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无一发生了些不愉快。准确来说,应该是凰萋萋又惹无一不快。
“这种事情急不来,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怎么能因为这种小事而劳心伤神呢!”,凰萋萋对于这种事,早就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应对策略。
既然不能和无一呆在一起,为了解闷,凰萋萋便和无忧一起鬼混。
太阳慢慢落下山,天气转凉,临近傍晚。
凰萋萋和无忧在崔老头那里“悄悄拿了”几个红薯,和几个师弟一起偷偷溜到后面的林子里,想在那里烤地瓜,听凰萋萋讲几天前在山下知道的新鲜事儿。
他们一些人围成一个圈子,席地而坐,中间是用随手捡起的树枝枯叶搭成的一个小火堆。红薯放在火堆中央,接受大火的吞噬。
凰萋萋伸手烤火,坐在她身边的无忧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开始催她。
无忧:“喂,别卖关子,快点儿开始!”
无忧想知道这件事好久了,可是可恶的黄离一直卖关子,说什么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讲出来。
小和尚们也纷纷应和:“对啊,对啊!黄公子,您快开始吧!”
凰萋萋现在心情可谓爽歪歪,笑着问:“就这么想听?”
无忧和几个小和尚一顿猛点头:“嗯嗯!”
凰萋萋好歹也来了双梧寺这么久了,与寺里的人关系都还不错。当然,除了无一和那个厨房老头。
看这几个小和尚那么期待的样子,凰萋萋不禁有点心疼他们。寺庙修行的生活多枯燥啊,他们现在正是好玩的年纪。
凰萋萋笑着说:“好吧,就让本公子讲给你们听。”
“这个事件呐,我管他叫‘无头尸案’!”
无忧:“哦!(兴奋),还是悬疑的呀,我喜欢!”
其他的小和尚皱着眉:“啊!‘无头尸体’,好恐怖!好血腥!”
凰萋萋汗颜:“师父们,我才只说了一个名字而已,正文还没开始呢!
无忧应该是这些人里最爱听故事的了:“就是!哎呀,恐什么怖,黄离接着说!”
凰萋萋白了无忧一眼,继续讲:“是半个月前,在山下镇子上的富户胡府。你们都知道吧?!”
师弟们纷纷点头。胡府大夫人是双梧寺很重要的香客,与寺里师父们的关系都不错。
凰萋萋接着讲:“一天夜里,胡府的管家向大夫人汇报完这个月的各项事务正离开胡府后宅时,大夫人养的一只猫突然窜到管家面前,本来只是一只猫嘛!也没什么,但是管家朝着猫窜过去的方向一看!你们猜发现了什么?”
师弟们摇头。
“一具没有头的尸体!(凰萋萋学着听来的小二的语气复述),而且!”,凰萋萋毫无预料的突然加大声音,本来就有点胆颤的小和尚们被吓了一跳。
恶作剧得逞,凰萋萋笑了一下,接着说:“那个管家就像你们一样,被吓了一跳!然后,胡府上上下下都胆战心惊,开始报官查案。因为是有钱人家的案子,官老爷格外用心,阵仗很大,所以整个山下镇子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官府的仵作也验了尸,判断,是用利刃一刀(狠)直接切下了头!可,奇怪的是,官府接连查了三四天,都找不出尸体的身份。”
“奇怪吧?!胡府上上下下没有下人或是老爷小姐消失。”
师弟们点头。
凰萋萋继续讲:“胡府的事情发生没多久后……………………又出事了!”
“几天后,又有人在桥下,发现了另一个尸体~~死因和上一次一摸一样,被人切掉了脑袋!!”
山上寺庙的小和尚,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胆子小得很。这不!
“啊!”,一个师弟害怕极了,没有忍住叫了一下。
凰萋萋笑了:“哎呀,你怎么那么胆小!”
无忧:“就是啊,胆子放大一点!”
不再理会胆小的师弟们……
凰萋萋接着讲:“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死的是个男人!…………这次你们猜猜,他是什么人?”
无忧快速回答:“不会是管家吧!”
