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月色皎洁。
翡玉立在床榻边,闻着屋子里的血腥气,禁不住感叹,未来的帝王此时竟如此悲惨。
要不是她重活一世,哪里会想到,这个躺床上半死不活的人以后会成为一国之君,还会杀光他所有的仇家。
借着月光,仔仔细细打量男主楚云墨,真是绝色。
脸色苍白,长睫毛如蝴蝶,唇色如朱墨轻描,唇瓣更是惊人好看,极端惑人却又透出冷冽不可侵犯的感觉。
再往下看,大腿处渗出鲜血,一块白布子箍紧大腿,可乌黑的浓血还是粘在白裤上,分外刺眼。
还是给他涂药吧。
她手中的膏药,可是千金难求,据说,宫里的娘娘也是用它治疗伤口。
屋内的油灯晃动。
翡玉跪下,开始吭哧吭哧脱楚云墨的长裤。
谁知道,他腰间系着的绳子特别紧,对于此时还是小孩的她,有些费劲。
床上躺着的人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黑瞳的瞳孔如深渊,逐渐清醒过来,瞧见翡玉,惊怒道:“你干嘛?”
翡玉吓的直吞口水:“云,云墨表哥,你的裤子好难解啊!”
楚云墨气的面色涨红,怒极直骂:“滚。”手赶紧攥向自己裤子上的绳子,却不小心碰触她的指尖,瞬间像是被烫伤了似,又把手收回,气的攥紧被单,一副挺尸模样。
“云墨表哥,这次我真没有告状,是丫鬟误会你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祠堂的糕点有毒,吃不得。”翡玉靠近他,圆滚滚的小脸挂着一点讨好,分外喜庆。
楚云墨紧盯着翡玉,嘴角勾起冷笑,搞不懂这个骄纵任性,惯常会作践人的娇人儿,又要耍什么花招。
“云墨表哥,我的药膏特别好,只要涂了,你的腿一定没事。”翡玉继续费劲巴拉的解裤子上的绳子,小小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腹部。
他下意识紧缩,极为不喜,皱眉哼一声。
“是不是碰疼你了,玉玉会很小心。”翡玉自责,小脸有些惨白。
她是来救人的,可不是来雪上加霜的。
她圆滚滚的小脸堆满了笑,哄着他:“玉玉会很快脱掉你的裤子。”
楚云墨差点吐血,他生平第一次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一个人,还是一个小孩。
入眼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米团子,肥嘟嘟的小脸彰显她的稚嫩,圆滚滚的眼眸透出纯净,真像观音菩萨身边的小童女。
可他却知道她有多么坏,她瞧不起他,用尽一切办法折辱他,让他自动悔婚,赶他走。
今儿是唱的哪一出?!
“叫你的人出来吧。”他冷声不屑道。
翡玉可怜巴巴看着他:“云墨表哥,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总是气你,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可这些话,在楚云墨听来却是惺惺作态,他手狠狠抓着被单,似要把被单撕碎。
“出去。”
“云墨表哥,你别说话了,小心累着。”她跪下低头,继续跟裤子的绳子做斗争。
好不容易解开了,小脑袋沁出香汗,手指颤抖的脱他的裤子……
男人苍白的脸快红的跟血似。
他抬起手,要抓住她继续往下褪的手。
可奈何,他失血过多,浑身没力气,被她轻轻一推,就给推开。
“翡玉,不准碰我,不然我会杀了你。”楚云墨低吼之后,明显的感觉到裤子已经褪下。
微凉的风出来,弄得他浑身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云墨表哥,我要开始给你上药了噢。”翡玉甜甜一笑,浑身上下溢出清香,那是名贵的熏香,全府独她一份。
他不得不承认,沁人的很,也香软的厉害。
“云墨表哥,你腿好长啊。”
翡玉不禁感叹,嘴巴嘟起来:“我却是小短腿,好不公平。”还伸开自己的腿,与床榻上的大腿比划了一下。
楚云墨狠狠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这个嘟着嘴唇埋怨的坏丫头。
真如书中所写,坏人忽然变好,真的让人招架不住。
空气中,扬起一股异香,浓烈的薄荷香混着麝香,以及不为人知的惑人香味,接着,他就感觉大腿处,一阵清凉。
没有任何知觉的腿,瞬间就剧烈疼痛,嘴里溢出闷声,但感觉身体没那么无力了。
“忍着点?这药,药性大。”
翡玉瞧见他难受的样子,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像是哄孩子似:“一会就不疼了。”
楚云墨咬着嘴唇,不言语,眼眸幽暗不见底,鼻尖都是她手指的清香,没有一丝丝胭脂俗粉的味道,再看她素白的小脸更是绯红,在烛光下,竟能看到一点绒毛,鲜嫩的如同水蜜桃,引人采撷。
咬上一口。
定甜美。
手下意识捏上去,狠狠的掐出了褶皱,果真手感很好,肥嘟嘟的很。
翡玉疼的眼泪汪汪,却不敢说放手,又怕惹他不高兴。
等楚云墨的手抽离,眼前的小女孩,雪白的小脸已经有了红痕,真是娇嫩的很,跟婴儿似,一碰就留有痕迹。
他冷声:“你又可以去告状了。”
翡玉的小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云墨表哥,我不会跟爹爹告状,更不会告诉娘亲,我,以后都听表哥的话,好不好?”
她的脑袋晃动的样子,毛茸茸,真的很像一头可怜兮兮的小狮子。
楚云墨眼眸不明,伸手抓住她的脑袋。
翡玉下意识躲闪,却发觉他的手,手劲更大,狠毒似要捏爆她的脑袋。
呜呜呜,她现在还是小孩,要是被云墨表哥在这里给杀了,埋在他后院的竹林里,也是人不知鬼不觉吧。
前世,楚云墨为了建功立业,在边界战场,单凭一只手就捏爆好多敌人的脑袋,回京后,更是在庆功宴上,因厌烦歌姬献媚,徒手捏断了歌姬的细腰,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嗜血的可怕。
翡玉此时弱弱的抬头,眼泪如珍珠似坠落不停:“表哥,我,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