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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渡重新坐到椅子上,啪嗒啪嗒地打字跟主编沟通。

“评论下面多了一些空穴来风的恶评,我已经举报并且联系社交网络的客服了。”廿渡皱眉,指尖在触摸盘上滑动,光滑的脸蛋都是倦色。

这都是谁泼的脏水啊,你说泼妇也就算了,偏偏泼的是她。女主光环的招黑体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写的什么恶心玩意。】

【滚吧,写的都是什么烂玩意,辣我们读者的眼睛,一点营养也没有,都是什么狗屁。】

【???我花钱看了个什么玩意?】

【WF集团现在越来越低门槛了,找来垃圾糊弄我们……】

下面有一些看不过眼的正义人士出面维护谴责的,部分实在过激的评论已经被系统删除,但是那些恶评她始终无法不在意。

被泼脏水湿、了一身怎么不会着凉呢。

最起码还会打个冷颤。

“那些恶评的人我都认真看了,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主编像是有要事忙碌好一会才回答她。

“没有啊。”她能得罪的现在都在她身边睡着了。

还挺沉稳的睡得,也不会踢被子,磨牙什么的。

“你这个会影响到作者整个的风评,而我们WF总编又有口碑洁癖,像你这样的很容易被总编盯上的,你要好好处理这件事。”

她怎么处理,叫那些人闭嘴吗?还是说她一个一个去怼去开骂?合着还是发律师函更快啊。

“好,麻烦你了。”她缓缓打字,关闭聊天界面。

若是她没有猜错,好像还有两个男人没有介入她的事业线吧。

事业线都是有男人介入与帮助的。

奥义:成功女人背后一堆男人。

她只能等待了,稳定更新文章内容。

“呜……”被窝那边的小人翻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痛苦的梦呓。

她将手提电脑关机合上。本来一团白雾刺破的黑幕又重新缝合起来,像是什么也没有存在过的模样。

舒缓的音乐也戛然而止。

易生睡梦将很是飘沉,感觉自己被拉扯得一上一下晕乎乎的很是难受。

“你怎么了?”廿渡看他一条被煎炸的小鱼翻来覆去的模样,有点心疼和无措,“真的是发烧了吗?”

她不是很会照顾发烧感冒的人啊,别人发烧都是去医院打点滴。她小时候发烧怎么好的来着?

“易生?”她发现这个小家伙的额角在冒虚汗。

完蛋了,把孩子往坑里带。

易生头依旧发晕,有种若有若无的恶心感一直盘旋在心头。这种感觉他没有过,一种心底而起的无力感让他连抬起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想要一直昏睡着。

廿渡打开手电筒跑下楼给他泡了点盐水,那一个保鲜袋装起冷水放在冰箱急冻层。

“喝点水吧。”廿渡没有直接碰他,只是将手电筒放在床头,让光投射在天花板,继而让光芒散射开来,看见他苍白的神色镌刻在脸上,让她暗骂一声,“你说你站在外面一晚上干什么。”

不对,她记得他站外面一晚上是他骗她的。

“你不会,真的感冒了吧。”她还以为他说的好像感冒了是假话。

那他到底有没有站在外面一晚上啊。不然是怎么感冒的。

易生整个人迷迷瞪瞪,连警惕防备的力气都调动不了,像一个漂亮毫无生气的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只有眉头因为痛苦而皱的死死的。

廿渡拿起搅拌的长玻璃棒,将他提拉起来,他小小的头颅温热无力侧到一旁,耳垂都是樱花粉红,“喝点盐水。”

她一手托着他,一手举起玻璃杯喂他。

一束小小的水流顺着他嘴角流溢出来,倒是微微张开的薄唇水盈了不少。廿渡指尖给他刮去流出来的盐水,在半空中甩一甩水滴,“你真的有点烫,我刚刚还给你吃了牛肉粥。”

