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时正南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得开的主。
这天白倾剧组收工晚了,她从附近打包了点晚餐就回公寓。
然而刚输完密码,门都还没完全推开就被一道劲力猛地一拉,门“啪嗒”关上,身子已经在屋子里了。
身后的力道禁锢着她身子,动弹不得,她感受到强烈而熟悉的男子气息,后背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贴着她的背,一下一下,透进她心里。
她尽量冷静说道:“放开我。”
熟悉的声音自她耳后传来,“不放。”
她挣脱几下,抵不过男人的力量,没挣开,沉默了,无声地反抗。
“为什么躲着我?”
她不说话。
“白倾,告诉我,嗯?”
男人嗓音低沉,似乎咬着她耳尖。
她心脏狂跳,努力调整呼吸,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忽然回身,猛地一脚往下踩去,男人闷哼一声,却顺力将她身子掰过来,两人面对面靠近。
他一只手用力托住她脑袋往前送,俯身下来,撬开她牙关,炙热的柔软在她口腔内扫荡,直吻到她身子软绵无力,几乎呼吸不过来才微微松开。
白倾得空嘘喘着气。
“为什么躲着我?”他重复了遍。亲吻过后的声音似乎更哑了。
听到这话,白倾猛地回过神来,双手用力推开他,在他没反应过来时,扬手挥了上去。
“啪——”清脆有力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公寓显得极为响亮。
黑暗中,白倾对上他沉怒的双眸,一字一顿说道:“时正南,你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退后几步,指着大门口,冷笑道:“你走。再不走我报警了。让大家看看SS国际的总裁是怎么大晚上的私闯民宅。”
男人双眸深深凝着她,她眼睛里是他从没见过的厌恶冰冷。
半晌,公寓传来“嘭——”的巨响。
他走了。
白倾陡然跌坐在地上,室内没有开灯,黑暗中,她感到周身冰冷。
九号公馆。
男人嘴边的酒没停过,一杯接着一杯地下肚,看得苏娅那叫一个心疼。
她踢踢旁边瘫成一坨泥一样的人,说道:“五子棋,你劝劝他,我的酒再这么被他喝下去,酒柜都要搬空了。”
闻言,那坨泥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瘫着,漫不经心道:“连你都劝不定,还指望我?”
听得苏娅恼火:“要你屁用都没!”
蒲子其瞪眼:你再说一次?
苏娅回瞪:还敢瞪我?
蒲子其:“……”
行,好男不和女斗。
他转而朝那个买醉的男人啧了两声,说道:“阿南,你是哪里又惹到小嫂子了?那天我见她从这儿出来,那张脸冰得比这酒窖的温度都低,我喊她都没理我。”
男人举杯的动作定住了,转头看向他,目光如炬,他沉声问:“哪天?”
蒲子其努力回想:“就上次你来找苏娅支招那天啊,半个月前。不得不说,你找苏娅支的啥招,追个女人越追越回去了,还不如问我这个情场……”老手。话没说完,就见刚还闷头灌酒的男人身影闪过,不见了。
蒲子其懵逼,他的建议有这么差劲么,阿南至于一听就跑了嘛?
苏娅则朝着男人离去的身影看得一脸兴致。
蒲子其问:“他干嘛去了?”
“哄人去了呗。”
蒲子其奇了:“阿南这回真被小嫂子吃得死死的,瞧瞧脸上那道红印子。”他刚刚看到都觉得心惊。
苏娅没理他。
“没想到小嫂子人看着小小个,平时待人温和有礼,一狠起来这么狼。”他又说。
苏娅好奇:“你说小南南是认真的么?这老婆都娶了大半年了才突然动心?他上次来找我支招,我内心简直比楚风跟我告白还雷!”
时正南和白倾的合约婚姻他们几个也有耳闻,知道他有分寸,而且平时见着也和以前没什么两样,觉得这两人顶多也就是各取所需,很快散了。
没想到最近他工作都没那么拼了,准时上下班,推了很多应酬,就是过去给白倾做饭?
半个月前还满脸认真地找苏娅来问:“女人什么情况下才会突然躲着你。”
苏娅一副被雷劈的表情,天知道从来只有时正南躲着女人,哪有女人躲着他?劈完之后她笑了,笑得老大声。
毕竟时正南吃瘪的表情不是经常能看到的。
她好心地跟他分析,“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他认真回想了下,点头:“我吻了她。”
她看他吻人还能用一脸认真的表情说出来,努力忍着笑,问道:“你喜欢她?”
他没答。眉头紧蹙,似乎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比平时那些上千万的项目还为难。
苏娅见状,心下明白了几分,说道:“女孩子,多半是害羞了。你端着一副禁欲系的脸,突然吻过去人家当然不好意思啦。哄哄就好了。”
他问:“怎么哄?”
苏娅一个没忍住,笑得更大声,谁来救救她!居然被一个大男人用像谈公事的口吻问,怎么哄女孩子?
不过好歹是多年好友,她笑完之后还是很讲义气地给他支招:“你再亲多几遍呗。反正你这张脸看着都能让人有欲望,女生嘛,多数顶不住,说不定亲着亲着就习惯了。”
“……”
蒲子其听到这,满脸黑线:“你这招确定不是在耍他?”
苏娅瞪眼:“你别管,小南南还真照做了。”
蒲子其挑眉:“结果?”
“……得了一把五指扇。”
“我说苏娅,你自己的感情都理不清还敢随便给人支招?也就阿南这个感情空白的家伙敢听。”
苏娅扑过去,张牙舞爪:“你闭嘴!”
…
白倾打了时正南一巴掌后,照常去剧组拍戏,晚餐会从外边打包或是在剧组吃了再回去,生活一下子回到之前没有他的日子。
时正南第二天没来,往后的一星期都没来,她觉得他怒了,那巴掌也许把这段合约婚姻一起打到头了。
她想,她是时候该重新找十五的消息了,之前委托时正南查,也只是查到一星半点线索。
童年那个小男孩就像是永远消失在她6岁那年一样,找不到半点踪迹。
6岁时,孤儿院里来了个小男孩,明明比她大不了几岁,小小年纪一直板着个脸,脸上的表情比她还少。
孩子们都不敢和他玩,她小时候就会察言观色,当然也不会自己撞上去。
谁知道那小男孩居然在她荡秋千的时候,在后面猛地用力推她,秋千突然被推高,又从高处猛地落下,再碰到身后又被用力弹出去,几个来回,她荡得心惊胆跳,却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秋千停下来,她看到小男孩眼睛里来不及掩藏的捉弄,她突然这个男孩再怎么少年老成也只是个小孩。
她不怕他了。别人不敢和他玩,她敢。那个秋千像是一下子把他们的距离拉近。
她问他名字,他说:“我叫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