“对了!!”,凰萋萋夸张的说。
师弟们面面相觑:好可怕………………
无忧:“唉!聪明如我也!嘻嘻!”
凰萋萋:“这次知道身份是因为,管家消失了,管家的一个亲戚凭着一个疤痕认出了管家。”
“这个事情出现后,胡老爷就病了,老夫人也一病不起。现在全靠这二夫人操持大小的事务。”
“接连发生两起案子,官府不得不重视起来,首先就是这个凶手作案手法残忍独特,没有点本事的人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因为事情发生在胡府,首先怀疑的人肯定在府里!但是呢!胡府多为女眷,没有砍断人头的本事。而镇上有这本事的,就只有那几个刽子手啦,但巧的是,在仵作推断的作案时间里,这几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都有很多人证实。所以,几乎是没有什么线索。”
“告诉你们哦,因为在河边发现的尸体,所以管家的血染红了大半的河水,前几日我下山时还能看到红色!”
听到这儿,几个胆小的师弟已经害怕的想走了。但是无忧还是满脸好奇,想知道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凰萋萋:“就在人心惶惶的时候,又有悲剧发生了……你们猜,又怎么了?”
无忧再次:“又出事了。”
“答对了!!”
又死人了!!这下子,几个师弟终于听不下去了,纷纷找借口溜了。无忧想把他们扯回来,但是没想到他们一个个的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凰萋萋:“不要管他们,我们继续!”
“上一具尸体是管家,这次新发现的尸体,是一个女人!被发现时死在大马路上,依旧是没有头,也找不到头!!而且,这次再次寻找失踪人口,依旧不能找到到底是谁失踪了,依旧是个悬案。”
“这几起案子都很悬,官府的人一直在查,胡府也派了家丁找,查来查去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本以为不会再发生什么类似的案子了,可是,就越是这种时候,越容易发生意外。无忧你猜,又怎么了?”
无忧:“还能怎么?肯定又有死者了,对吧!(反问凰萋萋)”
凰萋萋点点头,想继续说下去的,可是又有两个小师弟按耐不住,想要溜走。
“喂,干嘛去?”,无忧抓住其中一个,黑着脸问他们。
小师弟:“无忧师兄,这……好恐怖,我快被吓傻了!再听下去我会睡不着的!”
无忧不放手,说:“正是胆子小才要锻炼呀,给我坐下,听完再走。”
小师弟:“不行呀无忧师兄!我还要去给师父打扫房间呐,被大师兄知道了就不好了。(说着)我先走了!”
无忧看着逃掉的那个师弟,无奈的叹了口气。反而抓紧还剩下的两个,对他们说:“你们两个,给我听完!结束之前,不许走!”
然后,无忧对凰萋萋说:“黄离,继续!”
凰萋萋:“已经接连死了三个人了,大家都以为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在胡府,又出现了一具无头尸体。”
“和第一具不同…………这次知道死的人是谁了!是胡府的一个小姨娘,据说是因为她背上的桃色印记才知道身份的。被发现时,已经是人死后的第二天了,案发后还下了场雨,线索被破坏,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因为这次案件,弄得胡老爷心力交瘁,差点没出事。现在整个胡府,只有大少爷和二夫人尚且无恙。”
“现在山下的百姓都怀疑胡府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凰萋萋讲到这里时,突然!!两个小师弟都合掌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因为这里是寺庙,凰萋萋以为是出家人看不得惨事,听了山下的惨案后想祈祷一番。她又知道无忧没有这个心思,怕他忘了出家人的慈悲。凰萋萋看着无忧,对他挑了一下眉毛。
和黄离相处的久了,无忧也了解凰萋萋。他们两个还自创了一对暗号,挑眉就是在提醒他。
无忧立马知道了她什么意思,他反应过来说:“嗯,世事无常,人生难料!”
凰萋萋接着说:“呵呵,你们猜怎么着,小姨娘的尸体发现后一天!”
