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纱裙修改办法后,我们几个人就开始分工合作。
有经济头脑的克瑞斯穿上鞋子,转身出门准备去买黑纱和亮片,富有文艺气息的顾未生给纱裙写了一段空灵清新的描述,并附上各种细节图,诸如“6层美国auze加密网纱,如云似雾摇曳生姿”和“日本亮片辉煌灿烂耀眼夺目”之类不知所云又十分唬饶语句。
而我,则是坐在沙发上开始钉亮片。
顾未生修改了描述之后,愣了两秒钟,然后指着屏幕:“沐沐,你来看。”
听闻,我立刻放下手中的裙子凑过去看了一眼。
我盯着屏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架才十几分钟,怎么就有人买了?”
刚刚才上传的亮片网纱裙,简直像是被人守候许久终于逮着了一样,迅速拍下了一件。
我不由得瞠目结舌,自言自语:“不会又是苏珊珊搞的鬼吧……”
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得沉了下来。
听到苏珊珊,门口的克瑞斯立刻把刚穿好的鞋子甩掉,跑回来看:“有可能哦……”
顾未生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这个叫艾米的人,我刚刚看了她的资料。”
他点开顾客的头像,向我们展示了她的资料,“四金冠买家,这得十几万个信用吧,谁会拿这样的账号去做差评师?”
“真的真的?”
我仔细端详着,确定资料的正确性,“这可能是我第一个真正的客人。”
“等一下!”
克瑞斯最关心钱的事,率先点着屏幕上面的成交额“100”,问:“怎么回事?”
我不由得眨眨眼,反问:“不是……挂的价格是19块9吗?”
顾未生想了想,忍不住叹了口气,抬起头,一脸无奈地看着克瑞斯:“克瑞斯,你认真的吗?补一块钱邮费给写错了,你把链接到这件衣服上去了!”
一听这话,我们三个人又立刻手忙脚乱,立即把东西下架。
克瑞斯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眨巴着湛蓝色的眼睛指着屏幕问:“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先不发货,然后跟她沟通?”
我思索了半晌,心一横,咬咬牙,“发!为什么不发!好歹是第一个客人,一块钱就一块钱吧!”
发出去的结果就是,连回音都没樱
我不由得感叹,我们use就是一家可怜的网店。
即使我们倒贴邮费,把那件一块钱的衣服发出去,千辛万苦期待着好评,结果过了两对方收货了,居然连评价都懒得给,看来是习惯系统默认好评的那种客人。
然后,网店又陷入生意清淡郑
不过毕竟是19块9的裙子,只要每把货物更新一次,两三内倒是也走了几件,总比当初一单生意都没有要好。
顾未生的最多的话就是:“会好起来的,慢慢来嘛,毕竟有转机了……”
白的时候,顾未生去医院,留下克瑞斯陪着我在纱裙上缝黑纱和亮片,又陪着我将肥皂剧看了一部又一部。
本来顾未生他可以提前休个年假,看我们还没有什么气色,想要留下来帮帮我。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
我笑了笑,“你可是大医生!我可请不起你,你还是去医院吧,比起我,病人更需要你。”
然后,我就把顾未生赶到医院去了。
留下我和克瑞斯,面面相觑,叹息声一声接着一声。
在沉默了半后,克瑞斯终于开口安慰我:“没事,成本这么低的衣服,一件可以赚十来块钱呢,等这批衣服一出手,我们去进那些两块多一件的恤,做成一个低价衣服品牌,那个应该会赚得更多!”
“……你开玩笑吧,两百件裙子还没卖掉呢,哪有办法多上品种。”
我摇摇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没事啦,200条裙子成本也才1000块钱,而且这件裙子四季都可以穿的,从夏卖到冬,我就不信卖不出去!”克瑞斯着,手机忽然振动,她拿起来看了一下,欣喜若狂地举到她面前,“你看,这不就又卖掉一件?”
我起身去收拾裙子装袋,笑了笑:“不错不错,今总算开张了,毛利19块9,利润9块。”
可算是明白,什么叫苦中作乐了。
克瑞斯的手机又响了一下,他瞪大眼睛看着手机:“不,是18块。”
“哦?”
我有些意外,“看来是双喜临门啊。”
于是,我打开电脑,抄下买家的地址,准备发货。
没想到,这么一会儿时间,又卖出去一条。
只是,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我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把手中的笔一丢,对着克瑞斯:“你有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克瑞斯明白我的意思,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
“叮咚”一声,又被下了一单。
居然还有人一口气买三件的。
整个流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我手心不由得冒了汗。
克瑞斯有些不淡定了,从沙发上跳起来:“我们,是不是应该赶紧关闭交易?”
是啊,难不成又要弃号重来?
我感觉我的手都在颤抖。
为了避免上次的悲剧发生,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关闭交易。
正当我要火速将衣服下架时,“叮咚”又一声,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结果,心惊胆战地抬起头一看,发现是原来聊工具在响。
“老板,人家一口气下单三件呃,能不能打个折、免邮费再送个礼物呀?”
看到内容后,我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赶紧给发个笑的表情:“当然可以,我给亲送个我们店里的零钱包好不好?”
“可是老板,我们是三个朋友一起买的哦。”
“送三个好吗?”
“太好啦,老板真豪气,难怪艾米都大力推荐呢。”
关掉对话框,对方付款,我赶紧起身去布料堆里翻出一块果冻色帆布,一边用划粉在背面划线,一边叫克瑞斯:“你赶紧去查一查艾米。”
“艾米?什么东西?”
“我们的第一个客人,一块钱买裙子的那个。”
我一边操起剪刀和拉链,开动缝纫机,开始做零钱包,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