牛肉性温。

“姐姐……”易生神智被那些微微烫嘴的盐水拉了点回来,迷蒙看见那微微卷翘的发尾,还有她熟悉的嗓音。

嗓音不是声优级别,但也很温柔,缺点就是现在的碎碎念有点吵。

吵得头疼。

也只能是他不嫌弃了,不然这个姐姐真的没人要了。

怪惨的。

“你有什么不舒服。”见他醒过来她有点欣喜,至少情况不算太糟糕。

“头晕……”易生有点气若游丝,还在强撑着拉起自己的嘴角。

醒来她还在,那他成功留住她了。

看来感冒药没白偷吃。

“你先躺下吧。”

“姐姐没有办法吗?”易生低笑起来,迷蒙眼里看着她有点手足无措的模样。

好晕。

“我没照顾过小孩啊,我长大后生病都是自己吃药。”廿渡有点为难地看着他,“但你跟我不一样啊。”

起码不能拿人命开玩笑,即使他是游戏的人物。

“……”易生晕乎乎的,想说的话也回答不上来。

廿渡在原地打转,好一会才想起帮他探热,一手贴在他的额头用力抵了抵,“比刚刚烫了。”

她手心冰冰凉凉的,似乎是长时间打字了,手指还有点不自然的僵直。

易生微微仰起脖子蹭了蹭她的手心,出于本能的低哼一声。

好冰凉,像是迷瞪里的一抹坚定的冷色。

廿渡转身快步下楼,拿着手电筒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毛巾之类的布料,就把系统刚开始送的一件毛衣包裹着她刚刚冷冻的冰袋子。

这就不会冻伤他的肌肤了。

“这是冰袋。”廿渡提前跟他说一声,像是哄着自己家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将毛衣包裹的冰袋放在他额头,眼底满是心疼。

听见易生下意识地低哼,她提着冰袋的手瑟缩了一下,“很冰吗。”

她跟着摸了摸变得冰冷的毛衣,确实很冷,还刺骨硌手来着。

廿渡有点慌张,眼眶满是黑夜与心急一起涌进来的细红血丝扩散开来,像是一段段红丝线缠绕她本就慌乱的手脚。

易生没有继续给出反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

廿渡咬咬牙,将自己的手放在那个毛衣冰袋上好一会,继而拿起自己冰冷发红的手给他贴在额头,给他物理降温,“这就不冷了。”

看见少年的脸蛋都是没有生气的雪白,她不由得鼻子一酸。

“你这个小麻烦。”廿渡有点心疼有点嫌弃。

易生依旧没有搭理她,只是他的脸蛋不在那么皱,有点舒缓。

“睡一觉吧。”她轻轻拍着被子,像是以前外婆哄着她睡觉一样,她有一拍没一拍哄着他,另一只手依旧贴着他的额头。

对不起啊。

姐姐让你生病了。

——

大概是早晨吧。

易生有个固定的生物钟,早上七点钟左右就会自动醒过来,像一个苦行憎。

他微微皱眉,看见他额头有一双冰冰凉凉的的手,脸颊旁边不远处还有一件裹成团块状的毛衣。

应该是她的。

他没有动,也没有拨开她的手,只是又缓缓闭上眼睛。感受身体还是不自然的本能抗拒着。

廿渡醒来的时候,大脑一侧头疼的很厉害,就是喝了闷酒还宿醉一样,思路清晰只是脑袋胀痛的厉害。

一抽一抽的,像是躁动的脉搏安放在头脑的一侧。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摸了摸他额头,感受到温度没有昨晚的炽热,她微微松一口气,动了动酸疼的身体拉伸一下。

她上课睡觉还没有这么酸痛过呢,还睡的没有以前课堂上那么踏实。

“姐姐。”易生语调清晰又平稳。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廿渡拿走那件毛衣和床头的水杯,“我去给你熬白粥。”

廿渡将自己的手反复握了握拳头,眼底下有点淡淡的黑眼圈和眼袋。

“怎么了?”易生在黑暗里看得一清二楚。

昨晚她都干了什么,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如果不是连夜工作的的话……

易生默默看了自己被子下面的衣服。

都还在。

都还整齐。

“没什么。”廿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看见他作死的小动静,径直点开手电筒走下楼梯。

