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伙子,不出去打渔,你在这儿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狗仔队的警员浑身一个激灵,忙回头看去,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苦笑道:
“老人家,我们警察办事,您避一避!”
谁知那老头却梗着脖子摇头,反倒上前走了走靠近在他身旁,学着他探头探脑张望着,口中还一边不悦的嘟囔着,“老头我也不妨碍你办事...”
警员想把这老人劝走,可这人反倒是赖着不走了,就在一旁坐下懒洋洋的晒起了太阳。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拐道卡口,他没有法子,只好装作不存在一般继续盯着前方的动静。
而这便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警员扭过头去,那老头却眯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腿脚,腰间的对讲机却突然传来了声音。
“所有人听着,夏侯武是同谋,极度危险!”
“如果他拘捕,随时开火!”
警员心里一愣,远远的望着大本营处似乎有骚乱,他刚想站起身,一旁的老人却突然睁开了双眼,左脚倏然甩出,砸在他脚腕处一勾,警员整个人卧摔在地。
而他认为的那个老人则是敏捷地起身,一把捡起对讲机,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老人慢慢走过来,卸下他腰间的配枪,一脚将他踹进水中,随手一抛,配枪也溅起一抹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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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单脚勾起村民拿来晒着咸鱼的木架,夏侯武脚腕一扭,当即朝着一侧奔来的警员迎面甩去。
这一下又准又快,那警员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砸得翻倒在地。
夏侯武顺势已经捞起放在角落里的竹条,耳边听着身后的动静,竟是头也不回,凌空换了个手,左手翻转往后边捅去,正插在警员扬起的手枪枪口中。
那警员脸上一愣,夏侯武已经抬手将他的配枪抖飞了出去,又连连抽动竹条,狠狠地抽打在警员的脸上腰间腿根。
区区一根竹条,在他手里却比手枪的作用还大,片刻的功夫,两个训练精良的配枪警员都已经躺在了地上。
“长官,长官,我是大禹...B区找不到夏侯武!”临时的指挥所里,对讲机传来的声音让陆玄心紧紧地皱着眉头,当即问道:“大禹,你那边什么情况?”
“需要增援!需要增援!!!”
“报告总台...翁海生出现在A区...很多兄弟受伤!”
陆玄心一拳狠狠砸在桌面上,在她看来,这一次的行动怕是难有收获了。
一个夏侯武、一个翁海生,两个人都是一等一的武术界高手,全都是能够徒手杀人的家伙。
两人一个在内、一个在外,骤然发起突击,整盘计划便俱都是被打乱了。
若是那探监视频还不能说明什么,眼下的情况却真切地说明,二人定然是同谋!
“A、B、C队收到没有!?”陆玄心咬牙在对讲机中询问,可传来的却只有盲音。
此刻她心中满是懊悔,谭富荣一直都笃定认为夏侯武有问题,且带领人手独自排查夏侯武在监狱中的情况。
这个时候,自己就应该对夏侯武有一定戒备的!若是...也不至于这会儿被两人内外打了个措手不及。
忽然想到了一个事,陆玄心眼睛一亮,急忙问道:“所有狙击队队员有没有收到!?”
这个狙击队员是飞虎队内最精锐的狙击手,占据制高点的狙击手会为整场行动带来怎样的裨益,这个不容质疑。
只要狙击队员没有被发现并解决,有他在自己并不一定输...
可遗憾的是,对讲机内依旧不曾传来任何回音。
她死死咬着牙,一把放下了对讲机,取出配枪来怒声喊道:“走!”
几个警员都一脸诧异地望着她,陆玄心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咬牙喊道:
“还待在这里干什么...都立刻跟我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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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
三个警员同时围了上来,夏侯武顿了一下,面色僵硬地举起了双手。
这三人还真是聪明,他们没有急忙的去追捕,而是观察夏侯武的行动路线,果断决定蹲守在这里。
若是一般的罪犯,等于是自己一头撞进了包围圈,结果必定是被抓回警局关押。
但他夏侯武不是!
