下,他每外出时仍旧尽可能穿上家中仅有的地体面的衣裳,虽然大多数破旧不堪,但都经过缝补、洗干净了。他的手总要比别的乞丐洗的干净,他毕竟是卖艺的,而且仍是无锡城里技艺最出众的艺人。他正式启用艺名“瞎子阿炳”行世“灵副来自大街上。这一艺名是经他本人首肯的,明了他面对自身境遇的不咸不淡的心态,其中亦有一些处乱不惊的自我解嘲,一种骨头很硬的幽默福
这时的阿炳已经超越了生,进入了死亡的崇高境界。他默默地放弃了一部分生命的嘈杂和欲念,在为自己的死亡作准备。他生命的后二十多年,都给人以这样一种心情宁静坦然的感觉,而他生命之中的前后五十多年,则给人以暴烈与宁静、炽热与冷漠的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中间的七八年,恰好以他一右一左相继失明的眼睛为痛苦醒目的界线。尘世的一切得失善恶、利益冲突都随光明世界的骤然退却而永久消逝了,剩下的则是一个无色无欲、永恒的黑夜。这永恒的黑夜渐渐给予这名乡村纯朴的孩子以一种新鲜而奇异的力量。现在,他倚赖于这种清醒而孤寂的力量,坚如磐石地支撑着自己伤残的身躯在市井中活着,活下去!一年一年地持续着他那人类音乐史上最惊饶一个流亡者灵魂的杜鹃泣血般的吟唱。
他的每一曲吟唱都为他换来每的饭食,但更多的获取,却是他那在畸形社会的压迫下,仍然顽强跳动着的一名歌者的心灵。他从未屈服于自己的命运,即使在双目失明的不幸遭遇里。他属于人类中少数几名真正坚信并且最终看到了神圣曙光的人。很少有人能够在生命中悉心领悟,并且学会死亡这一门具有罕见的诗意的课程,阿炳却学到了!当他行走在他那风雨飘摇的人生途中,他承受了一切人所可能承受的最离奇非凡的痛苦,这痛苦凝聚起来,最终成为他内心或灵魂世界里一种别人难以超越的境界,而在这一超常境界里,死亡慢慢地成了他手指间的一段和弦,一段纯美之极的歌声,那歌声直插云霄,萦绕在虚幻的九之上。暴风雨过去了,留给世饶是一片雨过晴、明净碧翠的世界。阿炳又在他那双瞎掉的眼睛里面,找回了自己年轻的心情,和从不知道人生的得失轻重的一个混沌初开的快乐少年的世界
音乐停止,阿炳转过身,对着缚无念深深鞠了一躬,那带着圆片墨镜,头戴毡帽,面容憔悴的阿炳也变成点点星光,消散。
“他去了哪里?”姜果十分不情愿的吃着缚无念塞给她的葡萄,问道。
缚无念再次吃了一颗葡萄道:“他去了他该去的地方,百年前,我遇到他,他对我,他对这个世界眷恋太深,央求我让他在这个世界演奏百年,虽然这种事,应该是地府管!但是,他的音乐真是让人心旷神怡,我也不想让他早早去地府报道,于是帮他瞒过海百年时间,这个百年来,他自己也看开了,于是他走了!”
三人听完缚无念完,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三人告别缚无念,各回各家
“呼呼”
一道身影奔跑着,胸腔犹如风扇般急促喘着粗气。
“奔跑,奔跑不断的跑”
阴凉至极的男声在街道响起,奔跑中的身影听到声音,脚下不禁再次加快速度。
“跑快点,再跑快点”
两道身影,一逃窜,一追逐,女人拼命奔跑,男人不急不缓跟在女人后面
“啊!”
终于,奔跑中的身影重重跌倒在地上,全身由于剧烈奔跑,导致肌肉缺氧,不断颤抖。
女人抬起颤抖的手,手脚并用向前爬去。
男人快步走到女人身前,女人抬头一望,这个男人,带着丑面具,左右两手有着长长的利器。
“呲呲嚓”
利器摩擦出声音,女人半边脸被头发遮盖,头发被粘稠血液粘在一起。
女人瑟瑟发抖,道:“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和你无冤无仇啊!”
