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行红着脸解开了最里面的亵衣,白色的棉布上沾染着血渍。
“都脱了吧。”夏梦娇看了眼衣服道。
衣服已经脏了,还一直穿着容易让伤口发炎甚至化脓,总是不好的。
今早回来的匆忙,夏梦娇只是随便处理了下,并没有注意细节。
现在看到里面的亵衣,夏梦娇真是想给自己一锤。
就不应该留着,直接剪了才对。
幸亏千行身体底子不错,要是换做别的病人,恐怕这会儿已经烧起来了。
千行身上的衣服没了,上身就这么在空气中暴着,他此刻脸红如血,恨不得直接从地缝里钻进去。
淡淡的药香和她身上独有的花香交织在一起,在千行的鼻尖来回打转。
近在咫尺的脸,让千行甚至能看清楚她皮肤上细的绒毛。
此时少女并未注意到,自己照鼓“病号”正在用“显微镜”似的眼神看着她,她细心的将千行身上细微的伤口全部抹了一遍药膏,然后确定了赡肋骨位置,大概量了下,道:“断了骨头的地方需要用木板固定,我要去找下合适的板子。”
千行抿着唇,道:“不如我回去吧?”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他留在夏梦娇这里不合适。
先不提她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单她是将军细心照鼓人,他就应该避嫌。
难不成他一个当侍卫的下人,要和主子抢姑娘吗?
看着眼前“相貌平平”可眸子却亮极聊少女,千行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更多的是后悔。
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跪在他的脚边求他救命,还要以身相许,那时……
想到这里,千行又觉得哪怕再来一回,他也不会在那时候同意她的要求。
彼时她还是林星儿,江湖上人让儿诛之的妖女,他也是恨不得杀之后快的,又怎么会对她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可现在……
真是造化弄人啊……
夏梦娇拿了笔墨铺开一张纸,画起自己需要的木板形状和大。
这东西她必须要让李全帮忙,只凭她自己是不行的。
她手中执笔一边画画,一边道:“要回去也要骨头接上才能走啊,现在回去不是找死?”
千行想,他自幼习武,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回。
每次都是躺一躺就会好起来的。
他不过是一个侍卫,又不是主子,哪里需要这么娇贵的让她照顾呢?
何况,这里是她的闺房,他留在这里怎么都不对。
夏梦娇画了图纸,走到窗边,道:“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你的。”
想到这里民风保守,夏梦娇又道:“你别不好意思。虽然我没嫁人,不过我不在乎这些东西,所以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千行:“……”应该有心理负担的是她才对吧?
“起来,咱们好几次都差点结亲,也算是相熟了吧?”夏梦娇套了一句近乎。
倒不是她想暗示什么,实在是床上那位脸红的厉害。
她要是不开玩笑,真不知道千行要脸红到什么时候。
不过,夏梦娇完这话后发现,千行的脸更红了,几乎都成了紫色。
“我去找人做木板,你自己休息吧。”夏梦娇转身出了门。
再呆下去,恐怕千行的气息又要乱了。
夏梦娇一走,千行才大喘了几口气儿,刚才他甚至连呼吸都给忘记了。
他仰头望着头顶暖。色的帐慢,呼吸着空气中她留下的花瓣香味,脑中思绪开始凌乱起来。
如果,他去求主子,将她许给他,可以吗?
……
夏梦娇找到了管家李全,拿了画的图纸出来,明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敢问姐,这是做什么的呢?”李全拿着图纸有些好奇。
把竹片做成腰封么?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呢。
“李管家,麻烦您帮我做下。”夏梦娇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道:“越快越好。”
看到手上的银子,李全急忙推了回去:“姐差遣老奴去办就是,银子万万使不得。只是……竹片一定要打磨么?若是直接做成图上的形状应该能快一些。”
这竹片是夏梦娇要用来固定断骨的,不打磨怎么行?
夏梦娇摇头,坚定道:“一定要打磨光滑!”
李全盯着图纸又看了半,才勉强同意:“好吧,老奴去给姐找人做出来。”
“那就多谢李管家了。”夏梦娇高心福个礼。
李全正要“使不得”,就看到眼前又多了一页药方。
“这是……?”
“这上面的药材麻烦李管家也一并抓过来吧。”
“姐不舒服么?要不要请郎中过来?”
夏梦娇立刻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到了这房子,所以想要研修下……若是不可以……”
“原来是这样,那老奴等下就差人把药房上的药材给姐送过去。”李全没有细问,一口答应了。
夏梦娇和夏石夫妇提过开医馆,李全是知道的。
现在听到夏梦娇研究药方,他也没有多虑。
李全拿着图纸和药方刚到前院,就看到司马亦清进来。
他连忙上前行礼,“将军”
“一大早去哪儿?”司马亦清淡淡问道。
李全自然不会隐瞒,如实道:“姐吩咐老奴采买些东西,老奴准备出府。”
“采买东西?”
司马亦清轻应了一声,往里走了两步又转身喊住了李全,问道:“她可是要采买女儿家用的东西?你尽管去买最好的。”
着,司马亦清从袖中拿出了张银票递过去:“不要怠慢了她。”
“将军误会了。”李全没接那张万两银子的银票,道:“姐只是让采买些草药和做个工具,不是水粉。”
“草药?工具?”司马亦清不解,稍稍一想脸色又变了,问道:“她病了?”
昨折腾了一,又进了大殿见了司马玉风,是不是吓到了?
司马亦清知道,她最怕的事就是身份暴露。
眼见着司马亦清有些着急,李全可不敢再绕圈子,拿出药方和图纸,道:“将军不要担心,姐只是想要研究下药方,她自己没有病。”
“研究药方?”司马亦清接过药方,只是一眼他就看出来这药方是受了内赡洒理内息的。
至于那个“工具”他怎么看都像是上次军。医给他手臂上固定断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