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罗小伊听清方华的话，双手轻捏着裙角，假装没听清方华说得话。

方华凝视罗小伊的眸子，片刻后方华又是撇头看向别处。

罗小伊蜷缩着手，自顾自地喝了口酒，心里糅杂着忐忑的情绪，“我...你...”

方华抬眼，两人对视之中又各自移开目光，不再交流。

光影不时从俩人的脸庞上掠过，他们两人皆是默不作声地喝酒，气氛很是尴尬。

“咳咳...”

方华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偷偷地斜瞄罗小伊，感觉自己像是沧海中的一处孤岛，而罗小伊只是大海里白天蓝云，即使离他不远，可也只是水影罢了。

“我送你回去吧。”他放下酒杯。

“可她们...”

罗小伊看着前方的程嘉欣几人。

“你坐着等一等，我去和她们说一声。”方华起身走入舞池，凑到程嘉欣面前说了几句话。

罗小伊注意到程嘉欣几人都是扭头向自己看来，她抿着红唇，想要制止方华的行为，担忧方华在路上又会提及分手的事情。

对于她来说，本来感情的池子很宁静，可如今涟漪泛过，却是让她很是迷茫。

“走吧。”

不消片刻后，方华折返至罗小伊的身边，轻捂住自己打嗝后吐着酒气的嘴。

“嗯嗯。”罗小伊点点头，安静地跟在方华的身后。

两人一同上车，坐在彼此的身边，皆是怀揣着心事，歪头看着窗外。

罗小伊轻咬着嘴，想着和方华分手后的事情，试图在脑海里模拟独自一人后的感受。

车缓缓地停下，打断了她的思绪。

方华默默的跟在罗小伊的身边，看着身前的罗小伊，心情很是复杂。他以前想过和罗小伊在一起，可绝不是像现在的相处状态。

他的脚步慢慢停下，盯着罗小伊的背影，喉结微微蠕动。

罗小伊察觉到方华的行为，凝视对方拉长的影子，她轻轻蜷缩着手，强挤出一抹笑，转身直视方华的眸子，询问道：“你怎么不走了？”

“小伊...”

方华张张嘴，避开罗小伊的目光，吞咽着口水。

“什么？”罗小伊心跳的厉害，尝试着掩饰住自己的紧张。

“我不喜欢你，这样...你也不必喜欢我了。”大抵是酒劲上来，方华才有勇气说出自己想说得话，“小伊，我们分手吧。”

罗小伊嘴唇翕动，半晌都说不出话，她撇过头，咬住嘴唇又松开，点头轻应了句，“嗯，好...”

“嗯。”

方华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那我回去了，你不用送我。”罗小伊故作轻松的笑，可身体却是很僵硬，她向方华晃晃手，始终微笑着道：“我...我先回去，再见。”

“再见...”

方华竭力地掩饰自己的难过，抬起手笨拙地晃晃，当罗小伊转身的那一刻，他瞬间红了眼，一股巨大的无力和悔恨感猛然袭来。

罗小伊距离他越来越远，杵在原地的他反应过来，垂直头返身背向罗小伊。

“我们...”

走了会儿的罗小伊忽地侧转身子，轻张开嘴说了句话后，她望见方华愈走愈远的背影，又失望地咬住嘴唇，将未说完的话咽下去。

她心里很空，很想叫住方华，可短时间又没有勇气扯着嗓子喊住对方。当方华和她说分手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要永远失去对方了。

晚风拂过罗小伊的脸颊，她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挽于耳后，失落落的转身继续往前走。

方华似有察觉的扭头，可他望见继续向前的罗小伊后，目光黯淡下去，他深吸几口气，犹豫许久又继续往前走。

罗小伊拐过街头的那一刻，忍不住再次扭头，见方华没有停下的意思，她似赌气地叹口气，沮丧着脸大步向家走去。

此时的方华将双手揣入裤兜里，转身时已经看不见罗小伊的身影，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很想大吼几声。

“你个笨蛋...”

走过拐角的罗小伊嘟哝几声后，又撇嘴自语道：“我也是一个笨蛋...”

她失魂落魄的走回家后，无力地躺在床上，不时去想方华，她翻身坐起，焦躁地推开垃圾桶，发出‘咣当’一声。

“你在干什么？”

罗母听到响声，推开门瞅了眼地上的垃圾桶，“啧，快去拿扫帚清理一下。”

“妈，我被他甩了。”

罗小伊抱住自己母亲的双腿，脸颊不时蹭几下，疲惫道：“你女儿好像失恋了？”

罗母一怔，低头看着罗小伊，抚摸罗小伊的脑袋道：“他不是喜欢你很久了嘛？怎么是你被他甩了，你有问他原因吗？”

“没有，可能...”

罗小伊想起方华说得话，若他不喜欢自己，那她也不必欢喜对方了，“我说被一个人喜欢有时候等同于喜欢一个人，他就说我不必去喜欢他了。”

罗母听不懂，推了下罗小伊的额头道：“你难过了？”

“我只是有点儿失落，他没和谈及分手之前，我本以为自己会对这份感情满不在乎，可我现在却好想他什么也没说。”

罗小伊晃晃头，迷茫地问道：“妈，你说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我怎么知道。”

罗母苦笑，笑吟吟地看着罗小伊道：“你自己的感情都不清楚，我又怎会清楚？”

“唉...”

罗小伊长吁口气，叹息道：“同人谈恋爱真是麻烦，妈，你知道嘛？他说好话哄我时，我会欢喜，可有时他又笨的很，坐在我身边一句话也不说，气氛贼尴尬。”

“那你有主动对他说给话嘛？”

罗母直视着罗小伊的眸子。

罗小伊蹙起眉头思索会儿后，摇摇头，似乎已经习惯接受方华的好，总是等着对方靠近自己，“好像没有，都是他找我说话聊天。”

“那不就对了，他可能觉得你不喜欢他，同你在一起太累。”罗母梳理着罗小伊的头发，温温柔柔的问，“小伊，你喜欢他吗？如果你不喜欢他，那就和他断了联系。”

“我...”

罗小伊张张嘴，不太确定内心的情愫。她仰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轻声说，“妈，我有时和他相处蛮快乐的，这算是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