余光瞥见一个警员小心的上前准备将他拷上,夏侯武脚步一挪,身形飞快的一扭,双手已是顺势抓在对方手腕上,高超的擒拿能力瞬间展现出来。只是片刻功夫,那警员赫然惨叫着被夏侯武挡在了身前,手枪更是无力的掉落,被夏侯武一脚远远的踢飞了出去。
自己同事被挡在前方,两个警员一脸犹豫不敢开枪,夏侯武顶着那警员往前一冲,二人本能躲闪时,他已经飞起一脚,右侧的警员当即痛呼了一声,整个人飞出了五米开外,直砸进了水里。
“啊...”最后一个警员却是最近调进重案组没多久的新人,心中压力本就在最高峰,这会儿竟是手一抖,一声枪响格外的清脆,夏侯武当即便是一僵。
“砰...”
他转头看去,那警员却是在走火的一瞬间,整个人被砸在了一旁的木桶上,子弹更是没个准头,不知飞去哪个方向。
夏侯武眉目抽搐了一下,望着眼前的人,牙关禁不住咬得咯吱作响,眼里满是暴戾。
“翁海生!封于修、江子楚都是你...”
后者反倒是轻松的笑了笑,不待夏侯武一记鞭腿扫来,整个人如同灵猴般往后跃去,头也不回的往外奔去。
夏侯武一脚踢在了渔民装鱼的胶木桶上,这东西竟是被他生生一脚戳出了一个窟窿。
“别走!”他顿时拔步追去。
可毕竟是对大澳渔村不熟悉,不过是三两分钟的功夫,江楚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四通拐的通道里。
“师兄!”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夏侯武整个人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
单英容颜俏丽,背着那柄从不离身的长剑,正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夏侯武只以为自家师妹早遭了江楚的毒手,哪里想到还会有重逢的时候,只顾着激动,却根本不曾注意到单英的异样。
他急忙想要上前确认,但单英却适时退了两步,开口道:
“师兄...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阿英...你没死,真好!”夏侯武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没事就好...”
单英眼里有几分挣扎,但却咬了咬牙,问道:“翁海生为什么懂得合一门的功夫?”
夏侯武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却又听单英皱着眉头,紧盯着他说:“只有掌门知道的合一门口诀,为什么翁海生知道?!”
“我...”夏侯武嘴唇动了动,眼神不自觉地偏移,不敢和单英直视。
但很快,他便攥紧了拳头,猛然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单英,“因为我错手打死了人...合一门就此解散!”
“我...不服!我想早点出去,重新振兴合一门!”这话是说给单英听的,也仿佛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夏侯武说话间似乎也完成了对自己的心理建设,因此大义凌然道:
“我必须要重振合一门!而最好的办法是和香江警队建立良好关系,只要我帮他们把这个案子破了,就能够冲洗掉我身上杀人犯的印记,合一门也能够重新立足!他们也一定会重新邀请我回到警队执教!一切...一切都会恢复到我入狱前的样子!”
他说的确是事实,在原本的发展中,在搏命打败了翁海生后,夏侯武果然得以出狱,重新被邀请到警队担任武术教官。
而且,合一门也因此重新壮大起来,一切都是如他所设想那般。
可他没想到的是,眼下要对付的人却不是那个容易被他掌控的武痴翁海生,而是更有心机与想法的江楚!
单英痛苦地垂下了眼帘,望着眼前这个直教她有些陌生的师兄,心中满是复杂,一时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最后,她只是沉默着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根手腕腕绳。
“这是我帮你求来的,希望这条绳以后可以约束你的拳头,帮你控制自己...”
单英眼里有泪光闪烁,语气中有难掩的痛苦,忽然将绳子往半空一抛,右手骤然往背后探去。
唰!
长剑径直把绳子在半空斩成了两截,掉落在水里,悠悠荡荡地随着水流远去。
夏侯武没有说话,只是默然地望着她收剑,一言不发地扭头离开。
咚!
堂前燕带着一张纸扎在了他身前的木板上。
夏侯武拔出燕形镖,展开了信纸,江楚的字迹飞扬,如同针般刺入他心里。
众叛亲离,孑孑一身,谁不可杀?你已可以与我一战!
他两眼里渐渐地涌起暴戾的神色,将信纸撕成了碎片。
“啊!!!”
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木墙上,竟是生生打穿了那墙面。
旋即,他回身看向江子楚的屋宅处,脸上满是狰狞疯狂的色彩。
你害得我落到这般田地,我便扬了你妻子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