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小狐狸感到自己好像被人拎了起来,接着四个爪子剧痛。
终于还是落回到云出远桐手里,他又开始兴致勃勃、花样翻新的折磨她了吗?
小狐狸很快又失去了意识。
昏迷中她好像听到了江枫远的声音,又做梦了吗?
这样的梦她之前做得太多了,她依偎在主人怀里,主人的手轻轻梳过她的毛发。但是一睁眼,就是云出远桐那张魔鬼的脸。
小狐狸立刻紧紧闭上了眼睛,醒来就是地狱,所以她不愿意醒来。
还是在梦里享受片刻欢愉吧,哪怕全部都是她自己的想象。
感到自己的尖耳朵被人揪了一下。
“呜!”小狐狸甩了甩头,然后她不小心睁开眼,就看到江枫远的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离自己很近很近。
真好,还在做梦。
小狐狸贪婪着看着他,但是不敢去碰他,一碰梦就碎了。
梦里的场景是一张床,自己好像是趴在一个枕头上,窗外的日头已经很高了。
江枫远趴坐在地上,下巴放在床沿,正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只手还在轻轻捻着她的尖耳朵:“醒了吗?吃点儿东西好不好?”
“呜?”
这个梦好真实,小狐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腿,受伤的爪子已经被好好的包扎了起来,感觉酥酥麻麻的。
看到江枫远,她就下意识的想离他近一点儿,于是她无意识的把爪子按到了枕头上……
痛!好痛!
下一个瞬间,小狐狸已经被江枫远小心的抱了起来:“别动别动!你的爪子受伤了,碰到什么都会痛。”
已经很痛了,但是为什么还没有醒?
看着小狐狸满脸迷惑的样子,江枫远忍不住笑了:“忘了你是怎么来的了吗?哦,也是,你出现的时候已经昏过去了。”
他用手揉了揉她的尖耳朵:“昨天夜里,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就是我睡在这张床上,然后床前突然开始发光,我就看到一个传送阵的图形,还以为是什么呢,没想到是你。”
“还有这个。”他从旁边拿起一块黑黑的、形状不规则的石头。
小狐狸一眼就看出来,那肯定是原来扣在她脖子上的雷电诫圈,因为那黑黑的材质里,隐隐有闪电的形状,亮起,再消失。
江枫远把雷电石放在了枕头上:“这种石头产自魔界,一般是子母两块,会自动吸收魔息和不纯正的灵气。歹人会把小块的母石炼成戒指,大块的子石炼成项圈。不管距离多远,母石都会和子石有天然的联系。催动母石的时候,子石就会猛然迸发出不纯净的灵力,产生类似雷电那样的效果。”
小狐狸用小鼻子轻轻嗅了嗅那块石头。
江枫远摸了摸她的头:“不过正好用作了传送阵的阵眼,省得我再去想办法给你除掉了。现在母石已经攻击不到你了。里面的灵力还是有不少的,你可以拿着,说不定哪天有用呢。”
小狐狸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到现在她还不相信,自己已经从云出远桐的地牢里逃了出来,还来到了主人的身边。
江枫远端起了一个碗,里面是掺了切的细碎的青菜、皮蛋,还有肉糜的粥。
他用勺子在粥里搅动,不时舀起一勺吹一吹:“你现在受伤了,身体也很虚弱,需要吃点儿东西,来,张嘴。”
小狐狸乖乖的张开嘴,一勺微热的粥就喂到了嘴里。
熬了很久的粥,又黏又稠,米粒几乎融化,里面还有绿的菜叶、黑的皮蛋、粉的肉糜。
热热的入了口,都不用嚼,带着清香和丰腴,顺顺的滑过喉咙,落到胃里。
“呜~”小狐狸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江枫远把小狐狸抱了起来,一手揽着她,一手又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好喝吧?这是我从晚上就放在陶罐里煲出来的粥,焖到透烂了才端给你的。”
小狐狸坐在他的腿上,两只前腿软软的搭在他的手臂上,一口一口的喝粥。
喝完江枫远给她擦了擦嘴,才放回到床上,严肃的道:“我要给你的伤口换一下药。”
突然之间,小狐狸就觉得自己特别怕疼,一丁点儿疼都忍受不了!
不要!她不要换药!明知这是为了自己好也不行!
现在不是在云出远桐那阴沉的宫殿里了,她是在江枫远身边,就是怕疼,就是要任性!
她“嗷”的一声就往床里面滚去,爪子不能碰任何东西,就身体一扭一扭的、好像一条过胖过短的毛毛虫一般拱到了墙边。
江枫远一把就把她拎过来放在了腿上,伸手就去拆她爪子上裹的布:“听话,要换药,伤口才不会发炎,新的指甲也才能快点长出来。”
之前在万兽园和清秋苑,不管云出远桐和其他人怎么折磨她,她都能忍着疼一声不吭。
但是现在在江枫远怀里,她就拼了命的撒泼打滚儿,杀猪介惨叫。
听到这么大的动静,有好几个人都纷纷走进来,看是怎么回事。
然后一起帮忙按住不停挣扎的小狐狸。
小狐狸哭得撕心裂肺的,总算是换完药了,她低头看了看按住自己的十几只手,准确的找到了江枫远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江枫远:“……这里这么多只手,为什么就只咬我?!”
其他人看了,也觉得太过分了,气得纷纷鸣不平。
“铲屎官要有铲屎官的自觉,灵宠咬你一口怎么了?咬你是主子抬举你。”
“不想养给我养,这么可爱的雪玉灵狐,到哪里去找?”
“我也好想被雪玉灵狐咬喔,好羡慕你。”
江枫远:“……都给我滚出去!”
小狐狸啜泣着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已经换了新药,伤口还微微的有点儿刺痛,但更多的是酥酥的麻痒,已经被新的棉布包扎好了。
这时候她想起江枫远为了其他女人、把她一个人丢在魔窟的情景了,还有他让她滚……
想到这里,小狐狸气呼呼的扭动着身体,好像一只雪白的大毛毛虫一般,一拱一拱的背转过身去,用蓬蓬松松的一条大尾巴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