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名为附骨毒,是一种慢性毒药,主要是会使伤口不能愈合。虽不致命,但却极为歹毒。
按理说,这种毒制作起来极其麻烦,江湖上几乎失传了,你是怎么中的这毒?”
肖张解释后又好奇的问道。
听完肖张的话后,南宫钰和百里香的脸色齐齐变得很难看。
听完肖张的话,南宫钰心知,这毒,只怕与他的父皇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呀!
他就如此忌惮于他吗?不惜对他痛下杀手?
当年,他打仗时不慎被敌人划伤了小腿,原本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
但皇上不知怎么知道了他受伤的消息,派人从京中特意送来了治伤良药。
他当时心怀感激,日日涂抹,不想,伤口不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父皇,涂抹了一个多月的毒药。
要不是百里香有一天突然去看望他,只怕他仍旧发现不了他的腿伤已经如此严重了。
后来,他停用了所有药,百里香四处为他寻找名医。
但如同肖张所言,一般的大夫根本看不出来他这是怎么回事,只当他是得了什么怪病。
于是,奇奇怪怪的药方开了不少,药喝的也不少,但效果却是丝毫没有。
这两年来,皇上也是没少为他寻找名医,后来见他仍旧不见好转,还特意将他封为王爷,赏赐了王府。
这在众皇子中,可以算得上是独一份了。
而且,皇上还特许他在府中静养,其他人若是没有重要事情,不得前去打扰。
他本就是个喜静的人,这样的安排对他来说自是再好不过。
彼时的他,对皇上还是那样的感恩戴德。
没想到,如今真相揭开,事实竟是如此吗?
什么治伤良药?不过是让他变成废人的致命毒药!
什么派名医前来诊治?不过是为了监督他的伤势是真是假!
什么为了让他安心养病,不许其他人前来打扰?不过是为了怕别人发现真相罢了!
原来,这就是他的父亲。
一个他感恩戴德了十八年的父亲。
没想到,到头来,竟是如此的算计他!
好一个天子,好一个皇帝啊!
既然他如此对他,那也就不要怪他不念及父子情份了。
南宫钰的双眼似充满了血一般,变得通红,手上青筋暴起,指甲紧紧嵌在了手心里,开始往外冒血。
他好恨呀!
他怎么现在才看清他父皇的嘴脸?
他真傻,真的。
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以为皇上与他是父慈子孝,却原来,他心目中的好父亲早就将他算计个干净。
他利用他对他的父子情份,先是让他为他上阵杀敌,铲除异己,然后怕他功高盖主,对他下毒,让他变成一个废人,伺机收回他手中的兵权。
再然后,向全天下公告,为他重金聘请名医,医治他的腿伤,让人觉得他对他有多么的重视与厚爱。
高,实在是高哇!
原本,他对皇上的怀疑仅限于他趁机收回了他手中的兵权,要不是那天他遭遇刺杀,查出刺客的身份是来自摘星楼后,他也不会怀疑到他。
摘星楼,一个以刺杀和打探情报为生的地方,世人皆以为此楼乃是江湖人所创,却不知,此楼背后的真正主人其实是皇上。
摘星楼接的所有刺杀任务,必须经过皇上的同意才可执行。
所以,派来暗杀他的杀手必然是得到皇上同意的。
与其说摘星楼是一个豢养杀手的地方,不如说它是皇帝培养死士的地方。
毕竟,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杀人更能快速解决麻烦的呢?
死了,还如何制造麻烦呢?
比如他,若是死了,谁还会知道他的腿伤其实是皇上造成的?
谁会知晓,皇帝为了兵权,竟然对自己的亲儿子痛下杀手。
他好恨呀,他恨自己竟然不是被敌人暗算,而是被自己的父皇所暗算。
他恨皇帝,也恨自己。
母妃早就告诉过他,皇家无亲情。
是他不相信,傻傻的相信了皇上的话。
他是多么听话的一个孩子呀!
十二岁,为了保家卫国,他上了战场。
十四岁,因为屡战屡胜,得了“常胜将军”的封号。
十六岁,将魔教之人打败,将他们逼回了南阳,签订和平协议至今。
也是那一年,他的所有价值被皇上全部压榨完,他的利用价值也到此为止了。
所以,皇上就设计毒害了他,收回了他手中的兵权。
此后,作为一个废人,他就没有必要继续活在这个世上了,不是吗?
多么厉害的棋局,他不过是一颗已经被丢弃的棋子罢了。
若是当日他被人暗杀,那这个秘密将永远沉埋在土地里,随着他的死亡一同消失。
他的父皇,依旧是那个受万民敬仰,受人爱戴的帝王。
而他,最多被人惋惜一声,英年早逝,天妒英才罢了。
届时,没准他的父皇还会追封他一个什么谥号,好继续得到民心。
这样的如意算盘,打的不可谓不响呀!
看到两人沉下来的面容,肖张有些不明所以。
看他俩这样子,像是知道凶手是谁,但似乎又不能去找凶手报复。
也不知道这凶手究竟是谁,让他俩都如此忌惮?
接受了现实的南宫钰看向肖张,问:“还不知公子,不对,是姑娘尊姓大名?”
“我叫君临。”
“君临,你就是君临,是父,是皇上新封的武术教官?”
没想到她就是那位近来风头正盛的武术教官,原来是个女子。
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会医术,这样的人,究竟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原本对肖张不感兴趣的南宫钰此时开始认真打量起肖张来。
当然,他的打量落在百里香眼中,就变成了欣赏。
他欣赏她?那怎么可以?
他只能欣赏他。
百里香走到南宫钰床边,将他刚刚因为用力过猛导致受伤的手执起,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然后将瓶里的药倒在了他受伤的手上,完了还不忘对肖张说一句:“你没听到他在问你话吗?”
肖张看着二人之间的举动,再想想百里香对她和南宫钰截然不同的态度,心里百感交集。
这也太厚此薄彼些了吧?
做人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
当然,肖张是不会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的,她只会在心里默默鄙视他。
“没错,我就是皇上新封的武术教官。对了,冒昧问一句,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