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八章 卿非良人(1)(1 / 1)一渠先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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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则逸把一一拉到崖顶。

“你们没事吧?”长孙弢问。

一一瞧秦观麟倒在溅满梅花的雪地里,气道:“长孙弢,你干嘛把他杀了?”

“是他偷袭我,所以我才错手杀了他。”长孙弢解释道。

“希望如你所说。”张则逸冷冷对长孙弢道。

“哎呀,好不容易有个能审的人就这样没了。”一一郁闷道。

“一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长孙弢疑惑道。

“嗯。”一一长长哼了一声,意味深长看了长孙弢一眼,“他不是你的秦兄吗?你下手都不犹豫一下的吗?”

“我知道是他杀了四娘,况且刚刚那种情况不是他死就是张侍郎亡,我只是……”长孙弢着急向一一解释。

“你怎么知道是他杀了四娘的?你找到证据了?”一一问道。

“这里冷,我们还是回山庄在说吧。”长孙弢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让给一一。

“谢谢。”一一礼貌道谢,长孙弢察觉到一一语气里的冷漠。

三人一起回到山庄。

一进门许鸣便迎了出来,眼里似乎还有怒气。一一看一眼长孙弢,难道他还没有把他的结论告诉许鸣?

“三位请吧。”许鸣居然给他们请坐。

一一跟张则逸坐到了堂上。

“两位,对不起,是许某错怪了你。”许鸣对一一和张则逸道歉。张则逸只是静静看着他也不答话。

“二庄主,我们能理解。”一一倒不是大度到能原谅许鸣先前想要杀他的念头,先前她确实有气,但是想到他妹妹已经没有了,他生气,想快点找到凶手都是理所当然的。

“你们不能理解。”听许鸣的回答,一一只觉得他这个人矛盾极了。

“请喝茶。”夏夏给他们几个奉上茶来,许鸣刚刚还说话带刺,现在又待他们如宾。

几人带着诡异的气氛围在一起喝茶,一一心里别扭极了,只想直接问许鸣到底想干什么。

三人吃完茶之后,许鸣突然大笑。

“长孙弢,你这个混蛋,是我有眼无珠,错把贼人当兄弟。现在,你就等死吧!”

一一和张则逸看着许鸣,并不觉得意外。

“你以为这点毒药能耐我何?”长孙弢笑道,“二哥,你怎么能不念旧情呢?”长孙弢下一句变得阴阳怪气。他的脸变得可真快,一一心想。

“那就用我的剑来取你狗命吧!”许鸣愤怒地向长孙弢出剑。

长孙弢也不示弱,拔剑相向。两人顿时把大厅弄得一片狼藉。长孙弢把向他飞来的花瓶翻身一脚踢开。一一眼看着花瓶飞来,张则逸想帮忙挡去,一一飞身闪过,刚好撞到了要过来挡花瓶的张则逸。张则逸迅速抱住一一闪到柱子后。

许鸣见长孙弢躲过了自己的许家剑好几十招,心急了不少,剑法变得凌乱起来,渐渐处于下风。眼见着许鸣就要被长孙弢刺到心口,张则逸的剑立即出鞘,剑鞘稳稳当当打中了长孙弢执剑之手,他的剑偏了几分,刺中了许鸣的肩胛骨。长孙弢回防张则逸,三人一时间形成了混战。张则逸和许鸣左右夹攻。

夏夏就看着这一切,还没回过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一笑着问她,“你觉得是你家郎君和张则逸胜还是长孙郎君胜?”

“裴娘子,你怎么这个时候还能说风凉话,赶紧劝架才是啊!”夏夏瞪着一一,她讨厌这样隔岸观火的人。

“放心好了,二对一,两方不相上下,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虽然长孙弢武功甚好,但是那许鸣武力也不差,又加上张则逸的帮忙,两方能打个平手。现在看来当初竟是高看了长孙弢,小看了许鸣。

“可是……”夏夏只能静静看着,不再出声。

一一见几人确实分不出上下,看来只有一条手臂能动也要出手帮忙了。谁知,一一刚想出手便被长孙弢飞过来的剑吓了一跳,幸好有惊无险,只是擦到脖子一点点。张则逸护人心切,出手更冷厉了。

一时间,两人竟然把长孙弢压制住,许鸣看准时机把长孙弢一脚踹倒在地。张则逸立马挥剑指向他的心口。剑就在离他胸口半寸不到的地方停住了。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推断了。”张则逸平静道,“你不是说知道杀许桑的凶手是谁吗?”

