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
听到他在呼唤自己的名字,明月溪心念一动,立时转过身去。
男子却依旧昏迷。
——那只是他的呓语,是梦到什么呢,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明月溪探手,抚过他额前略有凌乱的头发。他的额头光洁平整,眉头却皱在一起。
——在梦中,他是遇到了什么事了吗?
——在为什么而担忧呢?
——他呼唤我的名字,是在梦里,遇见我了吗?
明月溪纤细的手指触摸着他的眉间,轻轻的抚压着,不知为何,总想抚平他皱起的眉头。一丝炽热的触感从掌心传递开来。
他在发烧。
“啊,好烫。”明月溪惊道。
姚初夏靠过来,把手搭在男子的脉搏上,脸色突地变了,又迅速地掀开被子,将昏迷中的男子翻了个身,语气有些慌张的说:“月溪姐姐,我要再看看他背上的伤口。”
……
包扎的绷带解开的时候,明月溪与姚初夏都怔住了,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
眼前的情景出乎她们的意料,男子的伤口,此时不知为何,竟长出黑色的鳞甲来。
姚初夏心情一时难以平复:“果然,是和……和狗娃他们一样的。怎么会……”
明月溪问:“他的情况怎么样?很严重吗?”
姚初夏道:“只是发烧,鳞甲病是会这样的,起初狗娃他们身上也只是少少的三五片,每次长出新鳞甲时,他们都会发烧,其他倒没什么?大哥这个情况,的的确确,正如狗娃当时。”
眼看外面天已大亮,明月溪心中忐忑,她还记得白婆婆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天光一亮,他便无人能够救治。
“真的只是发烧吗?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会,大哥体内的毒素并无妨碍,只是一时间,多半不会清醒过来。等我为他煎了药,喂他服下,他才会慢慢清醒,只不过……”
姚初夏话又只说一半,有些担忧地看着明月溪。
明月溪却接过了她的话:“只不过……他身上的鳞甲会越来越多,最终,会变成黑山怪一般,遍体发黑,尽是丑陋的鳞甲。”
姚初夏咬住嘴唇,难过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鳞甲病的确是和萤森有关,也许是白仙,也许是柳仙,也许是和他们俩都有关。无论如何,想要知道答案,就只能去问他们了。”
“月溪姐姐,你是……想去萤森?”
“没错,此刻我有太多的疑问,不得不走这一趟。”
“不行,”姚初夏却起身阻止她,“太危险了,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你就这么贸然前去,我担心,你最终也会变成这样。”
明月溪没有说话,她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如果你非要去,我陪你一起去,月溪姐姐,我是医者,如果能找到根治鳞甲病的方法,我也义不容辞。而且,我会些自然之术,能帮上忙。”
“不,初夏,我想你应该留下来,替我照顾他。”
明月溪按住了姚初夏,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语气坚定地说:“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初夏,我想让你答应我,帮我救醒他。”
姚初夏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月溪姐姐,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让他清醒过来,你也要答应我,一定平安回来。”
明月溪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会的,我还有好多话想要问他,不会让自己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