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骗少女,这个字眼好像怎么都跟明锐集团的总裁,顾氏家族的继承人画不上等号吧。
“叔叔,您听我说,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他其实是我的上司。”
谁知道那年纪有些大的警察却是一点儿也不为所动,摇了摇头,“有什么到派出所去说吧。”说着几人便要上来拽堵在门口的顾修远。
“放手,我自己走。”
顾修远冷沉着一张脸,但是眸中的血色却是消散了些,他转身拿起丢在沙发上的风衣,顺手从口袋里拿出墨镜带上。
一名穿着警服带着警帽的女警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架相机,对着顾修远不由地多看了两眼,心里不由地腹诽一句,长得这么帅偏偏不务正业,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想着女警对着房间内的东西都一一拍了照,小曼的余光还瞥见女警似乎对墙角柜子上的日常用品也拍了照,那些东西她可没有动过,不过怎么好像看到一个包装盒似乎有些眼熟,而且女警似乎连垃圾桶都拍了,还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貌似泡泡的东西放在了袋子里。
那可不是他们的东西,他们进来可是什么都没有动过。
“姓名。”
“先生,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们只能按照规定对您进行拘留了。”
派出所的民警抬头又忘了一眼对面椅子上拽的跟二八五大爷似得翘着二郎腿坐着的戴墨镜的男人。
“十分钟,我的律师会赶过来,在这期间,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
顾修远桃花眸冷冷地扫了一眼对面正在给他做笔录的民警,便歪靠着往椅子后背一靠,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不再作声,眼角余光正好扫到了另一边正在做笔录的陆小曼。
这个蠢如猪的女人,又在那里胡言乱语些什么,他今天是疯了才会动用公司里的IT部门查找到了她的定位然后就一路飙了过去,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坐在这里。
这还是他人生第一次进派出所,而且还以那种方式。
“姐姐,原来你也是在风华一中上的学啊,说起来你应该是我的学姐了,嗯,你是余教授的学生啊,她为人很好了就是好些古板的,我们在学校里都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师太哪。”
对面负责对小曼做笔录的女警工作效率就快多了,因为小曼不但十分配合,而且片刻功夫就跟人家成了校友了。
“学姐,其实今天这事真的是误会一场,你看就我这样的能干那种事吗?”
“嗯,你是不是被胁迫的,若是那样你不用害怕,大胆说出来就行,人证物证俱全他跑不了的。”
什么人证物证的啊?小曼悄悄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
“不是啊,学姐,我也不是被人胁迫的,大家都是校友,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个男人他是我的上司,你别看着他看起来身体健全,没有什么毛病,其实他有隐疾。”
“有隐疾?那这个是怎么回事?”
女警扬了扬桌上放着的塑料袋,里面是从咖啡吧房间里待会来的。
里面有个盒子小曼起先就觉得眼熟,此时近距离看才看清楚上面写得几个字,‘杜蕾斯’‘安全套’,就算是她再愚钝,也瞬继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塑料袋里还有一个类似泡泡的东西。
小曼只觉得自己的脸唰的一下彻底红了。
“学姐,这些东西真的不是我们的,我们上司其实他不喜欢女性,我们”
“陆小曼,你还在磨叽什么,走了。“
本来顾修远不想在理会这个女人的,就让她好好地待在派出所里反省反省也不错,可是还没有站起身,他听到了什么。
这个该死的女人,旧账还没有跟她算,她竟然又跟别人胡言乱语起自己的性取向问题,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顾氏自然是有御用律师的,明锐集团也有律师团队,只不过这次顾修远找的是顾氏的专用律师。
律师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他接到了顾修远的电话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本来一路还在好奇要去派出所保释什么人,直到到了派出所见了他要保释的人,他险些风中凌乱,激发了心脏病,顾修远,顾氏的太子爷竟然被抓紧了派出所,这算不算本年度内x市最具热度的头条。
刚刚办好了保释手续,就听到他家太子爷竟然对着一个女孩大吼,律师赶紧扶了扶他的近视眼镜,转头望去。
“咦,有人来接我们了吗,哦,学姐,我们以后有机会再约啊,我先走了,拜拜。”
上了律师的车,因为顾修远两个人是坐警车来的,所以车子自然还在那条街上的路边停着,所以律师很识趣地问询了顾先生的意思,将两个人直接送到了郊外的别墅区。
其实小曼很想说可不可以借道先把她送回公寓,可是一对上某人一脸要杀人的冷面罗莎脸又吞了吞口水,没敢说,身子小心翼翼地又往车门把手处移了移。
顾修远觉得自己的忍耐力似乎又飞跃上升了一个层次,这个女人看他的是什么眼神,隐疾,不喜欢女性,他是girl吗。
盯着某人浑身嗖嗖散发的森寒冷清,律师一路飙车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缓缓地驶入了郊外的一处庄园。
“顾少,到了。”
“顾总,再见。”
小曼也轻吐了一口气,刚才车里开着空调她都觉得冷飕飕的,终于某人要下车了。
顾修远刚刚踏出车子半个身子,桃花眸一扫正看到小曼轻拍胸口的小动作,薄唇不由一扯,
“下来。”
啊!?