“师兄好!”,凰萋萋一句话还没讲完,她就听到了一声恐怖的问好。
她觉得她对无一的忌惮越来越严重了,明明无一只是一个凡人,但是她怎么觉得无一像是她爸爸?!她现在对无一就好比冥幽寒对地藏王菩萨…………
既爱又怕!!
无忧和凰萋萋一样,听到这声问好之后血液倒流。
倒不是害怕无一会怎么惩罚他,而是害怕师兄对自己失望,而不再管自己了。
凰萋萋僵硬的转身。无忧僵硬的抬头………………
此时,无忧正站在他们身旁,表情严肃,浑身上下散发着低气压。
无一午休时无聊,便出来走动一下,但是他突然看到后面林子里有烟,以为是着火了,便匆忙过来查看。
结果,大老远得就听到了凰萋萋的声音。
如果凰萋萋讲的是其他的故事也还好,但是她竟然讲山下的案子。无一知道这种事还是少知道比较好,但是凰萋萋好像没有这个打算。
迫不得已,无一阻止了凰萋萋。
无一看了一下凰萋萋和无忧身后的火堆,那里面还有没有烤熟的红薯。
“灭掉。”,无一发令。
几个师弟纷纷拿土将火熄灭,现场一片狼藉。
凰萋萋趁师弟们灭火时小心移到了无忧身后,想着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这一切都被无一看在眼里。
无忧搞不懂黄离要干什么,但是他也顾不得了。黄离是寺里的贵客,纵使他再怎么惹祸,师兄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但是他就不一样了。
一阵慌乱结束,无忧和几个小师弟一起排成一排,低着头认错,凰萋萋则躲在无忧身后。
无一:“每人十遍《戒经》,禁足五日。”
无忧和师弟们认栽,道:“是。”
无一又说:“无忧加倍。”
什么!!无忧惊呆,瞪大双眼看着无一,想挣扎一下,但看到师兄很生气,他又不敢反驳什么。最后只好默默的低下了头。
如果是平时,凰萋萋肯定会幸灾乐祸得取笑无忧,但是今天她也不好过,同是天涯沦落人,就不必互相吐槽了。
凰萋萋躲在无忧后面,她偷偷的瞄了一眼无一,看到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去吧,没有第二次。”,无一讲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呼~”,无一一走,无忧和几个师弟松了一口气。
但是凰萋萋却僵了,怎么不理她?莫非……真的生气了??天哪,不会吧!不是吧!别啊!
“哎呀~~倒霉死了~~”
“就知道和无忧师兄在一起准没好事~~”
“哎呀,算了吧,快去抄经吧!足足五遍呢!!”
几个师弟叹着气离开,只剩下凰萋萋和无忧。
无忧没有在意师弟们的抱怨,毕竟他自己的处境更苦。一想到自己要抄十遍《戒经》,还要禁足十天,就忍不住想哭。
只是,还等不到他讲一句抱怨的话,一直躲在他身后的黄离却抢先哭了。
凰萋萋:“呜呜~~呜呜·~~~”
无忧:“………………”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你什么事情都没有好不好!”,无忧满脸嫌弃的看着凰萋萋。
凰萋萋只哭不掉泪的说:“我倒是想让他罚我呢!”
一想到关系又回到原点,凰萋萋眼里的泪珠子就蹭蹭的往外冒。
无忧皱着眉:“?”怎么哭的又厉害了。
凰萋萋:“呜呜~~天哪~~呜呜·~~”
无忧被吵得头疼:“喂,你怎么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能不能别哭了!”
凰萋萋安静了下来。
“呜呜,我也想被罚!无忧,你说无一为什么不理我?”
无忧汗颜:“不是吧…………原来你好这一口?!喜欢受虐!!”
一想到黄离喜欢受虐,无忧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满脸嫌弃。
凰萋萋:“什么啊!!你才喜欢那一口!你全家都喜欢那一口!!!”
看到黄离依旧能说会道,无忧松了一口气,说:“好好好,我的公子啊,我们先回去再说行吗?!”
