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低矮的土坯房里,一个抱着黄狗的老人斜靠在一张旧床。老人的衣着有些破旧,但是却并不肮脏。他的头发有些稀疏,但却被他一丝不苟地束成了一个发髻。此时他正用手指在老黄狗的身不断地敲击着,似乎是按着某种韵律。
老黄狗的毛色已经有些发白,脸露出了十分疲倦的神态,不过却在老人的敲几下露出了惬意的表情,不多时鼻子里便发出了低低的鼾声,靠在老人的怀里睡着了。
吱呀!虚掩的木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屋子里完整的家具并不多,除了东南角老人斜卧的床榻之外,就只有一张木桌和一个木凳。年轻人将木凳摆正之后便坐了下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面饼,掰下一半放在了桌,将另一半缓缓地送往嘴边。
呜!凄哑的声音从老黄狗口中发出。只见它用力地张开眼皮,浑浊的老眼向年轻人那边望去,然后吃力地摇了摇尾巴,似是在讨好。
听到老狗的回应,年轻人眼中露出了悲戚之色,停下了进食的动作,将吃剩的四分之一的面饼放到了桌,然后仔细地将残留在手指的饼渣舔干净。
“吃了吧,时间不多了。”老人仰了仰脑袋,低声说道。顺着门缝照射进来的微弱光线,似乎能看到老人眼角淡淡的泪痕。“能在临死之前帮你激发星力,也算事虎子最后的愿望了。”
汪汪!老黄狗低低地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呼应老人的话。
“天叔,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青年没有动那半块面饼,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老人。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了望门外昏黄的光线,然后不舍地摸了摸老黄狗的脑袋,最后才缓缓地张开了嘴巴。“你还有三天就满十八了,如果还不能激发出星力,那么你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可是…”青年还想继续争辩,但是却被老人直接打断了。
“你是想说还有星矿么?看来你这些年在星师学堂真是没白呆!”老人平淡地说道,但任谁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
“我知道那里危险!”青年倔强地说道:“但是我在学堂的时候已经对星矿做了足够的了解,我相信只要我小心一些,一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不要轻易相信你在星师学堂里学到的东西,有些时候,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在像星矿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你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你的敌人!”
“与人为善,于己为善。母亲也是这么教导我的。而且那些人不都是为了工作满十年去换取王者大陆的居住权吗?又为何会…?”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人心隔肚皮,你星师学堂的那些同学倒是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但是他们可曾与你为善啊?”
听老人提起星师学堂的同学,青年眼神不禁一暗。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边的同学与他的关系却越来越疏远了。尤其是在近半年的时间里,因为以他现在的情况,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无法拥有星力,所以他现在已经被排挤为星师学堂的边缘人物,经常受到别人的冷嘲热讽。
好在禁科联有明确的星法规定,星师学堂的学生除了能享受一定的生活物资之外,学生及家人的人身安全也受到星法的保护。所以青年每天都会将领到的食物匀给老人和老黄狗一些,但是三天之后他便年满十八周岁了,若到时候他还无法拥有星力,那么星法将不再保护他!
“黄恒,你走吧!”老人见青年不再答话,便下了逐客令:“记住,你只剩下三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