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伐突至,变化徒生。
“什么情况?这般多人,均要杀这莫金虎?咦,那是什么蛮功?整个人宛如土色?那又是什么蛮功,竟真宛如一只猿猴?”
正准备迎接莫金虎之攻击的苏乙,见此情景,亦是愣了。
初时之欲,乃尽早之,于其拳下,得以解脱。
然,此时,各色蛮功,施展于街,眼花缭乱,精彩不已。他亦便是未急,且看看其间杀伐,且看看如今之修行文明,且看看这莫金虎之本事。
且,他观之,铁拳帮众,如狼似虎,杀伐四方,强压全场。再观之,那莫金虎威风凛然,站于其中,镇定如常,不动如山,便知晓这场面,仍在铁拳帮众的控制之下。
此等况景,不会久持,以如今态势,不超几十息,场面便会被铁拳帮彻底控制。
他便亦不急。
于周围之刀光剑影,置若罔闻,不动如山,仍旧如初,负手而立。
此间杀伐之人,竟也似能觉出,他非二方人手,竟未曾有人攻击于他。
只讨得个看客之悠闲。
“不好!这血斧帮完全不是铁拳帮的对手!我没有时间犹豫了,失去了这一次,再想找这般好的机会,就很难了!”
此时,尤为,观之态势,亦是色变,他又转眸,望了一眼,那处位置,两个身影,已然消失。
想着沈风临定然会保护她。
便也不再犹豫,一缕隐约的黑气,自其身躯之上,弥漫而出,覆于体表,顷刻之间,其身其影,竟朦胧间,渐渐淡去,凭空之间,消失不见。
隐去身形的他,眼眸厉芒汹涌,脚步无声轻踩,避过杂乱人潮,手持一黑雾短匕,朝着那恍若未觉之莫金虎潜杀而去。
…
屋中。
“我看书琴挺好的。她是真的喜欢你,不嫌弃你家贫,不嫌弃我们家的情况。明生呀,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至于金月,多给她一点儿补偿,也就是了。之前我没给你说,其实,你不知道,最近,南边那林家的二儿子,打听着,想娶金月呢。那林家,亦是殷实之家,比我们家,可好多了。你们分开,对你们两个人,都好。”
刘奶奶叹言。
“可是,奶奶,虽然书琴很好,可,我只把她当朋友,我不喜欢书琴。我喜欢月姐姐。我只想跟月姐姐在一起。什么荣华富贵的,我都不在乎!当初我努力进学,心里想的,都是未来要赚钱,对你好,对月姐姐好!我从未想过其他,更从未想过什么荣华!想到月姐姐要嫁给别人,我就很难受,奶奶,我努力挣钱,我……。”
然,刘明生痛苦道。
“金月是个好姑娘。其实,奶奶也不是非要逼你,若你能幸福,我死了,亦无妨。只是,家中贫苦,你能忍受,金月亦不一定乐意呢。那林氏,聘礼可不少。我们家,拿不出。之前,媒婆已然来过几次金月家了。”
刘奶奶摇摇头。
刘明生沉默。
“明生,你若亦愿放弃柳家富贵,那你又如何觉得,我会稀罕什么林家的丰厚聘礼?我不介意。奶奶,只要能跟明生在一起,即便清苦,我亦愿意。明生,我知晓,奶奶对你有多重要。我这有一玉佩,我们去当了,可拿来医救奶奶。其后余生,只要是你,粗茶淡饭,我亦甘之。”
然,此时,金月盈泪而入。
“这是你的家传玉佩!”
刘明生亦观之色变,然,见前者之眸光执拗,他亦不再多言,拉着金月,面向刘氏,二人齐跪。
“唉,唉。何苦呢?明明分开,对你们都好,何苦呢。”
刘氏只能无奈,摇首而叹。
“对不起,奶奶,请原谅我们的任性。但,我们只是相爱,只是想在一起而已。”
刘明生叩首泪下。
“走吧,明生,我们现在就去当了这玉佩,奶奶的病,拖延不得。莫迟疑了,待你以后有钱,再为我赎回便是。”
金月则是言。
“我刘明生,此生,定不负你。”
刘明生亦是道。
“恩。”
金月则只是展颜而笑。
二人伸手,十指相扣,对视一眸,含泪一笑,不多言语,齐齐而出。
街道之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不已。
金月紧紧抓着手中的玉佩,此物,已然非物,而是关系着,爱情、未来、幸福。
往后余生的一切美好。
徒然,一孩童为疾冲而过之人冲撞,颇为不轻地歪倒摔于地,金月下意识便是将其扶起。
此时,一道身影轻轻碰撞于她。
待那孩童道谢而去。
“不好,玉佩!是他,站住!”