四只眼睛,两个人同时望向顾修远。
咳“陆小曼,身为总裁内务助理,你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吧。”
顾修远轻咳一声,转身将风衣搭在臂弯里便大步向着里面走去。
这是什么意思,内务助理应该没有规定还要陪住吧,小曼心里一万个草泥马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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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回来了。”
别墅内,刘婶已经接过顾修远搭在臂弯里的风衣,回头正看到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的小曼,不由一怔,瞬继唇角保持得体地微笑对着小曼点了点头,
“你好,陆小姐。”
“刘婶,你好。”
“刘婶,晚餐都准备好了吗,我先去洗个澡。”
“好的,少爷。”刘婶恭敬地目送顾修远上了二楼,然后才回头对小曼道,“陆小姐,你先在客厅里坐一下。”
“好,谢谢。”小曼有些尴尬地拿了一双拖鞋在门口换上,又将自己的鞋子放好。
这虽然是她第二次来,可是上次不过是跟着顾总回来取些东西,这次似乎,她真不知道顾总带她到他家里来到底是干什么。
“刘婶,请问顾总他?”小曼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地坐在客厅内,刘婶恭敬地站在一侧,“他什么时候能下来?”
“少爷应该一会儿就下来了,陆小姐请稍等。”刘婶不置可否,却是微微一笑,眸光温和且有几分打量地望着陆小曼,这个女孩上次来过,她自然还记得,只是这个时间点少爷带她来做什么,少爷除了思雅小姐似乎还没有带过别的女人来过这里,不过秉持着顾家家规,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刘婶很沉默。
刘婶一身深色的工服,发丝梳理的极为整齐,身上没有过多的修饰,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极为干练,修养亦是极好。
看着陆小曼有些局促的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从佣人手中接过托盘将一杯茶放到了小曼的桌前。
“陆小姐请用。”
“谢谢。”
.....................
“刘婶,去收拾一间客房。“
刘婶闻言一怔,这里虽然比不上顾家的老宅,可是却是顾氏老总裁顾长柏购置的,顾长柏也便是顾修远的爷爷,本来这几年顾老爷子去了国外,这处老宅子也就闲置了下来,可是后来顾修远从国外学成归来,并接手了明锐,所以顾少便时常到这里来住,而她作为顾家的老人便也来了这里。
而这些年她也只见过思琪小姐来过几次,少爷虽然在外边绯闻不断,可是她却是知道少爷在某些方面极为自律,但从他从来没有带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到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少爷怎么会....................
小曼心情也很是郁闷,坐在客房的大床上,boss大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带她到他家,还让她住下,他不会是想要秋后算账,然后杀人灭口吧。
不过进派出所只是一个意外,他不会恼羞成怒算到她头上吧。
“陆小姐。”
砰砰,门外传来几声轻轻地敲门声。
“可以开饭了。”
“好的,马上来。”
..............................
餐桌上很沉寂,刘婶站在一侧,而整个偌大的餐桌上只有顾修远和小曼两个人,顾修远用过晚饭后便直接上了楼,自始至终都没有跟小曼说过一句话。
小曼心里更加是七上八下的了,可是这事也不好跟别人分享啊,她最要好的就数姚贝贝了,可是就姚贝贝那个大嘴巴,只要让她知道了只怕整个公司都知道了,还是算了吧。
“刘婶,请问顾总在哪里?”
“哦,你找少爷啊?有什么事吗?”
陆小曼本来倒也没有什么,可是对上刘婶若有所思且笑得有些深意的目光,不觉得便有些局促不安起来,看来这位刘婶是把她当成了顾修远的那些女友了吧。
“没有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顾总有什么工作安排?”
