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护龙山庄天字第一号密探段天涯。
段天涯从小就在东瀛学习剑法和忍术,隐匿的功夫天下无双,也难怪左冷禅没有发现他。
更何况,谁会料想到护龙山庄的密探此时会出现在少林?
段天涯从小被灭了满门,后又死了恋人,所以造就了他一副刻板肃然的面容,即便是面对少林方丈,他也没有半分客气,面无表情道:“西厂突然出现,就连我义父也没得到消息。但是,西厂有圣旨在手,皇权特许,自然做不得假。很可能是东厂曹正淳为了和我义父争斗故意假借皇帝之手创立。皇帝年少,被曹正淳蒙蔽也不奇怪。义父已经说了,一个东厂就让百姓名不聊生,绝对不能再多出来一个西厂,绝对不能让西厂做大。”
闻言,方证大师也是松了一口气。有神侯的支持,区区西厂肯定翻不起大浪。
段天涯继续说道:“义父派我和义弟前来,就是为了阻止西厂为祸武林。同时,义父会在朝廷中上书皇帝,请求撤销西厂,断绝西厂的根基。在西厂撤销之前,少林无论如何不能擅动,免得被扣上造反的帽子。”
“贫僧明白!”方证大师也不是傻子,不就是忍耐一段时间吗?反正当缩头乌龟是少林的传统。
修佛,修的不就是一个忍耐力吗?
段天涯点了点头。他此行来,就是为了叮嘱少林不要冲动,免得被抓住把柄。少林和护龙山庄交好,少林若是出了问题很有可能会变成别人攻击神侯的借口。
至于西厂,他完全没放在眼里。东厂的人他都说杀就杀,更何况区区一个西厂?
段天涯转身一个闪烁消失,大殿之中,再次响起了清脆的木鱼声。
嵩山一处峭壁之上,一道身影凌风而立。
这人身形消瘦,但是整个人却犹如一柄长刀屹立风中,扎在峭壁之上,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段天涯从山脚飞掠而来,很快就来到了对方的身边。
“一刀,你选了个好地方!”
段天涯看着前面,整个嵩山派的情况一览无遗。
这个如刀一般的男人,便是地字第一号归海一刀。一身刀意堪称恐怖,发起狂来,即便是大宗师也要避其锋芒。
归海一刀的话不多,只是冷冷的道:“区区一个西厂,何必这么麻烦?直接让我一刀去杀了那个姓叶的还有雨化田不就行了?”
归海一刀从小就生活在仇恨之中,也早就了他这种孤僻的性格。他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刀,一切都很简单,用刀来解决。
段天涯明白他的性格,有些无奈,解释道:“西厂现在手握圣旨,拥有大义,这和之前我们诛杀曹少卿完全不同。所以,我们只能借着西厂攻打嵩山的机会,趁乱出手,而且不能暴露身份,否则就会给义父带来麻烦,授人以柄。”
“随便。不过打起来,你别跟我抢。我想见识见识,大名鼎鼎的吸星大法,还有独步武林的辟邪剑法的威力。”归海一刀盘坐下来。
段天涯不以为意,淡淡道:“能不出手最好不出手。少林已经派了一个大宗师前来,或许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不过,除了西厂,左冷禅也要死。左冷禅死了,我们正好可以借机将嵩山派收编。”段天涯做事滴水不漏,这些年,护龙山庄其实更多是段天涯在管理,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成为天字第一号的原因。而且,神侯也最为信任他。原著中,段天涯早就发现了神侯的秘密,所以才会选择隐居,如果不是老婆死了,他也不会背叛神侯。
“一群土鸡瓦狗,能有什么用处!”一刀不屑,但是也不会多问,这就是他的性格。气息冷厉如刀,在他身边,连地面的杂草都纷纷折断,如被刀削过。
山雨欲来风满楼。
整座嵩山都在紧张,不只是嵩山派,少林也一样,还有那些在嵩山派外面等着看热闹的江湖人。
这一夜,无数人无眠。明天就是西厂限定的日期,结局将会如何?
看着嵩山派紧闭的山门,多半是打算顽抗到底了。
江湖群雄唏嘘,心中有些佩服。
西厂来了吗?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询问。望着山下,等待疾风暴雨来临的那一刻。
直到后半夜,终于有消息传来了。
来了!
华山派和衡山派上嵩山了!
群雄精神一震。
众所周知,华山派和衡山派已经加入了西厂,两派到来,岂不是代表西厂来了!
这则消息一出,压抑而沉闷的长空都炸开了,整个嵩山跟开锅了般,一片喧沸,人们知道飓风到了。
只是,为何选择半夜上山?不是明天才到期吗?
“华山派和衡山派多半是打头阵,想要立功!”有人这么分析,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华山派和衡山派的身上。没有人看到,黑暗之中,无数穿着黑衣的人,扛着用黑布裹着的箱子借着黑暗的掩护上了山。
悬崖之上,段天涯静静的看着从山脚下一路上来的火把长龙,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不安。
黑夜,往往是偷袭作战的好机会。可华山派和衡山派又这样大张旗鼓,难道只是为了摆场面?若是摆场面,白天岂不是更热闹?
归海一刀俯视着前方,他没有那么多心思,只觉得手中的刀在跳动,仿佛嗅到了大战的气息而欢呼雀跃。在归海一刀看来,晚上动手更好,可以放开厮杀。
嘈杂的人语,沸腾的嵩山,震动的群雄,人们不能宁静,许多人在压抑后大吼出声,静等大战开始。
这场大战,众人足足期待了半个月之久。别看华山和衡山两派联手。但是嵩山派高手众多,比两派联手还多。关键还在于西厂高手和左冷禅之间的结果。
“踏平嵩山!”
隐隐有口号从山脚传来。
好大的口气!
左冷禅憋了一口气,心中极为不满,此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