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申月,这份外送食盒送到东边三里巷的王富贵家,就家里特富那个,你看到那大宅自然便知。”
掌柜的喊话,打断了神月道人和系统的心里对话。
“好的掌柜,我一定拼尽全力去送。”
“……不必这么卖力,慢慢送过去就行。”
掌柜的话音未落,便不见了踪影,留下一堆怨妇般的女子,有靠门出望的,有怨恨看着掌柜的。
面对众女子想杀人的目光,掌柜显露窘态,打哈哈道:“这小子跑得有够快的……想必也很久就会回来了。”
掌柜扭头躲避众多目光,看到香儿的秀脸,心下叹道,这女孩长得确实有够俊的。
她敲着算盘想,自这两人进我店里来,这店里的生意就好了好几倍。
虽说公申月说过不要工钱,但给客房安身便可,可怎么说这也是他们的功劳,是得分他们一份。
旁边有一排女子坐得近,当中一名对公申月已是垂涎三尺。
她与香儿套近乎,“香儿妹妹啊,冒昧地问一句,你这师父先前到底是做什么的?神神秘秘的实在是让人好奇。”
旁边女子听了,也是一个劲地点头同意。
她们若是知道香儿现时已然三千多岁,必定不敢喊她妹妹。
然而即便是喊老奶奶,大概也不合适罢。
香儿想,师父说过,出门在外,待人处事都要礼敬礼让。
这才摇头回道:“假若师父不说,那就是不能说,你们问我我也不会说,也不敢说。”
虽说香儿已不是病重之体,但仍觉得身有不适。
本想给祖师分担工作,可想起祖师郑重命令过要香儿好好歇息,她这才回楼上休息。
惹得男性一片叹息。
不敢说?如此隐瞒,几名女子便起了疑心。
公申这个姓氏没听说过啊,难不成这姓名是假的?
这店小二用假名,过去的事又不敢说,难不成是哪一国的逃犯?
确实,在一些小镇上隐姓埋名是许多逃犯的一贯作风。
或许是采花贼?
若是真是,那就再好不过了,要有这么俊俏的采花贼,我们倒是愿意以身犯险。
抑或是江洋大盗?
不至于,江洋大盗会沦落到带着徒弟去做店小二?
何况靠着这张秀脸,他就是个偷心大盗,心都偷走了还愁得不来银子,何苦要去偷?
这三姑六婆嘀嘀咕咕的,虽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这逃犯的罪名越想越像是真的。
到了最后,她们一致决定……
管它呢,帅便是正义。
这个问题祖师自己也想过。
若是告诉这些人自己就是蓬莱老祖,相不相信另说。
重点是若是相信了,谁还敢对自己动手。
那祖师的“是兄弟就来砍我”这个计划如何能够实施。
就在此时,外面马蹄夹杂着车轮声响。
听得几声吁声停马。
朝客栈大门走过来的,有三位皮肤微红的糙汉子,横眉怒目。
还未进门就叫嚣道:“掌柜的!店小二!”
“哎,在呢,几位爷是住店还是打尖。”
为首的那位一身华衣带刀,给一旁的两小弟一个眼色,径直入了店里。
那小弟点头领意,跟进门喊道:“这间客栈我们包下了,除了掌柜和伙计,其他不相干的人全都给我请出去!”
