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愁,礼部尚书死儿子,宰相女儿选夫婿,何人欢来何人喜,到头不如城西尼。
近几日坊间突然传了这些个编排人的话,礼部尚书一次无意中听见差点打人。这点火撒不到百姓头上就只好撒到张则逸身上了,于是在朝堂上处处挤兑张则逸。
“张侍郎,都三天了,你还未找出凶手,朝廷俸禄领得安心吗?”
“下官已有眉目,周尚书节哀。”张则逸也不恼,只是淡淡答道。
周尚书见他这般不咸不淡的模样,实在生气。但是他也知道,朝中愿意查此案的人恐怕就只有他了。只是他儿一日未昭雪他便一人不安心,只能逼紧点张则逸了。
一一和裴湫被叫到厅堂中来,裴执正和箫夫人在品茶。
“坐吧。”裴执道。
裴湫吃了一碗茶,见阿耶阿娘都不开口,耐不住性子道:“阿耶,你可知坊间都有编排我们的笑话了呢!”
“有什么可笑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箫夫人不悦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可是,阿娘,你们也不能用斗诗比武这些法子给我选亲啊,如今弄得满城皆知,我们上街该如何抬头。”裴湫满脸愁容看着箫夫人。
“你看看,平素不让她们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皆以选婿为耻呢!”裴执细细品了一口茶道:“丁香,怎么没放桂皮?”
“怎么,你居然质疑我没把女儿教好?”箫夫人一听裴执的话差点掀案几。
“没有,簇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几个意思?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湫儿和一一好,我不是怕她们被人拐走了嘛……我的教育怎么就不好了,我们洨儿虽说在戍边,但好歹也是个兵部侍郎;咋们湫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们一一,样貌个性哪样不是千里挑一……”
天哪,他们怎么扯远了!接着一一、裴湫安静看了半响裴执花式道歉。
“阿耶?阿娘?”一一试探问道,怕一不小心引火烧身,“你们能否听一下我和大娘子的意见?”
“是呀。”裴湫讪笑附和道。
“你们说!”他们俩现在倒是同声同气。
“随缘,随缘……”裴湫和一一讪讪道。
“随什么缘!你们为祖父守丧三年都要到期了!虽说历朝历代也不乏晚嫁却大放异彩的女子,但是我们想给你们找个好归宿的心是真的,并不是逼你们嫁。”箫夫人把茶杯大声地端放到案几上,“不管,明天你们必修去参加赏春宴!”
“你们别担心,都是你们平常认识的公主皇子、郎君娘子。”阿耶宽慰道。
“可是坊间都说是裴相怕嫁不出女儿才撺掇陛下举行宴会的!”一一撒娇道,“我们不去,让那些皇子公主他们自己耍去,那谣言不久不功自破喽。”
“莫胡说,陛下英明神武,决定岂是我等能左右的,你们可别胡说。”裴执示意她们闭嘴,“明天记得乖乖的。”
下了两三天雪,今天终于放晴了,但天气变得冷了不少。
崔夫人身体虚弱,不由得感了风寒。张则逸把熬好的汤药递到崔夫人案几前。崔夫人一口气把药饮了。
“阿娘,如果还咳就请大夫再来看多一次,安之最近公务缠身,少不得看顾不周。”
“我还不用你事事服侍,你管好自己让我安心比什么都强。”
张则逸听出崔夫人话里有话,不由得回想自己最近是做了什么惹她不开心的事情。
“请母亲明示。”张则逸实在想不出是何事惹她不快,在朝堂上拐弯抹角多了,在家里不想再这么费脑,于是直白道。
“安之啊!你年岁几何?”
张则逸知道崔夫人要说什么了。
“安之明天会把公务放放,去参加赏春会。”
“嗯,你想得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