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恒看着席怀烨走神,他眼波流转继续道:“哥,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信中所说的话,但是那是我真真切切看到的,祖母她……”
“好了。”席怀烨打断了他的话,“你信中所说之事,我会好好调查的。”
言罢,他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
鹿十六一觉睡到傍晚才醒来,从小桃口中得知自己被席怀烨带回了将军府,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找错了地方。
她出了客房透透气,刚一转身仰头,被吓了一跳,便见一个男人坐在离她院子不远的房顶上。
是席怀烨。
鹿十六便朝那走去,看着他拿着酒壶,一身潇洒桀骜,斜倚在房檐一角。
看着他这模样,鹿十六有些犹豫。
会不会认错人了?
席怀烨应该不会这么放荡不羁地坐在房顶上喝酒,这会不会是席恒?
她脑中灵光一闪,嘴角带着一丝捉弄人的微笑,不如逗一逗他。
这样想着,她便静悄悄地在一旁搬了梯子,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席怀烨今夜思绪有些混乱,想起他派人去查上次在船上刺客的踪迹,回来禀报的人说他们查到的最后蛛丝马迹是来自席府的。
又想起席恒那封信里的话,他却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
那信里席恒提及,他怀疑当年是祖母给他们兄弟二人下的寒毒。
因为这些年他不在席家所以了解不到,席恒之所以怀疑是有证据的,他一直在席家旧宅长到十六岁才搬至皇上赐的将军府。
有一次席恒回旧宅拿东西时,他误入一个地道,那个地道里寒气逼人,紧接着他又听到那地道里有人对话:
“那席昀如今还在山上,现在只留下席恒一人,而主人您下的毒最多能让他们活到二十五岁。席恒那小子年轻,不如我们先用他的血试一试……”
席恒瞪大了眼睛,他一耳就听出来这是外祖母身边赵嬷嬷的声音。
“不,现在还不能动他,必须要等他过了二十岁之后。还有那席昀,我给他们下的寒毒是正好能与他们体内的血混为一体……”
而这个声音竟然是他们的外祖母的声音。
席恒当时有些怔愣,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谁知弄出了声响,他赶紧跑出了地道。
回到将军府他就立刻给席怀烨写了信。
席怀烨是怎么都不能相信的,从小到大祖母对他都是极好……
他坐在房顶上,思绪深沉,突然感到一阵劲风来袭,接着就是一颗小石子向他袭来。
席怀烨眼神一寒,身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他身子一斜,修长好看的手指夹住了那颗石子,接着力道一转朝着石子打来的方向打了回去。
声音阴沉冷锐,“谁?”
鹿十六以为打中了他,刚伸出脑袋想嘲笑一下他,没想到伸出头看到那颗石子差点要被爆头。
她立马闪头一躲,那石子冷冽地从她脸颊划过,一道血印显现在白皙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刺眼。
“嘶——疼!”
鹿十六捂着脸颊,一阵刺痛。
“师妹?”
刚刚鹿十六的脑袋伸出来的那一刻,席怀烨的心猛地提了上来,接着又见只是一道划伤,心才缓缓地落了下来,他现在有些庆幸自己刚刚的力道不是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