“好吧。”,凰萋萋看了一眼半生不熟的红薯,难过的跟着无忧离开。
天思本在房间打扫卫生,但是无忧带着黄离进来了。
天思:“无忧?黄公子?你们怎么了?”
无忧累坏了,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气灌下去。凰萋萋紧张了这么久,也有点累了,也坐在床榻上,倒了一杯茶灌了下去。
天思看着他们,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我被师兄罚了,《戒经》十遍,禁足十日。”,休息过来的无忧向天思诉苦。
天思吃惊:“你们干了些什么?惹得师兄这么生气!”
无忧:“也没什么,就是在后面林子里烤地瓜,听黄离讲山下的鬼故事。”
天思:这也算没什么?这明明就违反了寺规,难怪师兄这么生气。
“无忧,你就好好抄经反省一下吧,我要去给师父送东西。”
一直不说话的黄离听到天思去看无一,立即说:“等一下,天思!”
刚刚走到门边的天思回头。
凰萋萋不好意思的说:“那个……能不能拜托你一个事?”
与无忧的横冲直撞不同,天思比较细腻,凰萋萋对他也比对待无忧有礼貌。
天思:“黄公子请讲。”
凰萋萋:“也没什么,只是能不能帮我……们,注意一下无一的心情,我想趁他心情好的时候去给他道歉…………”
为了不让天思怀疑,凰萋萋特意用了“我们”,把无忧也扯进来。
天思:“好的,我会帮您留意的。”
凰萋萋松了一口气,“多谢天思!天思慢走!”
天思推门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无忧和凰萋萋了。
无忧一直盯着凰萋萋,问她:“说吧!刚才怎么又落泪了?”
凰萋萋一阵脸红,觉得丢人。
“嗯哼!我,我是觉得胡府太可怜了,一时没忍住哭了!”,凰萋萋找借口唐塞。
无忧怎么可能相信,他又不是傻子。
“得了吧黄离,别想骗我!快说!不然我就不帮你追姑娘了!”
知道凰萋萋的软肋,无忧开始威胁她。
凰萋萋无奈,只好说出来,“我惹你师兄不开心了。上午时我就弄得他不开心,本来在那里是想放松开心一下的,但是没想到又被他抓个正着,又把他惹得不快。你看他最后临走时都没有瞧过我一眼,你说他生气的时候就会无视那个人,现在我可算是知道了…………”
无忧:“这样啊…………”
本来无忧还觉得没什么,但是听了凰萋萋的话之后,他越发觉得自己逃脱不了干系了。之前骗黄离师兄喜欢好学积极的学生,黄离平日里就对师兄莫名的崇拜,上课时肯定会积极表现,他一积极肯定难免喧嚷,也难怪师兄会生气。加上刚才的事也有他的份………………
平生最怕别人因为自己受牵连,无忧觉得他必须得帮帮黄离。
不然他会睡不踏实!师兄对他最大的期望不就是要他做人做事都问心无愧吗?!
无忧拍拍凰萋萋的肩膀,说:“别伤心!我会帮你求得师兄的原谅的!”
凰萋萋不可思议的看着无忧,她差点怀疑这话是不是无忧说的。按平常,他应该是来一番幸灾乐祸的嘲笑才对啊!
把手放在无忧额头上一模,“没发烧啊~~”
无忧把凰萋萋的手拍开,说:“我没发烧,谁让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凰萋萋:“好!好兄弟!!”
无忧:“嗯!”
但是,无忧问凰萋萋:“黄离,你知道什么最可恶吗?”
黄离:“?”
无忧:“最可恶的就是把事情讲到一半!”
凰萋萋:“所………以……”
无忧:“所以,在想到法子得到师兄原谅之前,你继续把故事讲完啊!”
凰萋萋:“我就知道!!不行!!先出主意再讲故事!!”
无忧求饶:“哎呀,黄离你就把故事讲完吗!!”
凰萋萋:“没门!”
