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皇宫设宴,款待状元郎,榜眼,探花。
三人坐在一排,楚云墨身为状元郎离皇上的位置近些,引来沈修之的嫉妒。
“楚云墨,别以为你得了状元郎就翘尾巴,自古很多状元郎一事无成,为朝廷效力可不是纸上谈兵的事。”沈修之讽刺道。
没等楚云墨说话,就听探花谢恻道:“状元郎是皇上亲封,更听说皇上已把状元郎提出的两税法全国推广,你说皇上有多么重视状元郎?你说楚状元郎是不是很得皇上赏识呢?”
“你一个小小探花,可知我是谁!”沈修之气的反驳。
谢恻冷笑:“不就是丞相之子吗?我还是谢王爷的嫡子呢,我说了吗?”
楚云墨转过头看向谢恻,谢恻拱手打招呼。
谢王爷和谢侯爷是出自一族,只不过谢王爷因战功赫赫,被当朝皇上封为异姓王,要说这谢王爷的权势,可以说只屈居皇上一人之下,手下有千军万马,在军中威望极高,是听说他有一子,但此子自小顽劣,被送到塞北历练,没想到竟考上探花,不可小觑。
沈修之没想到眼前的黄毛小子,是谢王爷的嫡子,赶紧站起来,说失敬失敬:“竟是谢世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经常听爹爹说起谢王爷的丰功伟绩,自小就对谢王爷崇拜有加。”
沈修之倒是没说错,他自小听过太多歌颂谢王爷的事,但谢王爷这个人又臭又硬,极为顽固,在朝中也没个知己好友,要不是他手握兵权,皇上又器重他,不然早就被人弹劾。
谢恻根本不正眼瞧沈修之,却跟楚云墨攀谈起来。
气的沈修之又气又无奈,怎么这个楚云墨没权没势,却得谢家人如此青睐。之前是谢小侯爷,现在又来个谢世子!
楚皇喝着酒,瞧着自家儿子,越瞧越心悦,咳一声。
众人都放下杯盏,静等他吩咐。
他举杯亲自恭喜楚云墨,并大赞他的才华,是楚国之幸,是朕之幸。
楚云墨听的有些不耐,这皇上白天夸他一次,晚上夸他一次,是夸不够吗?
“楚状元郎,皇上如此看中您,还不谢恩啊!”
楚云墨眉眼清冷,跪下要谢恩。
“且慢!”楚皇阻止:“朕还要赏赐状元郎。”
大太监打开黄卷,念出:“赏状元郎府衙一座,良田万亩,家眷家奴百人,黄金万两,白银万两,百箱珍宝,千匹锦布,瓷器万樽,黄花梨家具……”
大太监念到最后,口干舌燥。
众位官员听的一个个都呆了。
史上,第一次见皇上如此大方!
之前见谢王爷打胜仗也没被皇上如此赏赐,皇上简直是要把国库搬空的节奏啊!
楚云墨眉头紧锁,他只是一个状元郎而已,没任何功劳,却得这天大的赏赐,简直是捧杀他。
他受之有愧。
“皇上……”
“先别谢恩。”楚皇又制止他,从身后拿起一把宝剑:“这是朕年轻时最爱的宝剑,赏赐给你,你可要好好爱惜。还有这件软猬甲,刀枪不入,也是朕的贴身之物,定会护你周全。”
众人哗然。
宝剑和软猬甲,是当今皇上的心头之物,现在却送给一个小小的状元郎,这皇上是喝昏头了吗?
沈修之看楚云墨得到那么多赏赐,眼馋的紧,心想,等赏赐完楚云墨后,该赏赐他了吧,谁知道左等右等,却没等到,好像只有楚云墨是个人,他和谢恻都是死的!
“谢世子,皇上是不是忘记我们了?”沈修之忍不住提醒!
谢恻一脸无所谓:“皇上是眼底根本没有你,我啊!”
沈修之听的好气,这楚云墨不就是一个状元郎吗?何德何能!
楚云墨跪下:“臣受之有愧,请皇上收回成命。”
楚皇手执两个酒杯,走下台阶,来到他身边,亲自把他扶起,慈爱的说:“你当得起!”
把一杯美酒递给他:“今夜,朕还要给你赐婚!”
楚云墨一震。
“谢王爷的嫡女谢妙龄,才华横溢,国色天香,秀丽端庄,最是配你!”皇上把手搭在楚云墨肩膀。
楚云墨厌烦的让开!
不让皇上碰触自己!
楚皇又是激昂道:“谢王爷乃我们国之栋梁,朕之幸,你也是朕之幸,你娶了他的嫡女,朕是幸上加幸!”
众人赫然!
皇上是真的喝醉了。
谢王爷是何人?掌握军权,连虎符都在他手,只要他一声令下,随时杀光一个小城没问题,谢王爷嫡女谢妙玲,她的娘亲又是邻国的公主,而现在的邻国小皇帝和谢妙龄是亲表兄妹。
之前皇后娘娘给太子指婚,看中谢王爷之女,皇上却不允许,只指了丞相之女!
如今皇上竟然给楚云墨指了这门泼天亲事,说句杀头的话,这不是要把半个天下都拱手送给楚云墨吗?
可楚云墨就是一个小小的状元郎啊!
无父无母,还是个私生子!
沈修之当场傻掉,要是楚云墨真攀附上楚王爷,那他下次见到楚云墨,就要下跪了!
谢恻笑着小声叫:“姐夫,姐夫!”
众人都认为楚云墨以后要腾云驾雾,成为人上人了。
哪知楚云墨忽然跪下:“皇上,请收回成命,臣有婚约,臣此生非她不娶!”
一时间所有人都倒吸冷气。
就连沈修之都小声叽歪:“这个楚云墨不知好歹!”
楚皇依旧笑眯眯:“朕知道,是翡侍郎的嫡女嘛,朕让你娶她,和谢妙龄一起都当你的平妻。”
“皇上,臣答应过她,此生只娶她一人,不然就让臣死无葬身之地!”楚云墨跪在地上,眼眸如寒潭!
“胡闹!”楚皇失态大骂:“男儿郎怎能只娶一个女子,还发如此毒誓,简直就是儿女情长,怎能做大事!”
众人看皇上发怒,纷纷跪下,高声呼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楚皇低头,盯着楚云墨:“你要心怀天下啊,不能被一个女子耽误大好前程。”
“朕也不是让你做负心人,只要你答应娶谢妙龄,朕就对你刚才的大逆不道的话,既往不咎。”楚皇认为这已经是自己最大让步。
哪知,楚云墨比石头还要硬,他跪着一字一句道:“臣宁死不从,也求皇上收回所有赏赐,臣无功无勋,承受不起。”
“好你个楚云墨,你是要朕把江山都给你,你才满意吗?”忽然,楚皇厉声质问。
黑压压一片人,都伏地大气不敢喘息。
沈修之认为,这次楚云墨小命不保,这个楚云墨真是脑子有病,皇上如此器重他,他却一次次拒绝,非惹恼皇上才罢休!被皇上砍头了才好。
气氛越来越阴冷。
剑拔弩张。
随时都可能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