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业儿’的下令。
顿时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手持武器走向苏乙。
“哪里来的野人?不长眼的东西?”
“连衣服都没穿?不会是个傻子吧?”
“快滚!别在这里碍我们少爷的眼!”
靠近他的这些汉子们,一脸狰狞,凶恶异常,口中厉喝,驱赶着他。虽凶且悍又狠,却并没真动手。
他们也是为钱办事而已。
并不全是凶残嗜杀之人。
此时只想要把苏乙吓走。
但他们一番好心,被苏乙当了驴肝肺。
“你们要赶我走?可是,你们少爷的命令,不是让你们杀了我吗?”
只听苏乙眨巴着眼眸,无辜又真诚地发问,甚至手指指向那业儿,道:“他不是你们的少爷吗?难道,他说的话,不管用吗?好奇怪呀,你们怎么都不听他的话?”
听到苏乙的话。
顿时这些汉子一个个都懵了。
预料不及,猝不及防,脸色僵住,面面相觑。
好尴尬。
太尴尬。
很尴尬。
特别是那少爷‘业儿’,听到苏乙的话,一张脸沉了下来,宛如黑成了锅底。
方才他可明明下令,说是杀了苏乙的。但他的这些手下人,却没有听他的话!
本来对于他来说,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人,是否真的杀死,并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且手下人一时也不想下杀手,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被苏乙这般拿到明面上来说,就显得他这个少爷很没有威严了。
特别是今日叔公还在旁边,想到叔公有可能会因此觉得,他完全培养不起能服众的威严,他心里顿时就涌起一股杀人的冲动。
“你们这些狗东西,拿本少爷的钱,吃本少爷的饭,却不把本少爷的话,听进耳朵里是吗?还想不想混了?”
业儿也是怒了,冷声道:“本少爷让你们杀了他!谁让你们把他赶走了?你们几个,是想要我把你们赶出商号吗?”
“少爷,您误会了,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哪里不敢听少爷您的话。”
“我们只是怕这个野人肮脏的血,侮辱了您尊贵的眼睛,所以才这般!”
“既然少爷您这样说,兄弟们几个,来啊,听到少爷的话没有?把这个不长眼的野人,杀了!乱刀砍死!大卸块!”
这些人此时真的恨上了苏乙。
他们本是好心好意想要让苏乙离开。
却没想到苏乙转眼就把他们给卖了。
看着自家少爷那阴沉的脸色,此刻他们心里不禁想着,也许只有把这野人大卸块,才能熄灭少爷的蓬勃怒火了。
“不识好歹的家伙!”
“找死!”
“砍他!”
顿时,这些人一个个冲上来,挥动手中的长刀就是砍杀向苏乙。
与此同时,本来正准备用燃灵丹催发生命能量,与这些人决一死战的罗维、何塞、白洛等人。
包括其他的森灵族人,也被苏乙的行为惊动。
它们停下了用丹的行为。
均是看着苏乙。
“那是谁?”
“是先前那救了我们的阁下!”
“他怎么跑过来了?他要干什么?不好,那些人,好像要攻击他!”
很快,罗维、蓝羽二人,立刻就认出了苏乙,包括蓝灵部的族长等,先前与苏乙碰过一面的蓝灵族人。
“那些人要攻击他!”
“他怎么回事,就傻站在那里?一点儿也不动?”
“是被吓傻了吗?”
其他白灵部的森灵人们,一个个也是同样看着。
眼看这些人,停止了疯狂砍伐的行为,他们自然也就先观察一下再说。
此时,看见苏乙在那些大汉的攻击面前,站立不动,不闪不避,不由纷纷,愕然不已。
而此时。
面对这些大汉的攻击,苏乙就那般站在原地,他丝毫没有防御,丝毫没有躲避,丝毫没有应对,只是眼眸平静地、期待地、渴望地看着他们挥舞过来的长刀。
看着长刀携巨力,呼啸而来,切割空气,砍在他的身上。
却没有能砍破他的皮肤。
然后,他眼眸里又浮现出来一抹失望。
“哎,果然不行,也对,他们只是小喽啰而已。”
苏乙心中哀叹一声。
他早就有所预料了,只是不砍白不砍,多被几个人砍几下,试试也没什么坏处。
“这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怎么不出血?”
“我可是使了吃奶的劲儿!怎么可能砍不破他的皮肤?”
而这时,这几个攻击他的大汉,一个个却感觉到自己的刀,好似砍在一个可怕的旋涡里。长刀在触碰之时,攻击而出的力量,宛泥牛入海消无踪。
明明攻击到了,但又好像没有攻击到。
收回长刀之后,不由神情之中,带着一抹呆滞,疑惑看手中之刀,又愕然看向面前,毫发无伤的苏乙。
我砍了吗?
我刚才砍他了吗?
我刚才是砍了他还是没有砍他?
几个人面面相觑,纷纷怀疑人生。
“你们几个,简直混账!真的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吗?我让你们杀了他,你们在干什么?在本少爷眼皮子底下,还敢弄虚作假?继续阳奉阴违?”
而见此,那‘业儿’看到他的这几个手下,在他明确地二次命令下,还敢装模作样演戏剧般,假模假样地挥了几下刀。
那野人仍旧安然无恙地站在那儿。
连一滴血都不出。
甚至痛叫都不曾喊叫出一声。
顿时真是怒火喷发,一涌而上,笼罩全头,沸腾满颅,口中狂斥,气极愤至,咬牙怒喝。
“少爷,我没有啊!”
“冤枉啊,少爷,我才真的砍了!”
“我刚才没有在装模作样,我真的砍了啊,少爷,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我刚才真的很用力了!”
而听到少爷‘业儿’如此言语,这几个方才攻击苏乙的大汉,纷纷叫屈,齐齐喊冤。
“哼,你们几个,非我商号嫡系,其心果然有异!”
“我早就觉得你们不衷心,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敢不把少爷的话,当一会事儿!少爷,您瞧好了。看我们的。”
“兄弟们,上,杀了这野人,让少爷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忠心!”
此时,几个本来离得远了些的大汉,口中说着一些阿谀奉承之辞,喊着身边的好些壮硕汉子,持着武器朝着苏乙杀了过来。
凶狠出刀,凶残攻击。
他们的武器,砍在苏乙的脸上、脖上、颈上,斩在苏乙的背上、手上、腿上,捅在苏乙的胸膛、腹部、喉咙上。
一时之间,众多攻击,如同雨落,噼里啪啦,敲打在苏乙的身躯之上。
宛如狂风,宛如骤雨,宛如雷霆,宛如雪崩,浩荡在苏乙的失望之中。
“不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们这么多人砍他,却还……我不信!”
“继续,看我沧浪斩!”
这些随后过来攻击的人,很快一个个亦脸色大变。因为苏乙并没有如他们所想那般在下一刻倒在他们的脚下。
不过,这一回攻击的这些人,并不像是先前那几个,发现没效果便停手了。而是选择不可置信地、连续不断地、坚持不懈地继续疯狂攻击。
“对,继续砍,用力,再用力一点儿!”
苏乙虽然有些许失望,但感于他们之锲而不舍,怀揣着坚持之下,或能出奇迹之想法,口中亦温声鼓励:“就是这样,请大家用力砍我!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