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祖这边直接连管也没有管,那边吴光耀在病房里骂的口干舌燥,嗓子都冒烟了,也没有个人过来问上一句,一天一夜了也就只有一个护士冷着脸带着口罩过来了两趟,连看也没看他,挂上两瓶水就又走了。
吴光耀四肢断裂的地方只觉得火辣辣地疼得火烧火燎的,恨不能晕过去,可是偏偏又晕不过去,现在他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急吼吼地亲自出马了,叫手下那些人把人捉了带过去多好啊,如今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吴光祖那龟孙子他就不信他不知道自己被人家扣了,竟然敢不来保释,看他出去了不要那小野种好看。
小曼无聊地在走廊上低着头,单手插兜数着地上的方格,她跟着刘助理一起上来的,还在纠结着是不是要去病房看看的,不过在护士站上听了那么一嘴,好似顾修远除了小腿骨折,胳膊脱臼,脑震荡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大毛病,只要后期好好调养,按时进行复建就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而且她看到刘婶也来了,他的发小也一直在跑前跑后的,就连这一层的主任专家护士都围着他一个人转,她实在是插不上手啊。
“小曼,你在哪里啊,还在医院吗,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男人婆,说话跟连珠炮似得,要她先回答哪一个啊,小曼踢踢踏踏地走到拐角处拿着电话有气没力地道,
“这就要回去了,你什么事?”
姚贝贝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想,寻思着顾修远那边应该很多人去探视吧,小曼总待在那里也不好。
“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一下回来的时候顺路去超市买些菜还有火锅料什么的,今天有几个同学要过来聚一聚。”
“好啊。”
挂了电话,小曼又望了一眼走廊尽处的那间房间,门口四个保镖正在那里整整齐齐地守着,一个貌似护工打扮的人正推门而出,好像真没她什么事了,不由地深吸一口气,拢了拢自己的外套就向着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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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你现在在哪里?”
“嗯?你先等一下啊。”小曼看了看客厅里内闹得正嗨的几个人,不由地笑了笑,捂着话筒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进去了。
这个时候刘助理找她做什么,不会是请她吃饭吧,今天可是姚贝贝的生日,她也是回来才知道的,都忘记这一茬了,连礼物都没准备,幸好贝贝没有那么矫情。
“刘助理,有什么事吗?”
小曼皱了皱眉,直觉得只要是刘助理打来的电话准没什么好事,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确的。
“你来一趟医院。”
小曼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顾修远的身边的人难道还不够多吗,她去能干什么,再说都这么晚了,好像看病人也不合适吧。
“现在吗?顾总现在醒了吗?”
“嗯,你过来再说吧。”
电话啪嗒掐断了,小曼隐约听到那边似乎有人在说话。
刘助理的话也太含糊了,到底是醒了没有,一般病人全身麻醉不是起码要两个小时才醒的吗,她还记得上次是哪位同学的爷爷车祸住院来着,她作为代表去看望好像听说两个半小时才清醒过来的。
小曼匆匆洗漱了一下,外边的几个因为喝了几杯,早就东倒西歪地躺满了整个客厅里了,只有姚贝贝还拿着个啤酒瓶站在茶几上扯着嗓子干嚎,至于嚎的什么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吧,小曼悄悄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晚间的风有些凉,小曼加了条深紫色的围巾,又拢了拢外套走在空寂无人的马路上,或许是经历过太平间哪一出,她如今独自走在街头倒也没有那么怕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打怵,不时地左右张望一下,免得再碰上个像吴家那个脑袋抽风的变态。
公交车站早已经没有公交车了,今晚的出租车似乎也很忙,小曼都站在那里等了二十多分钟了,冻得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快要凝固了,心里早把顾修远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好好地在医院养伤就好了,干嘛还这么能折腾。
小曼踢踢踏踏地在公交车站走来走去,时而抬头望望马路两边,而是低头数着地上的小石子,这条街上本来就不太好打车,如今又是夜深人静的,哪里还有空闲的出租车啊。
不过这样也正好,小曼掏出手机来滑开屏幕看了看时间,再等等她就直接给刘助理打个电话,没有车总不能让她跑了去吧。
呼啦,一辆宝石蓝色的迈巴赫跑车飞速地划过马路,然后骚包地在前面路口打了个漂亮的转弯,又徐徐地开过来。
那家的二傻,大半夜地还玩刺激,小曼无趣地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数石子,快了,再过五分钟她就打电话。
“你好,陆小姐吧,上车,我是修远的发小罗逸飞,我们见过的。”
小曼深吸一口气,这语气,还有这骚包的行为,她能说抱歉,你认错人了吗。
其实罗逸飞对陆小曼还真是好奇地不行,尤其是从某人那里探听出来这位就是那个当日在他的私产纸醉金迷客房里不但撒了顾大少一身钞票,还大言不惭地留了字条的女孩,他的心里就更痒痒的不行了。
“陆小姐,你不是本市的人吧?”
车内正播放着一首舒缓的英文歌曲,多少舒缓了一下小曼的不自在。
“不是。”
罗逸飞从后视镜内扫了一眼正‘低头丧气’坐在后排数着手指头的女孩,不由地薄唇轻勾,这样的样貌也就那个样,在X市也普通到一抓一大把,到底是哪里吸引的顾大少整天带在身边的。
“那陆小姐家里还有什么人?”
这是要查户口吗,只是哪有人尤其还算的上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上来就问人家女孩子这个的。
正在闭目休息的小曼忍不住唇角抽了抽,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顾修远那样的脑回路时而抽筋的交的发小脑回路也很奇葩啊。
“不知道”
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罗逸飞一噎,他还从来没有被女人这么拂过面子,不想跟他说,还是没听清。
气氛顿时有些僵,小曼却是没什么感觉,她说的本来就是大实话,谁知道她家里还有什么人,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
“你到明锐也是为了顾修远吧,他有女朋友,我劝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他不是你能肖想的。”
靠,果然有些人的脑回路就是不同于一般人,小曼暗自翻了个白眼,他们哪只眼睛看到自己肖想某人了,就算是肖想了又干卿何事,用得着一个个的上赶着来警告她了吗,真是太让人窝气了。
难道他顾修远就是一坨大便,只要是苍蝇就都该围着他一个转吗,呸呸,这都什么神比喻,她才不是苍蝇那。
“那就好,我喜欢的也不是这种类型的。”
闻言,正点燃了一支烟在等红绿灯的罗逸飞险些撅倒,手指却是不可避免地被刚点着的烟烫了一下,赶紧熄灭丢掉,唇角忍不住抖了抖。
靠,这女孩子是不是有些恃宠而骄了,罗逸飞虽然比起顾修远来无论是样貌,还是家世都稍逊了些,但好歹也是妥妥的世家公子哥一枚,样貌也算俊美飘逸的那款,何时被人这么当面下过面子,尤其还是一个女人,顿时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就有些阴沉起来,从后视镜中冷冷地扫了一眼小曼。
小曼有的时候颇为神经大条,她正在想着事情,还真没有发觉某人正怒瞪着她,再说她本来对某人就没有非分之想,坦坦荡荡的,连半点心虚都没有。
罗逸飞心里很是犯堵,难道他最近的魅力值有所下降,还是这女孩的审美观有问题,要不然对着他这么一个大帅哥干嘛爱答不理地在那里掰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