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鞍,瞰忧馆的布袋上都有这花的标记,你说这芙蓉花到底有什么意思呢?”一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张则逸。
“原来你在瞰忧馆里见到的是绣这这花纹的布袋。”
“要不然呢?你不是也说在瞰忧馆见过吗?”
“我是说在瞰忧馆见过这花纹,但不是在布袋上,是在杨自溪的衣服袖子上。”张侍郎道,“看来我们得先去一趟杨府了。”
一一走了两步发现张侍郎没有跟上来,转头道:“干嘛不走?再不走等下去到杨府要天黑了。”
“你也知道要赶紧去啊?那你还走路?”张侍郎摇摇头,发现之前觉得她聪明可能是当时被她伶俐的样子迷惑了。
一一不好意思笑笑,“我们的马好像还在衣铺门口。”从衣铺出来只顾着赶快到醉仙楼赶快要回令牌,忘了骑马了。
“要不回醉仙楼,问问掌柜的有没有马可借。”
张侍郎点点头表示可以。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问。”一一想弥补点过错,“放心,一定很快回来。”
“不用,我比你高得多,脚程自然比你快,你到旁边的屋檐下躲躲雪吧。”张侍郎也不等她反驳,经自走了。
过了一刻钟,张侍郎从不远处骑马而来。暗红的马,洁白的雪,暗红的官服,就像第一次见到他御马那天一样雄姿英发。
“掌柜的只有一匹马,裴娘子是否介意?”张侍郎下马,朗声道,“如果不想去,你可以先回去,改日你再去府衙,我跟你细说结果。”
“当然要去,不要紧的。”可不是每次都能顺利甩开立雪、露晚,可要抓紧机会拿回令牌才是正事。
张则逸见他不拘,伸手一拉,一一便侧坐了在他面前。一一的发髻划过他的脸庞,那发丝间的味道还是和那晚一样,淡淡的柚子花香,很不常见的味道,闻过一次便难忘。
一一和张则逸说明来意,杨家夫人领他们进门看茶。夫人一听他们提起杨七郎就涕泪交加,一一只能先安慰再提查案子。等杨夫人好些,一一便问道:“夫人,我们能看看杨七郎生前住的房间吗?”
“可以。我也希望你们能还我儿一个公道。”
夫人把他们领进院子西边的房间。
一一翻看杨七郎的书籍,发现很多都跟医理有关,她突然发现一本被翻得很旧的书,似乎他很喜欢这本书。一一翻开一看,并无什么特殊,也不是他喜欢的医书,那杨七郎为什么那么喜欢这本书?
张侍郎翻看杨七郎的衣物,发现里面有几件常穿的衣服都绣有那芙蓉花纹。
“你还发现什么了吗?”张侍郎问一一。
“我想起来了,我四哥的砚台……”一一望着杨七郎的案几上的砚台道,“这上面也有这花纹。”
“你四哥曾经说过,他和杨七郎有生意上的往来。那他有可能知道这花纹的含义。”张则逸判断,“这可能是他们某种生意往来的一种标记。”
“芙蓉花……”一一低声吟道。
“芙蓉膏!”两人同时呼道。
“走,找我四哥去。”一一对张侍郎道,“按他的日常习惯,现在应该在家中午睡。”
两人拜别杨家夫人,前往裴煜家。走时拿走了杨七郎那本旧书,一一想,既然杨七郎那么反常的喜欢翻一本他不喜欢的书那就肯定藏有什么秘密。
不等裴煜家的侍女带路,一一便领着张则逸轻车熟路进入裴煜的住所。
裴煜正迷迷糊糊睡着,一一轻轻拍他。
“四哥,四哥,找你有点事情。”
裴煜揉着眼睛爬起来,头发散乱披着,交领的地方微微露出结实的胸膛,嘴里含糊地应着一一。这容颜如果立雪看见,定要滔滔不绝赞上一番。
裴煜睁眼,见还有外人,立即理好衣服,坐到案几边,命侍女看茶。
“张侍郎,此番前来有何事?“裴煜知道肯定是张则逸有事情找他。
“裴四郎,打扰了。案子中遇到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下,劳烦裴四郎知无不言。”张则逸客客气气说道。裴煜见他这样也不好为难他。
“好的。六娘,你又为何来我这里?”一一从来不主动找他,有那一次主动找他肯定是有求于他。
“呵呵,这不是为了查清案子证明我的清白嘛。”一一笑道,“还是你告诉我周鹏远也在瞰忧馆死了的事情呢。”
裴煜后悔起自己多嘴。
“四哥,你可知道这花纹是什么意思?”一一拿起纸笔,花下那花样子。
裴煜一看,道:“这是和我们做买卖的西域商人阿布查的家族图案,他家是专门做阿芙蓉生意的。不过我已经一年没跟他见过面了。”
“你不做阿芙蓉的生意了?”张侍郎问道。
“不做了,一年前把药材生意都放了,现在生意重心在米行和金行。”裴煜认真答道。
“哦。”一一也不甚知道裴煜的事情。
“那该去哪里找这个阿布查?”不能让这线索断了。
“瞰忧馆啊。”裴煜道:”他每次来洛阳必去瞰忧馆。“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瞰忧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