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忽然站起来,凑到她耳边,轻笑了声,说道:“羞什么,你又不是没做过。”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极轻,几乎是擦着她耳蜗吐气。
白倾耳尖迅速升起可见的绯色。
听听这男人说的什么话!!!
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多稀奇?看来是和秦奕那流氓待久了!
她猛地用力推开他,心脏狂跳不止。
时正南冷不防被推倒,跌坐在沙发上,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像碰到伤口,他右手托着左手手肘,低头轻笑道:“谋杀亲夫?”
白倾深吸一口气,很想爆粗,她忍住了,露出甜美的笑容,下了道送客令:“时总,夜深了,请回吧。”
男人坐着不动。
白倾:“……”
她一时拿不清刚刚推他那一下是不是太用力,触碰到他伤口。
她皱眉,问道:“你手怎么了?”
男人不答。
白倾上前,凑近了才看到他额上青筋暴起,不知什么时候起冒出了细汗,分明就是在忍着痛意。
“时正南,你怎么了?”
她才刚开口,就被一道力道拉下身子跌在他身旁,她动了动,没挣脱开。
“没事,陪我坐一会儿。”他低声道。
白倾听他明显在强忍的声音,看向左手,白纱布渗出了点点猩红,她一惊,不觉冷了声音:“你伤口都裂开了,还说没事!”
她说着便要起身,然而男人力道太大,死死拉着她。
她挣扎却不敢太大动作,怕加深他伤口。
她放柔了声音:“我去给你换纱布,你先放开,伤口发炎就不好了。乖,好吗?”
乖,好吗?
这女人在哄小孩子呢?
他抬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是妥协,沉声道::“让蒲子其来。”
白倾:“……大晚上的,你好意思麻烦别人?”
时正南却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理直气壮地说:“他这个时候除了和女人在床上还能有什么正经事?”
白倾被他的理直气壮无语到,但见手臂越来越深的红,她还是掏出手机给蒲子其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将近一分钟才接通,“嫂子,打扰人做.是不道德的知不知道!”听声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还隐隐约约听到几句暧昧的女声:“其~快点~给我嘛……”
白倾:“……”
尴尬。
她回头看了眼时正南,还是硬着头皮道:“对不起啊子其,我不是有心打扰你的……时正南在我这儿,伤口裂开了……”
言下之意,你能不能来一下。
然而被打断好事的蒲子其此时并没留意白倾的话,他说:“他伤口裂开了你让他去医院呀!嗯……”
那边传来一声喟叹,带着难以克制的喘息。
白倾:“……”
她握着手机尴尬至极,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
看她神色时正南就知道电话那边的人在做什么,他一把抢过他手机,喊了句:“蒲子其,半小时内不出现在天湖公寓,我让你下半辈子都做不了。”说完不等那边回应就挂了。
白倾:“……”
她从没见过使唤朋友使唤得如此理直气壮之人。
她不禁好奇:蒲子其什么时候和他绝交?
事实证明,蒲子其不但没有和他绝交,还赶急赶忙地过来了,门铃响的那刻,白倾看了看时间,恰好过去了29分30秒……
她去开门,蒲子其提着个医药箱,气都没喘顺,就朝着她问:“嫂子,阿南在哪?”
白倾侧身让他进门,指了指沙发的方向:“那儿坐着。子其,你先歇一会儿吧。”
蒲子其却摇头:“我不要紧。”经过她身边又小声说了句:“记仇的男人不能得罪。”
白倾失笑。
看来不只是她一个这么认为。
蒲子其检查了时正南的伤口,看到渗出来的血色,忍不住蹙眉,难得地斥责他:“不是让你别乱动吗?你这手还想不想要了!”
时正南不说话。
白倾看着蒲子其给他处理伤口,听到这话眼里闪过讶色,这么严重了吗……她还以为是这男人装的。
蒲子其给他拆了绷带,小心清洁伤口,上药的时候忍不住又说道:“你是想当杨过还是想去养雕啊?”
时正南没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上完药,重新给他包扎,蒲子其又开口了:“你想做断臂大侠也得人嫂子想当小龙女陪你仗剑走天涯才行啊!”
这话落下来,一直没反应的男人抬眼看了下白倾,又垂下眼睑。
白倾全副心思都在他伤口上,没留意他神色,倒是蒲子其眼尖发现了,挑眉“哦~”了声,戏谑道:“原来是有人还没搞定嫂子呢?”
时正南:“……闭嘴。”
蒲子其今晚见白倾打电话给他,这两人大晚上又在一个屋子里,还以为他们俩和好了呢。
现在看来,是某人一厢情愿呐。
白倾听见这话,见这男人伤口包扎好了,便笑着下了逐客令:“既然子其你来了,麻烦送时总回去吧,我明天还要拍戏,就不作陪了。”
时正南蹙眉。
蒲子其说:“嫂子,我才刚过来,你就赶我走?”
白倾微笑:“时正南的别墅就在那边不远,你想的话可以过去喝杯茶。”
蒲子其侧头看了看时正南,见他没反驳,很快明白过来,赞了声:“阿南搬过来了?这动作够快呀!”
白倾:“……”这是重点么?
不得不说,这两人能成为朋友有个共性就是某些时候能将死皮赖脸发挥到极致。
比如现在,不要脸的蒲子其医生说道:“嫂子,既然你们住得这么近,又都是我朋友。我这杯茶在你这喝还是去他那喝不都一样嘛!过门都是客,你不会这杯茶都舍不得吧?”他睁大眼睛看着她。
白倾:“……”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能说不么?
白倾转身去给两人倒了杯水。
蒲子其喝过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白倾聊着天。
“嫂子,你最近在拍的那部戏导演是钟煜?”
白倾点头:“你认识钟导?”
“有过一面之缘。”蒲子其笑道。
白倾疑惑,蒲子其和钟煜明明是两个不同领域的人,居然还有交集?
不过他没说她也没问。
“嫂子,你们那剧的男主角是不是叫安……”他努力回想了下,“叫安彦的?”
白倾点头,甩给他一个怪异的眼神:这你也有过一面之缘?
想到今天下午安彦对她说的话她心里一阵恶寒。
蒲子其连忙摇头:“我不认识他。只是认识他某位前女友而已。”
听他这么说,白倾稍微一想便明白那位前女友应该是他某个女伴了。
“嫂子,你和他同组得小心一点。”忽然蒲子其提醒道。
白倾无奈,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人提醒他小心安彦这个人了,是他太过臭名远播,还是她看起来像识人不清的那种人?
见她不甚在意的样子,蒲子其又说:“别看安彦在粉丝面前卖的纯情小鲜肉人设,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花心滥情渣男!出道以来,传过的绯闻女友十个指头都数不清。”
“有传闻他最渣的时候同时脚踏五条船,老少通吃,来者不拒。尤其是像你这种年轻漂亮又有名气的女星,是他的首选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