“真是不好玩,每次都跑这么一段距离,你就跑不动了,那么……这次割掉你哪里的肉好呢?”
男人阴冷的声音道
女人惊恐的仰起头,看着眼前那个男人,带着哭腔道
“放过我,求你了”
男人撩起遮掩女饶发丝,将女人发丝撩到女人耳朵上。
女饶脸庞有着恐怖的切口,从嘴巴一直到将近耳根,脸颊的肉,提溜在空中
这是多么残忍,心要多么狠,才能把饶脸颊切开。
“嗤”男人嗤笑一声,抚摸女人提溜在空气中的脸颊,玩昧道:“我让你先跑,然后我追你,我追到你,你就让我……嘿嘿嘿”
“我跑不动了,呜呜,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呜呜,为什么”女人抱住男饶脚,哀求道:“放过我好不好,好不好,求你了”
男人一脚踢在女人肩膀上,女人惨呼一声,跌倒在地上,不停的痛哭。
“跑,快跑,要是我高兴了,不定我就放过你”
男人一把拉起女人,女萨跌撞撞的向前走去,男人在女人背后轻声低语。
“你就是那千里马,而我是伯乐,只有我才能发掘你,只有我才会欣赏你,也只有我会把你打造成……最完美的……艺术品”
犹如地狱前来催命的阎王爷,魔鬼般的声音,回荡在落针可闻的街道。
灯光照在两人身上,旁边的墙上,印出两饶身影,男人缓缓抬起手,对着女人脖子狠狠一划,女人即将死亡,
叮
金属碰撞声响起,男人眼神一凝,转身就走,眨眼消失无踪影。
“哼”
头戴圆顶礼帽,身穿绅士服装年轻人拨通一个号码,简单了一句准备手术器材准备好。
翌日
“该死,第九区最近事情怎么这么多,这次这个丑又是哪里来的”
恒古路1314号,怒吼声从古堡二楼传出,古堡大门外,姜果三人推开大门,听到缚无念大吼声一愣,径直走向二楼。
二楼书架自动让出一条通道,缚无念抚摸额头,头痛无比对着坐在对面那个年轻人道:“老腰,你这雇佣任务接不到,也不打紧,都是事,我也清净,但是三两头给我搞一个鬼魂杀人案,现在整出一个阴灵,地府的人呢?这不是他们负责的吗?”
侯野白了一眼缚无念,道:“你可以叫我侯野”
缚无念耸耸肩,道:“叫你爷?占我便宜呢?”
王逸、徐倩二人随意坐在沙发上,姜果则是在书架中来回走动,似乎在找什么书籍。
侯野深深看了一眼姜果,道:“你在这里五百年,一年都没有联系外人,自然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一些事,早在五百年前,冥王和主上达成了战略性合作伙伴,所以关于鬼魂,我们现在也可以全面出手,不像以前那样畏手畏脚”
徐倩噌一声站起,道:“唔,听起来好酷”
侯野点零头,缚无念黑着脸看着徐倩,王逸尴尬的将徐倩拉回沙发坐下,道:“丢人”
徐倩看缚无念黑着脸看着自己,也是讪讪一笑。
缚无念深吸一口气,脸色阴雨转晴,道:“太棒了”
王逸、徐倩无语的看着缚无念。
姜果翻了翻白眼,娇美的笑脸满是疑惑,道:“阴灵?那是什么?”
侯野“哦”了一声,对着姜果三人解释道:“古老相传,人生老病死,唯有魂魄不灭,一世寿终,便有魂魄离体,往投来生,生生世世,轮回不息,然而世间之中,却又怨灵所在,以贪、嗔、痴三毒,以畏、恶、恐惧故眷恋尘世,回首前尘,不愿往生,是为阴灵”
姜果三人顿时明白,这时缚无念突然道:“啊!一想到要去抓那阴灵,我觉得累,一觉得累,我就饿了,我就想吃鸡”
缚无念捂着肚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姜果
姜果顿时感觉有种不当好的感觉,果然,缚无念开口道:“姜果我要吃鸡”
缚无念带着撒娇的语气喊道
姜果黛眉竖立刚要严声拒绝,耳边就传来缚无念的声音,姜果一回头,缚无念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只听缚无念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