无忧无奈,只好放弃,“好吧好吧,只好先出注意了呗。”
凰萋萋:“嗯,说说吧,你平时惹无一生气都是怎么求得原谅的。”
无忧:“我?我不惹师兄生气的好不好,即使是惹师兄生气了,我也没有像你这样的,完全触动了师兄的逆鳞。”
凰萋萋叹气:“唉~~那怎么办~~~”
无忧突然豪气的朝着凰萋萋后背一拍,笑着说:“当然是死缠烂打,实在不行就哭天抹泪了!”
凰萋萋:“切!我还以为你会想出来些什么样的法子呢,原来是这种烂招。”
无忧:“我告诉你黄离,不要小瞧我这些招数,这些可都是我亲身经历后总结的精华!!”
凰萋萋想着有总比没有好,试一下总还是好的。
“但是,我不敢~~”,凰萋萋鼓起勇气说出了她心里最想说的话。
本以为无忧还是会像之前那样嘲笑自己,但是令她意外的是无忧竟然出言安慰。
“没什么大不了的啊,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习惯就好了!”
凰萋萋才不相信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呢,于是问无忧:“你已经不是二回熟了,你已经是无数次熟了,那你能帮我去求你师兄吗?”
“不要,你自己去。”,无忧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凰萋萋:“果然。”
无忧:“………………”暴露了…………
师兄那么可怕,他怎么可能自投罗网呢………………
凰萋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本公子走了,你自己好好的反省吧,毕竟十遍《戒经》不是闹着玩的。“
无忧被戳到痛楚……………………
“唉,我走了,祝我好运吧。“
无忧:“好,再见。“
凰萋萋:“再见!“
…………………………从无忧那里离开后,凰萋萋又要开始想着怎么攻略无一的心了。
这来来回回的还真是累啊~~~
凰萋萋知道无一在哪,可是…………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去敲他的房门………………
“唉,急不来急不来!”
“明天再说!”
“明天再说!”
………………因为有几天没有吃肉了,凰萋萋有点馋了,便拉上了海东青跑到山下酒馆里开荤。
因为之前凰萋萋喝酒出了事,这次他们便没有点酒。
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凰萋萋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一遍咀嚼一边对海东青做手势,让他也吃。
海东青也好久没有开荤了,二话不说也开动。
一顿饭过后,酒足饭饱。
凰萋萋边剔牙边和海东青闲聊,“海东青,你查到什么新的消息没有?过几天无一就要去胡府做法事了,我们必须在无一去之前查到点什么。“
海东青满脸愧疚的说:“抱歉大人,这几日我在帮鹤九应付鸟界的事情,没有查…………“
凰萋萋挥挥手,说:“没事!“
“那,我们现在去看看?“,凰萋萋想去胡府瞧一下。
“是。“,海东青答。
他们两个人在夜色中走到胡府门口,凰萋萋先是用透视眼瞧了一下,但是无奈府邸太大,便只好让海东青去天上看看。
海东青化成鹰在胡府上方飞了一圈,表面上并无异象。然后,凰萋萋写了张符,让他们两个隐身进了胡府。
没有得到允许私自潜入别人的府邸,海东青有点顾虑:“大人,虽说这只是人类的府邸,但是我们这么做好像不大好吧。“
凰萋萋倒是没什么,毕竟比这大胆的事情她做过太多了。
“嘘,连梵境佛祖的佛殿我都闯过,这算什么?!快给我进来!“
“是!“,海东青听到凰萋萋这句话之后,不再有什么顾虑。
胡府的庭院打理的很是精巧,虽然算不上多气派,但是看着也让人舒服。
凰萋萋既悠闲又好奇的走在前头,不慌不忙,没有半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就好像她是来这里饭后消食的。
她早就习惯了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几百年前她经常做这种事的。没事从太上老君那里偷些丹药拿到地府鬼市买,或是偷拿太白星的一些亲密物件与天界仙娥换灵玩珍宝,或是偷来地藏王菩萨的纸符玩耍……………………
