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小贞,知道为什么叫我吴爷爷吗?”也不等单心说话,长叹一声继续道:“唉两年前村里来了一伙流民,其中就有小贞母女,小贞的母亲因为长期的饥饿,外加感染了风寒,把小贞交给村民就咽气了,我看其可怜,身边也没个伴儿,就收留在家中。”
“也就是说,小贞不是您的孙女,也是您收留的?”
“是啊。原本我还放不下一事,我走以后这小贞该如何安置,现在好了,老天爷让我碰到了你,我就把她托付给你了,你要像亲妹妹那样待她,这孩子,太可怜了。”
“吴老您放心,您是个好人,我一定想办法把你的病治好,明天我就带您去城里,给您找最好的大夫,等您病好了,我和小贞给您养老!”
“呵呵,算了,我自己什么样自己知道,这病折磨了我三四年,也该到头儿了。只要你和小贞都好好的,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吴老,您......”
“算了,不说了。浩仁啊,记住,无论你将来选择走什么样的路,一定要善待百姓,怀揣一颗良善之心,也不枉我救你一回!”
“我记住了,吴老!”
当晚单心彻夜难眠,想了很多。想这两月与吴老相处的点点滴滴,想三国乱世的精彩与无奈,想系统给他带来的帮助和影响,想前世二十多年的自己。
最后看着睡在身边的小贞,想到了以后两人要相依为命。原来我们俩还挺像的,都是失去至亲之后,阴差阳错被吴老捡了回来,不同的是,你是身处乱世还保有一份童真。而我,却是一直都在逃避乱世,逃避人世间的痛苦与折磨。
一直给自己借口,升到十级,让自己更强大再出去闯荡,其实还是在害怕,害怕碰到自己力所不及,保护不了身边之人的时候。
这一夜,单心做了很多梦,应该说梦到了很多个片段,包括自己的母亲,自己的亲人、朋友、同事,梦到的每一个人,好像都在跟自己说着什么,好像又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自己而已。
当天边出现一丝亮光,鸡鸣叫醒了大部分人,却没能叫醒吴老,单心也没能叫醒。
几天后,安排完吴老的后事,单心告别村民,准备离去。
村民们纷纷相送,还给拿了些吃喝用品等,单心离开了他来这个时代的第一站,他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家,往濮阳城去了。
“浩仁哥哥,吴爷爷回不来了是吗?我们以后也不回来了是吗?”
“我们很久之后才会回来,吴爷爷到时候可能也会回来,乖啊,不哭了!”
“嗯,浩仁哥哥我相信你,吴爷爷让我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相信你!”
小贞的话让单心想起了前几日跟吴老的对话,看来老爷子早就做好了安排啊!
单心师徒加上小贞,三人走的比较缓慢,因为他感觉以后像这样的安逸不会太多了,导致他们到濮阳城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只好直接找到个驿馆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单心又带着两人去拜访了傅巽,当聊到有意出仕的时候,傅巽眼睛一亮,想了一会儿说道:“浩仁要不要在我这小郡城历练一下啊?”
“谢大人好意,不过我想去前线,想上阵杀敌,不知大人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哦?浩仁竟如此艺高人胆大,待我想一想...”
只等了两息,单心就说道:“大人不必为难,我也只是有此想法,具体下一步怎么走,还没有想好。我打算先各处转转,增长点见闻,对我记忆的恢复也是有好处的,出仕倒也不急于一时。”
傅巽却是没听到一样,屏退下人并交代道:“带两位小姐去花园转转,我与浩仁有事相谈。”
单心正奇怪傅巽为什么如此谨慎,有什么话需要支开所有人,只见傅巽示意他起身,然后往里间走去,无奈只好起身跟了上去。
来到里间一个类似书房的地方,单心更纳闷了,这么神神秘秘的,难道是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题?
各自落座后,之间傅巽把头探了探,压低声音道:“浩仁,不知你若出仕,是效忠皇上还是效忠曹公啊?”
哦,原来如此,单心重要明白傅巽为什么如此小心谨慎了,不过这也难怪,现在是建安十四,正是曹操声威日盛,汉献帝岌岌可危的重要阶段。
建安十七年,曹操之所以称魏公,跟近几年的战事不利,头疼病日趋严重,有莫大关联。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在自己万一一病不起,也可以给自己曹氏子弟多一份重要筹码,担心曹家又是下一个袁氏而已。
所以在这政治方向越发不明朗的时期,站对了队伍比任何时期都重要,这样一想傅巽有此一问也不奇怪了,只是单心不知道傅巽到底站的是哪一队,他对历史上的傅巽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其后来是跟随曹操的,到曹丕即位时,傅巽还做到了尚书。
闪念间想通关节,轻声说道:“大人,以我对现下局势了解,汉室天下岌岌可危,曹公却有雄才大略。只是,我之所以选择出仕,不为刘家,不为曹家,只为百姓,不知太守大人能否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