另一位带刀小弟也叫嚣,“小二呢,小二呢,来给我把这批货搬到后院里,还把我的马拉上,好生喂养。”
哈秋!是不是哪个逼在喊我。
正在送外卖的小二挠了挠发痒的鼻头。
他在房屋之间飞跃,如风刮过。
左侧不远之处望去,可见一座大山矗立,其形森然。
那是太平山,太平镇是一个环山而立的小镇。
街道上不时有女性停步瞩目,上至十岁老太太,下至岁小女孩。
她们的步伐不禁跟着公申月走了好一段路,直到看他不见。
不知哪家晾衣的姑娘见公子长得俊朗,迷神间竟朝他扔出一块肚兜。
小二嘴中朝向飞来之物轻吹一气,这束身肚兜旋衣飘飘,又飞回到姑娘手中,“下次小心啦。”
姑娘羞得双手用大红肚兜捂住秀气的脸蛋,肚兜中残存公子的嘴香,不免多吸了几口。
就是这个大红肚兜使得公申月分了神,没有瞧见前方屋顶站有一名身着束身便衣的女子,险些撞到那人。
以这名女子旋身躲过公申月的身法来看,显然是修炼之人。
她早早就坐在屋顶上,看着手中的一颗灵气丹。
“这可是我省吃俭用,花了大价钱才买来的五品灵气丹,效果和那些九品灵气丹大为不同。
听闻要在高处空旷之地服下,再运作体内灵力将其吸收,如此效果才能卓著。”
谁料正要下口之时,有一阵白衣骤风刮来。
她一个激灵,抽身躲开。
“好险,差点就撞上了……”
骤风过去,待她回头过来看着手中空空如也,“咦?我的仙丹呢?!”
只见地上污水之处有一粒圆状物,上面的色泽迅速消退变黑。
这种品质的灵气丹要好生保存,不能触及污秽,否则将立时失去效用。
“我的五品灵气丹!这可是我省吃俭用好几月存下来的钱,今天才买的仙丹啊!”
不多时,公申月到了远处东边王大爷家,果真是大户人家。
处于繁华街市阜盛人烟之中的王家大宅,庭院面积是邻居的三倍。
门前蹲着两个大狮子,门是红木兽头大门,正上有一匾,匾上书写着王府两个金字。
庭院里有一小孩在玩泥沙,旁边有丫鬟伺候,不时帮小孩擦去唇上鼻涕。
烈日之下由高墙出斜照出一个身影,盖在了小孩的身上。
家丁侍卫发觉屋上有人,立时抽出腰间长刀,刀指上方。
是一名俊朗非凡的公子稳稳立在高墙,他面笑之间,正如那身后温热太阳。
“喂,这是王富贵家吗?”
左右名侍卫飞身而上,稳稳立于高墙,左右围住公子,各使一把形如绣春的长刀。
底下的侍卫长喝声道:“来者何人?”
面对三把似饮血锋芒,公子丝毫不慌。
他扬了扬手上的食盒,“啊,我就是个送外卖的。”
“是……太平客栈外送食盒来的?”
公子笑着点头回应。
“生面孔,我没见过你啊。”
“初来乍到,我也没见过你。”
如此俊朗非凡的少年在上,丫鬟哪里还顾得上这小屁孩,只目不转睛盯着头上高墙。
玩泥沙的王小虎鼻子下又流出清涕,见丫鬟不动手帮擦,转头顺着丫鬟视线望去。
“哎,小孩,王富贵在不在?”
“王富贵是我爷爷,你是来寻我爷爷的?我爷爷下棋去了。”
“那你帮我拿这份食盒进去罢。”
少年伸手递上食盒,侍卫长横刀拦住。
王小虎稚气未脱,“我才不呢,我要玩泥沙,堆个沙人出来。”
公子远远地把手掌一扬,沙堆里的沙子随之升起,一粒一粒地组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沙雕,正是他自己的模样。
王小虎瞳孔所视,随着面前的沙雕抬起,展露出儿童纯真的惊喜模样。
沙雕堆砌成的那刻,他双手鼓掌跳跃,“哇哇哇,好厉害,好厉害,难不成你是位沙雕大师?能不能教教小虎?”
公子把眉头一扬,“你想学?”
王小虎使劲点头,鼻涕随之甩开,溅到了丫鬟身上。
“那你帮我把这份食盒拿进去,下次我再来的时候,把本门秘籍《沙雕是如何炼成的给你带来。”
“此话当真?”
“必真不假。”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王小虎一拜!”
“好好好,今天为师就收你作我们沙雕门的二代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