海东青就没有那么习惯了,他跟在她后面,时时刻刻充满警惕,黑夜里一双鹰眼格外的亮。
凰萋萋对这种事情了解的很全面,知道这时候前院不会有什么人,所以她带着海东青直接来到后院。
先是最大的一个院子,凰萋萋直接穿过墙壁走到了人家屋里面,看到里面是病倒了的大夫人,还有几个伺候的丫鬟。另外就是胡府的大公子也在母亲床前照看,不过他正拿着算盘和毛笔在处理事务。
海东青不知道要不要拦下凰萋萋。因为她走到人家夫人床前,像个大夫似的又是把脉又是看气色的。
但是他知道凰萋萋怎么做都有道理,海东青保留了自己的惊讶,没有阻止她。
终于,凰萋萋把这个房间里所有人的脸色都看了一遍之后,带着海东青走出房间。
凰萋萋在院子里告诉海东青:“据我的观察,这个大夫人和大公子身上有佛光庇佑,想必应该是经常听一笑或是无一诵经,或是求了什么符。按理说不应该会被脏东西缠上才对。”
海东青不是佛界的人,不知道佛界的一些东西很正常,但是他还是能理解的。
“如果是这样有菩萨保佑的人还能变成这样,那么大人,想必在这府邸的那个东西很厉害啊。“,海东青更加谨慎了。
凰萋萋脸色没什么变化,风轻云淡的说:“嗯,也许吧。“
随后,他们又去了旁边的院子。
好像这次是二夫人,因为和大夫人的慈祥相比,二夫人就比较的妩媚年轻,身上穿的也比较招展。
不过,凰萋萋在二夫人这里就不像在大夫人那里自由了,海东青也感觉到了二夫人并非常人。
凰萋萋小心的靠近二夫人,但是她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一般,当凰萋萋睁开凤眼后,二夫人有了一丝异样。凰萋萋通过凤眼看到了二夫人的本身,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凰萋萋对海东青说:“走吧。”
他们两个人站在外面,盯着二夫人的房间。
海东青:“大人,果然,胡府里有妖作祟。”
凰萋萋点头,脸色有点不好,心情也很差,但是海东青这个木头也看不出来。
知道胡府没有那么简单,凰萋萋和海东青就先回双梧寺了,他们害怕太晚回去会惊动他人,让他们外出的事情被发现。到时候无一如果知道了就不好了。
说到底还是无一……………………
凰萋萋和海东青分开,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走到后院那颗梧桐树下,一个跳步,坐在了树枝上。看着月亮出神。
虽然都是千年梧桐,但是凰萋萋还是更喜欢双梧寺的这一棵。九重天上有三千梧桐又如何,万年古树又如何………………这里有一个无一便比什么都好………………………………
她看到了胡府的二夫人是只三青鸟,心中的痛处又被勾起………………
六百多年前,她还是寄人篱下的小凤凰,那时候她的玩伴就是一只三青鸟名叫三清,她在认识小冥之前,一直是三清和鹤九陪着她。后来因为孔雀王越发苛刻,她逃离了鸟界,和鹤九一起去了地府。因为三清是孔雀殿的侍女,不得孔雀准许不得踏足凡世,只能与她分开,留守在那里。
自那以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一直到后来孔雀王要杀她时,三清浑身是血的来给她报信,并把她留在鸟界的“宝贝”们一件不落的带给她……………………
“为什么你要是只三青鸟啊?为什么………………”,望着夜空,凰萋萋不停的说着这么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是深夜了,因为三清留给自己的痛凰萋萋不想发生第二次,所以,她也不想再拖延与无一的事情………………
想去禅房看一下他………………
走到那里,看到里面还亮着灯…………………………
“还没睡啊~~在干什么??”,凰萋萋一个人站在远处自言自语。
凰萋萋觉得无一总是不知道休息,起得早睡得晚,还不好好吃饭…………
“冬天夜里那么冷,他怎么还不休息…………”
“要不再试一下隐身符?刚刚在胡府都可以,那么应该不会再失效了吧~~”
于是,凰萋萋画了隐身符。
这次她在外面就再三确认,隐身符奏效,应该不会再犯和上次那样的错误了。
凰萋萋放轻脚步,悄悄地潜入无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