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伸出手,指了指我身上的包,问:“这个包我可以看一下吗?”
我有些意外,他只是来看我的包吗?
我迟疑了一下,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把包包递给了他,然后对着他道:“其实刚才你就可以看的。”
“怎么可以呢?没有得到允许,男人怎么可以擅自翻看女士的包呢?”
这话得真是让人窝心,贺瑾言就从来不这么。
贺瑾言只会,我给你买的包,有什么不能看?
这么一看,贺瑾言和他相比真是相差太多了。
只见那人拿着我的包,借着旁边的霓虹灯,仔细地查看后面缝上去的那几条皮革,:“刚刚我捡起你的包时,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这个包包的细节和整体有些不大符合,一个是普通的街头随处可见的包,却拥有着灵光一现式的细节,真奇妙不是吗?”
我看了一眼那粗陋的质地,忍不住有些羞愧,“其实这个包很便宜是个大甩卖的包”
“其实革还不错,现在很多环保人士都喜欢仿皮,经常呼吁停止使用真皮革和皮草。比如23岁便担任hl设计总监的ellaarney,从来不用任何真皮,依然能设计出完美的款式。”
着,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微笑道:“而且相比于真皮,有更多花纹和颜色选择,也好打理,所以搭配衣服和出门都很好用。虽然不如真皮耐磨,但你这个包在易磨区进行了包边,背带部分也用了真皮,实用性与美观性完美结合,非常出色的处理手法。”
我向来是很厚脸皮的,可是被他这么一夸,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哪有那么好啊……”
他又仔细地将它整体看了看,:“颜色的搭配也十分不错,去年有一款这样的设计,不过它是黄色背带与棕色包身,它下面的包边大约占了13个包身,适合上班族,而你这个宽度比较窄,更加街头随性一些。”
这一连串溢美之词,让我有些招架不住了。
要不是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我差点以为他是个推销员。
我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因为当时那一批来料加工的皮衣,皮子棵很紧,裁下来的长条边角料,最多就只有这么宽的……”
他略一思索,问:“这包是你自己修改的?捡了工厂边角料改造成的?”
“是啊,因为原来的带子质量很差,而且包包做的时候也没有考虑到使用的实际磨损情况。但型还是不错的,而且只……只要15块钱嘛,所以我就买下来了,自己随便弄了弄。”
“你简直了不起,这太奇妙了。”他将包递还给我,惊喜地摊开双手:“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女生的独特思想,那种一闪而过的灵气,对于美的品味与捕捉,真的是男人无法企及的。”
我在他炽热的目光注视下,终于忍不住羞涩起来:“但顶级的设计师基本都是男的。”
“是啊,但出色的设计师很大一部分是。他们费尽力气,所追求的不过接近女性的思维和品味,并藉此接近完美。”他朝我挑挑眉,笑,“在审美上,女人才是上帝。”
虽然我觉得这个理念并不正确,但不得不,他的这些话让我不由得心花怒放,捧着自己的脸迟迟不话。
“u!”
我转头一看,克瑞斯终于找了过来,提着东西,气喘吁吁地在巷子那边跑来。
“那个,我朋友来了,那……再见了。”
也不知为什么,虽然这人话我很爱听,可我就是感觉不大踏实,最近不是老有新闻提防嘛,我都怀疑他是个标准了。
于是,我赶紧背上自己的包,提起台灯,朝他挥手告别。
他追上两步:“那……要交换联系方式吗?不定我也可以请你帮我修改一个乏味无趣的包。”
一触到他那双含笑望着我的眼睛,我就觉得胸口开始突突突起来。
我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摆摆手道:“不,不了,我想我可能……没时间……”
但他毫不介意,对着我微笑挥手:“这样的话,那好吧,bye……”
回到家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快要累瘫了。
我在茶几上腾出一块空当,把摆地摊的东西放了上去。
我点亮疗,光线朦胧地照亮了整个客厅。
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好的烧烤,都泡汤了。
我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不知道什么时候,里面已经塞满了整整一个冰箱,每一样食物上面都贴着便条。
“按时吃饭,不要饿了自己。”
我一眼就看出这是顾未生的字迹。
大概是他来看我发现我不在家,又发现冰箱空空如也才给我把冰箱都填满了。
我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暖意。
他总是这样,总是会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
我拿出了一盒煎饺,放进旁边的微波炉里头热了热。
想着,今晚上我们已经被驱赶了,看来如今夜市管理真的很严格。
要是明再过去,估计也没法继续,情况有点儿不太乐观啊。
我洗完澡吃完宵夜,趴在床上,把今晚上赚的钱统统从包里拿出来,一想到这一个晚上就纯赚了三百块,便顿时忘却了之前的烦恼,只觉得精神焕发,兴奋得根本睡不着。
既然失眠了,我便索性盘腿坐了起来,打开我的画纸,开始在上面画着我的设计。
今
其实今还不赖,至少遇到了一个使。
“遇见了一个使”
我用笔杆顶着下巴,开始思索着,“若是与使相见的话,那么女孩子该穿什么衣服呢?”
“年少无知的少女,穿着白色短裙,裙子下摆到膝盖上四寸”
我一边嘀咕着,一边在纸上开始画起了衣服的轮廓。
“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清晨”
我用画笔在腰身以上画下对称纠缠的白色藤蔓,藤蔓上开出六瓣的花朵,曼妙地包裹着少女的身躯。
“林间雾气尚未褪去,朦胧而幽远地蔓延在她的身下”
腰身以下是参差不齐的六层薄纱,轻柔下垂,如同薄雾弥漫。
我将整件衣服完成之后,在衣角上不易察觉的地方习惯性地画了个。
我把整幅图举远了又再次仔细端详,许久,又觉得好像缺点儿什么。
可是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