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疑惑,她迷迷糊糊地起床洗漱,从镜子里看到脖子上那个明显的印记,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酒量一般,并且有种醉了也能让人看不出来的技能,但每次酒醒都能断片。
按理说昨晚她跟着沈凌上车,就算不是沈凌送她回来她也不会随便上陌生人的车才对。
嫁给时正南之后她已经很少喝酒了,难道是太久没喝所以脑子也跟不上了?
突然,她脑子闪过一道灵光!
对!“时正南!”昨晚她没回来他是不是很生气?
“醒了就出来吃饭。”
熟悉的清冷声音从身后传来,这让本来就有点心虚的白倾吓得脸都白了。
那男人见她呆着不动,直接进来浴室找她。
“脸色怎么这么白?”男人微微蹙眉,“酒还没醒?”说着,他就上前来伸手覆上她额头。
“没发烧。”
白倾侧开头,眼睛不敢看他,尽量用冷静的声音问:“时正南,我……你……”
男人盯着她,看她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以为她是想起昨晚的事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他轻声问:“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心理建设半天,她才开口:“你什么时候来的?”
时正南:“……”
所以你想了大半天压根没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白倾偷偷观察他脸色,可是那男人除了面无表情还是面无表情,她看不出什么来。
她斟酌着开口:“我昨晚……”怎么回来的?最后几字她问不出口。
时正南冷笑了声,忽然凑近她,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身子坐靠在洗漱台。
“你昨晚做了什么,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么?”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羽毛扫过她耳蜗,皮肤带起一阵颤栗。
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涌进她脑子里,过了会儿,她脸蹦的红了起来。
心底却松了口气,幸好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看来以后她真的不能再喝酒了,醉酒坏事……
看她神色,男人就知道她记起来了,连带着他也想起了她在身下绽放的姿态。
喝醉酒的她,似乎格外主动……
白倾眼尖,瞧见了男人眼底的暗红,身子下意识缩了缩,“时正南,我饿了。”
时正南:“……我也饿了。”
她推开他起身:“那我们去吃……唔!”
最后的字音悉数被堵回嘴里……
过了会儿,男人松开她,嘴唇贴着她唇边,哑声道:“先喂饱它。”
“……唔…”
……
等白倾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
那男人坐在床边,双眸深深凝着她,见她醒来,笑了声:“醒了就起来吃饭。”
全身酸痛得不行的白倾,醒来就见到这男人一脸神清气爽,她有些生气,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没什么威胁力,反而有点像撒娇,那男人问:“一天都没吃东西,不饿?”
她伸手去拍他腰,怒道:“是谁让我饿了一天!”
时正南没躲,结结实实挨了她一掌,笑得有些无奈:“……是我。饭菜做好了,快起来吧。”
白倾感觉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力气,她赌气:“我不想吃你做的饭。”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在他面前使小性子,饶有兴味地欣赏了会儿,顾及她确实一天没吃东西,对身体不好,决定顺着她:“叫外卖。想吃什么?”
白倾:“……不吃外卖。”
时正南很有耐心地哄着她,“那吃什么?”
她还想和他唱反调,他淡淡地打断她,“不许不吃,你胃受不了。”
白倾:“……”
她想了想,他说得对,生气归生气,不能折磨自己身体。
“我要吃甜品。”
“……大晚上的哪里有甜品?”
“我要吃。”白倾不退让。
时正南没辙,只好打电话问江林。江林给他推荐了附近的一家甜品店,在大学城里。
天湖公寓离A市大学城很近,走路过去也就十五分钟左右。
但是江林说,这家甜品店的东西为了保证口感和质量,所以不做外卖。
他和白倾提了,以为原本以为她不想动,却不想她听得来了兴趣:“我们去店里吃吧?”
“现在?”
白倾点头。
时正南挑眉:“不疼了?”下午还嚷嚷着让他轻点,现在就能往外跑,可真是能耐。
他不提还好,一提白倾那气又蹭蹭蹭地上来了,“你不吃我自己去。”
她是知道这男人不爱吃甜食的,但她就是要整他,谁让他不加节制地折腾了她一天一夜!
时正南怎么可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出去,他投降,抱她起来去洗漱。
两人收拾了一番才出门,白倾现在还不是很多人认识,所以乔装也省了,反正也就在家附近。
才十五分钟的路程,白倾和时正南选择慢慢走过去。
虽然隔壁就是大学城,但白倾却一次都没来这边走过,她的生活基本就是影视城和公寓两点一线。
街灯照得很亮,靠近大学城范围,看到不少“走鬼”在摆摊。晚上的大学城比白天热闹,不得不说,许多商贩正是瞅准了时机赚年轻人的钱。
一路过去,还能见到许多晚上出来散步的大学生,其中不乏一对对的情侣。
现在的小情侣比白倾想象中的开放,当众牵手拥抱已经不算什么,有的甚至坐在长椅上就热情地拥吻起来,全然不顾身边人来人往的同学。
看得白倾都有些害羞,不禁感叹是不是自己老了?
她忘了明明自己也才21岁,甚至比有的大学生还小……
突然,掌心传来一阵温热,她低头,男人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覆了上来。
他的手掌很大,完全包裹住她柔嫩的小手,十指相扣,她心头一阵悸动。
她悄悄看去,男人神色自然,如果不是他耳后根的红润,她都要几乎以为他没反应。
原来这男人也在害羞的呀……
这个认知使她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她嘴角上扬,笑着笑着,不禁笑出了声。
“笑什么?”男人扭过头来。
白倾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嘴上却说:“没什么。”
时正南拉着她手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住了脚步。
白倾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男人却不说话,倾身上前,在她嘴唇印下一吻,蜻蜓点水般,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她却似乎还能感受到唇上停留的一丝冰凉。
她脸不受控制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