金月脸色剧变,褪血化白,心中狂颤,浑身冰凉,这个玉佩,如今于她而言,太过太过重要了。
若失去其,她与他,根本负担不起,如许医救费用,其后果为不敢想象之景况。
她转眸而望,指着前方,连忙疾呼,拔足追去,一双眼瞳,紧盯于那,先前撞了他一下的匆匆而行之布衣男子身影。
明生未全明状况,只同奔于她身侧,待那布衣小偷狂奔而走,才明晓金月所指是哪个身影。
“金月,明生,你们干什么?西街那边,血斧帮与铁拳帮在混战,不能过去……”
途,有人仓皇,快语阻劝。
可,金月哪还听得进去,她如今脑海中,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必须把小偷抓住,必须把玉佩拿回,必须把那关乎着她的爱情、未来、幸福、一切的一切的玉佩拿回来。
她,肝抖胆颤。
她,不能失去它。
她,一介普通女子,已然承受不起生活的这般作弄。
…
西街。
血斧势弱,铁拳力强,场间局势,一面倾倒。
“莫金虎,死!”
然,一道一手持双板大斧之黑脸矮壮汉子身影,潜伏多时,徒然袭杀。
虽,被铁拳帮众识破潜行之计,可他一双大斧宛如旋风,力大势沉,所过之处,铁拳帮众,无人能挡,无人能阻,风卷残云,斧开人海。
他,竟直接撕破防线,生生杀至那莫金虎身前。
“那是,血斧帮的副帮主,血卷风,蔺坤!他,竟亲自出手!”
“他,可是血斧帮第一高手!看来,这次,血斧帮是来真的了!”
“一个,是血斧帮第一高手,一个,是铁拳帮第一高手,二者相对,到底,是谁更强?”
满街围观之人,见此纷纷大骇,齐齐纵声,语气憾然。望着那蔺坤可怕之双斧,杀向镇静而待的莫金虎,注目之人,不由纷纷,紧张而睹,屏息而望。
“杀!”
然,虽蔺坤悍勇无双,视铁拳帮众如无物,可待其杀至后者身躯,却只见那后者一对双臂,漆黑如铁,闪烁寒泽,简简单单,便是一拳随意打出。
轰!
铁拳所向,摧枯拉朽。
咔嚓!
玄金巨斧,竟,生生破碎!
持斧之人,更,蹬蹬连退。
“不可能!”
一拳,蔺坤,已然,斧碎,臂残,骨断,血喷,重伤,大骇,欲逃。
“怎么会这样?”
“这可是蔺坤!血斧帮第一高手!怎么可能?”
“莫金虎,竟,这般强?”
见此,众人,震惊,憾极。
“于我拳下,还想逃?死!”
然,于那蔺坤转身之刻,后者已再一拳轰出,虽其仍旧拼死反击,可仍旧无法憾后者之拳锋。
被后者一拳生生轰爆其身躯。
身破肢坠,死无全尸。
其血腥之场况,让人触目心骇。
然,便于莫金虎轰杀这蔺坤之际,一道无形身影却悄悄来到了其身后。
正是尤为。
“莫金虎,死吧!”
尤为早已觊觎多时,手持黑雾短匕,便是悍然而刺,捅向一无所觉的莫金虎。
他自信这隐形之法,其定无法轻易识破,更何况方才另有所扰,蔺坤虽非是其对手,可无论几招败北,亦是血斧帮第一高手,与此种人物之交战,其自亦是全神以对的。
此机出击,如此距离,躲无可躲!
此匕玄芒,锋锐所向,挡无可挡!
他眸中闪过喜色。
持匕之手,拼尽用力!
然,此刻,那躲于其之身后,因蔺坤之出现,已不复先前镇静,面容发白,瑟瑟发抖,惊吓连连,惊慌四顾的莫小宝,却无意间瞥见了后者身后,那地面之上凭空而现的诡移轻动的影子!
“哥,小心!”
他,毫不犹豫,扑拥而去。
噗嗤!
尤为黑雾短匕,全力一刺,登时之间,顷刻之下,便把莫小宝之胸膛捅穿了。
见身前中刺之人,非是莫金虎,面容瞬大变,因他的身形,于出手之刻,已暴露而现。
“小宝!”
莫金虎的怒吼,亦是已然响起,极可怕之一拳,伴随破空之声,轰隆朝着尤为轰击而来。
尤为连挡,可,其力太强,他竟瞬间重伤,整躯直被轰得飞退。
幸好,莫金虎未继续追击于他。
而是转身抱着口吐鲜血的奄奄一息的莫小宝。
“哥,你没事,太好了。你保护了我这么多年,总算,有一次,是我保护你。”
莫小宝,临死,含笑。
“小宝!!!啊”
莫金虎泪涌而下,满须皆湿。
小时,因自身之修行花销,他弟弟,从未上过学堂,天天在家帮工,却从未有所怨言!
父母早亡,未待及他功成财就!临死,亦只愿他能照顾好这个弟弟!
少时,父母亡逝后,他未曾功成,他弟弟,更继续做工,供他继续修蛮!每及归家,他弟弟,更早已备好热饭热菜,家中家务更一手包办。
现时,他功成威就,欲要给他一切,他弟弟,更从未索要天才地宝、丹药秘籍!只是有选择性的、极懂事的、吃喝玩乐、奸淫嫖赌。从未为他招来过一桩难解决之祸端。
可如今……
他懂事的弟弟,竟……
他仰头之间,口中狂吼,蛮气翻涌,发髻炸散,周身气势,轰然而动。
将欲要趁机而近,一个血斧帮之高手,竟凭空震得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