昨晚她到底干嘛了。

她看起来确实不是很舒服,难道他昨晚麻烦到她了?还是他下意识的防御欺负她了。

易生没有继续猜想下去,而是掀开被子,踩着棉质拖鞋,踢开满地的玻璃碎片走下楼,亲自求证。

廿渡已经成功兑换完一碗热腾腾的牛乳白粥了,准备端上去却看见他站在楼梯口,“也不多穿一件衣服,又着凉了怎么办。”

“我好了。”

“别给我逞能,你是不知道你昨晚折腾我多久。”廿渡没好气地说道,黑暗里平衡着那碗粥,免得洒下来。

“我折腾你了吗?”易生重现天真的语调,甚至舀了一勺清新的无辜。

什么虎狼之词。

为了防止教坏儿童,她不想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

但明显只有她一个人尴尬,易生见她不说,以为还真有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昨晚怎么折腾姐姐的?”

是扔玻璃吗。还是推她。

“没有!没有!”廿渡有点尴尬地大声强调,赶紧找个话题,“你过来吃粥。”

廿渡替他拉好椅子。

易生难得幼稚地努努嘴,乖巧地过去坐下来,闻了闻碗里面的味道,“……我不要白粥。”

他要肉。

“你就清淡点,等你好了就开荤。”廿渡摸索着坐下来,“我还有工作的事情要做,你吃完洗个澡。”

“那姐姐要去工作的地方吗?”易生有点兴致缺缺地搅拌一点肉末也没有的粥,有点下不去口。

“不用,一部手提电脑就可以了。”

“那姐姐去我房间工作吧。”

“怎么?想我看着你?”

“……我想听儿歌。”易生一脸单纯,语调又无比认真。

她真的差点就信了。

“吃完粥洗完澡再说。”廿渡听他到现在也没有动过一勺的声音,“你就这么不喜欢吃牛乳白粥吗?”

“都是大米,吃完口腔会甜涩甜涩的,很难受,还刮喉咙。”易生小嘴挑剔起来。

“加了肉,大米粥就不刮喉咙了?”

“嗯。”易生重重地点一下头颅,柔软的发丝也跟着摆动。

“你是不是谎报年龄了。”廿渡有点认真又好奇地问他。

怎么看都是易五岁。

鼻尖的大米粥米香有点清甜腻人,闻久了又有点单调。

“我都不知道我几岁,不算是谎报。”易生言之凿凿。

“……”也是哦,当她没问,“那你快点吃吧。”

“那吃完我有奖励吗?”

“……”廿渡在黑暗里抽动几下嘴角,想拧他耳朵,“你长大了,你要学会自己奖励自己了。”

易生默声吃着粥。

廿渡听他声音下去了,就趁机拿出这片宁静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上处理昨天晚上的烂摊子。

很奇怪,明明是别人挑的头,她却要低眉顺眼地帮别人擦屁股。

主编又发来消息,不用她语音廿渡也能依稀察觉她有点兴师问罪的语气,“事情怎么还闹大了,人家在社交账号上面@我们了。”

好几个读者一直在APP上写反馈写投诉。

“我昨天把他们给举报了。”

结果人家凌晨去社交账号@WF集团的账号,一边装可怜一边骂,要求讨伐她自己。

她就不懂了,不就刚刚上手的事业线吗,事这么多吗。

“你赶快跟他们商量解决,把贴子给删了,声誉要紧。”

廿渡眸子寒凉了几分,嘴边油出一抹冷笑。

“也是只有主编那样的圆滑思维才能这么忍气吞声。”她一字一词敲得分钟,指甲还在手机膜刮出几道痕。

在游戏世界里还要吃社会的瘪,真的会很难为她。

更何况她还是这个事业线的主宰,一个送经验的泼猴也敢对她蹬鼻子上脸了。

主编那边一时间没有回应,很快对方那边显示输入中,“随便你,反正你处理好就可以,不然你这样的行为,我们将会考虑一下解约。”

每个人的人生会非那个人不可的,那个人一般都是有着常人不能有的东西。

现在的她、还不是那个非她不可的。

“呵。”

她将手机静音,扔到桌面上,“我挺羡慕你的、某些方面。”

易生吃粥的动作慢了下来,有点心领神会,“工作上有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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