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晞若随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穿着一身粉色绣花长裙的女子,女子容貌清秀,打扮却很特别。
一头的珠钗什么金的银的宝石的珍珠的,五颜六色,头上就像是顶了一个珠宝展示台。
富贵逼人!
就这样那人还做作的翘着兰花指,端着一个白瓷杯,也不见她喝,就拿在手上转着似是赏玩,眼睛也不看柳晞若这边。
这女子长相倒是不错,声音也算好听,可惜穿衣品味真不咋样,打扮得像一只高傲的花孔雀。
再加上有些刻薄的嘴脸,白眼翻得眼珠子都快飞出眼眶了,让柳晞若直接把她纳入事逼范畴,不再多看她一眼,怕被这花孔雀那一身的五彩缤纷恍瞎了眼。
可听完这话的沐春立马就要站起身,柳晞若平静的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她面前:“规矩什么那都是累着自己做给旁人看的,在你家小姐我这,没有什么比自己过得自在重要。”
将糕点塞到沐春手里,然后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坐好,自己又取了一块绿豆糕:“你干嘛在意不想干人说的话,有些人弄得跟个花孔雀似的,也不怕把脖子压歪啰。”
说完似是解气般一大口将手中的绿豆糕咬去了一半,扬起头挑衅的看着对面女子。
女子听完她这话,顿时来了气怒目圆睁的喝道:“你是那家的,敢对本小姐敢这般无礼。”
说完啪的一声将手中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摔,桌上那几个装糕点的碟子都跟着颤了几颤,这响动也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
“我是那家的与你有何干系?怎的,想要仗势欺人呀?你说我无礼,我坐这里没招惹你,你倒是多管闲事来对我评头论足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故意用舌头剔着粘在牙上的绿豆糕,还把一只脚放在凳子上抖了起来,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看得茶楼上的人一阵唏嘘。
一个妇人跟自己女儿嘀咕:“唉~你看这姑娘长得这般好看,怎的举止如此粗鲁,可惜了这一张俏脸。”
妇人旁边一位面容清秀的姑娘看了看柳晞若,开口说道:“娘,我倒是觉得这位妹妹很是率真。”
柳晞若听她说话,调皮的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那妇人一脸震惊的看了看柳晞若,又看了看自己女儿,忙起身拉起姑娘的手就往外走,远远的声音传来:“我就说不该带你出来凑这热闹,三皇子再好也不是咱们能高攀的,反倒是让你跟外面这些人学坏了……”。
柳晞若看着那对母女远去的背影也没在意,继续喝自己茶,倒是对面找事的女子嘲讽的笑着暼了柳晞若一眼:“皇子也是你们这些小门小户敢惦记的?”
柳晞若啧笑一声:“呵!你去街上看猴戏,也没见你要嫁给猴,看个新鲜玩意儿罢了。”
说完这话,柳晞若感觉身后似乎有一阵冷风吹过,背脊有些发凉,想是早春出门衣服穿少了些。
女子听完站起身正要发怒,楼梯处上来俩眉目俊秀公子,都身穿锦衣,摇着折扇走到女子桌前坐下。
其中一位紫色长袍的公子开口问道:“元如为何这般动怒?”
被唤元如的女子见到来人,连忙换了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拉着那人衣袖指着柳晞若道:“表哥,这人欺负我,你帮我教训她。”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柳晞若,柳晞若却依旧镇定自若的吃着手中的糕点。
见她那模样,另外一位身着蓝色锦袍的公子笑道:“不知这位姑娘为何与元如为难。”
柳晞若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想了想诚恳的说:“可能是看不顺眼吧!”
自己要挑事送上门来,哪有不欺负的道理。
听完她的话,那蓝袍公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觉不妥,连忙用折扇遮了遮脸。
紫袍公子却皱了皱说:“姑娘这般,似是有些不讲理了。”
柳晞若道:“理这东西,需给听得懂的人讲才行。”
言下之意,你不懂理,我跟你讲什么。
旁边的沐春见对面人多,自家小姐说话还这么冲,轻轻的拉了拉柳晞若的衣袖,示意她少说几句。
柳晞若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继续看着对方,毫不退缩。
宋元如听她这话,气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但当着自己表哥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做出一副可怜状来。
蓝袍男子听完却点了点头赞同的说:“这姑娘这话,我觉得还有几分道理。”
紫袍瞪了他一眼,看向柳晞若道:“姑娘说话为何这般咄咄逼人。”
柳晞若说:“本姑娘坐这里饮茶,就有只苍蝇在旁边嗡嗡嗡来招惹我,公子你说我是应该拍飞她,还是应该容忍她?”
苍蝇的宋元如再也坐不住了,指着柳晞若对身后的婢女说:“你过去,给我撕烂她的嘴。”
婢女听完看了看桌前的两位公子,不敢上前。
紫袍公子听完她的话,看了一眼身旁气急败坏的人,想到自己这表妹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便明白了几分。
连忙拱手对柳晞若行礼:“在下不明原尾,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柳晞若见人家这般客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应道:“好,恕了。”
紫袍男子“……”
人家本来是一句客套话,她这般正儿八经的恕了,让气氛有了几分尴尬。
蓝袍公子再次忍不住笑出了声。
宋元如拉了拉紫袍男子的衣袖:“表哥……”
紫袍男子回身说道:“元如,你今日来是做什么的?”
宋元如这才想起自己今日来这里的目的,连忙坐好:“姑母说想将我许给三皇子,可我从未见过他,今日想等在这里看看。”
蓝袍男子说:“他不是跟宰相家小姐有婚事吗?”
宋元如说:“姑母说会为我争取。”
紫袍男子说:“既是如此,就别招惹旁人,落个嚣张跋扈的名声。”
几人对话声音虽小,但也传到了柳晞若的耳朵里,居然是想要嫁给三皇子,那不是她的娃娃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