陆小曼刻意地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语气,她可不想被人看成那种女人。
“嗯,少爷他在书房,三楼左转第三个房间就是,能否麻烦陆小姐帮我把这个拿上去送给少爷,谢谢。”
“不客气。”
她可以拒绝吗,刘婶已经把箱子递到了她手中,转身下楼去了。
陆小曼有些踟蹰地又敲了敲房门,没有声音,难道是人没在房间里,可是,看了看手中提着的箱子,陆小曼轻轻地扭了扭门把手,没想到咔嚓一声,门应声而来。
门没有锁,透过敞开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洁白如雪的墙,没有一件装饰物,黑色的办公桌,电脑,老板椅,整齐划一靠墙而立宽敞大气的书橱,里面的书籍之多只怕连书馆都不及。
整个房间内非黑即白,单调的冷色调,简洁中透着一股孤冷,倒是与某人在公司的办公室有几分相似。
陆小曼深吸了一口气,提着箱子轻轻地走了进去,却是没有关门。
书房内静悄悄的,书桌上放着几分敞开的文件,旁边放着一个杯子,还有一个看上去有些年份的木制相框。
或许这是房间内唯一的一点装饰吧,陆小曼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有些不受控制地走过去轻轻拿起了桌上的相框,入目的是一张俏皮可爱,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十八九岁的漂亮女孩,女孩明媚的大眼荡漾着幸福的微笑,在阳光下女孩飞扬的发丝轻轻随风飘荡,而她的头则轻轻地靠在与她紧紧相依偎的男孩的肩膀上,男孩单手插在裤兜里,俊美的面容冷冷的,可是轻勾起的唇角却是带着一丝难得醉人的浅笑。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马上给我滚出去。”
啪,突然嘶哑的怒吼声,吓得陆小曼手一抖,相框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木框瞬间四分五裂。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其实是……”
陆小曼身子一僵,有些不安地回头正对上身后一双暴怒猩红的黑眸正死死地盯着地上被摔坏的相框,男子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睡袍,短发还在滴着水,水滴顺着男子俊美冷冽的脸流过,直到没入结实且健朗的胸膛,显然他是刚刚洗过澡。
“出去,滚。”
陆小曼脸色一瞬间涨红,又一瞬间变得苍白无色,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般怒吼过。
陆小曼有些踉跄地从书房内走了出来,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被狠狠地摔上了,她默默地回头看去,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最后只是苦笑一声,默默地回到客房。
清晨,一缕阳光如同调皮的孩子透过窗帘投射在房间内宽大的床上。
“陆小曼,你是不是连明年的奖金也不要了,马上给我滚过来。”
拜某人所赐,昨夜一夜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又连着做了几个噩梦,直到清晨天快亮的时候才微微打了个盹,刚睡下没有多久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陆小曼朦朦胧胧地半闭着眼睛接起手机,耳边便是一声低沉嘶哑的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顿时瞌睡虫跑了个七七八八,人也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是,我这就过去,可是到哪里去啊?”
“客厅。”
啪,言简意赅,倒是十分符合某人的性情。
陆小曼揉了揉耳朵,暴躁狂,神经病啊,大清早的肝火就这么旺,难道是最近被女人甩了,所以才欲求不满,虚火上升吧,陆小曼恶趣味地在脑海里腹诽了一番。
随手取过一旁的衣服快速地穿戴整齐,然后匆匆地简单梳洗了一下便下楼了。
客厅内,某人穿着一身衬衫西裤,慵懒地坐在餐桌正中的位置,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拿着一份报纸,而餐桌上早就将摆满了丰盛的早餐。
“顾总,早。”
陆小曼犹豫了片刻,便轻轻地走了上去,昨夜的事她心中还是有些踹踹,毕竟这次是她有错在先。
“吃饭。”薄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男人连一眼都欠奉,语气更是冰冷地令人如同坠入冰窖般。
“好”
陆小曼唇角颤了颤,想要解释一下昨晚的事,却又突然觉得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偷眼扫过脸罩寒霜,眸色深沉的男人一眼,便乖巧地坐在了男人右边不远处的位子上。
身前的桌上放着一杯热牛奶,一份三明治,还有一个七八分熟的煎蛋,美食在前,若是换做平时,陆小曼必然是十分开心的,可是此时此刻的气氛太过怪异了些,陆小曼只觉得胃口顿失,想快些吃完走人。
男人把报纸随手放在了一旁,然后便拿起刀叉优雅地吃起了他面前的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