一一看着张则逸,她知道,只要长孙弢开口,他们便能知道一切的真相了。

“其实许桑是自杀,许鸣也知道,是我用秦观麟威胁许鸣逼迫你们,谁知道他丧心病狂,以杀你们来反要挟我。”

昨天晚上在山洞里一一就知道这长孙弢并不是她小时候认识的弢哥哥了。

“都怪我识人不清,把一个贼人错认成了伙伴。”一一懊恼道,“可是他我们小时候的事情连细节都能讲得一清二楚,怪不得我认错。”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他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长孙弢的?”张则逸想知道一一和她这位青梅竹马多一点的事情。

“从我们被软禁在房间里,他没有阻止许鸣的时候,我就开始从记忆里寻找证据证实我自己的怀疑。我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他不对劲的点。第一,他从来没有提过他以前的名字,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叫长孙弢,那他跟我回忆的时候怎么都不提这点呢?第二,我记得小时候,因为我姐姐老敲我头的原故,我特别不喜欢别人摸我的头,有一次长孙弢不小心摸到了我的头,被我打了他一顿,从此他就再也没有摸过我的头了。而这个长孙弢,我没记错的话,他摸过两次我的头。不过,为什么其他的细节他都做的很好,唯独遗漏了这点呢?”一一疑惑道。

“人的下意识动作是很难改变的。”张则逸道。还有就是像喷嚏一样难以掩饰的感情。

“倒也是,我每次说谎的时候也总是忍不住按按自己的拇指。”

张则逸轻笑。

“那你又是怎么发现长孙弢不对劲的呢?”一一疑惑问道,“你跟他之间也不熟悉啊。”

“我确实跟长孙将军不熟,但是我知道他二十二岁立功的那场战役里右手受了伤,那他的右手上应该有伤疤,但是他从我手里接过长命锁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张则逸解释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手上有伤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呢!”一一好奇问道。

“朝里一位随过军的太医说的。”

“那你跟那位太医挺熟悉的呀。”聊天居然能聊到别人的八卦,这不是一般的关系能做到的。

“他是我母亲的大夫,经常跟我母亲聊天,我也是偶然间听到的。”张则逸也不掩饰。

“哦。我还有一个问题。”一一微笑抬头看着他,她眼里闪着光,“你觉得凶手是他吗?”

“不是。”

“我倒是觉得他有很大的嫌疑。”一一道,“虽然我也没有证据。但我记得他的房间里也有和许桑房间一样的空心长杆的干芦苇做为装饰。我还以为他是通过芦苇透过窗户纸的细孔往许桑的酒里添加毒药呢。”

“你的想法太过天马行空了。”张则逸笑道,“理论上虽然可行,但是前提是许桑是眼瞎的情况下才不会看到下毒的动作吧。而且她房间里有这样的装饰是因为山庄里的房间都是一样的修饰吧。”

“我……我这就这样说说嘛。”一一突然撒娇,“我这不是想套你的话,让你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嘛。”

“你以后还是直接问吧。”张则逸被她的眨巴的眼睛弄得心里一颤。

“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你不也是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套犯人的话。”一一鄙视看张则逸一眼。

“你不要学我。”

“好。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判断许桑是自杀的。她不像是会自杀的人吧。”一样直接问道。

“起初我也以为是长孙弢,因为他有作案时间,也有动机。许桑新婚那天晚上我记得你们都醉倒了,但是当我把你送回房间,再回到宴会时,长孙弢不见了。所以他是在装醉,我回房间时又发现许桑婚房前有他的影子,那个时间与案发时间相符。然后他向我索要你的长命锁时,见到他紧张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跟这案件有关联了。至于那时不跟许鸣道明,是因为还没有证据,空口白牙许鸣是不会相信的。后来我也想明白,这并不是一桩杀人案,所以杀人凶手不是他。我也是在刚刚你东翻西翻找东西时才想到的。你有没有注意到,许桑的周围只有她面前桌上的东西被弄的一地都是,但是房间里的其他物件都很整齐,没有一点被移动过的痕迹。如果她是被人下毒死的,那她死前那么痛苦,肯定会挣扎着往门外呼人,或者在房里找点什么能缓解痛苦的东西,但是她都没有。而且连我们都能闻到酒杯中的异味,难道许桑这个用药高手会不知道吗?”

“看来我们都被许鸣紧张的情绪误导了,总以为是他杀,没想到是自杀。”一一自嘲笑道,“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被我们想复杂了。”

“确实是,不止被许鸣误导还被长孙弢误导了。”张则逸笑道,“看来我们破案还不够理智冷静。”

“你是不是对长孙弢有点什么偏见,所以才会被他误导?”

“没有,我是被我的眼睛误导。”张则逸狡辩道。

“嗯,接下来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三更半夜到长孙弢的房间里去。”一一挣脱张则逸的怀抱,自信地对着他。看来她听到张则逸和长孙弢廊下的对话了。

“听着,你说吧。”张则逸笑着鼓励道。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次长安行特别倒霉?先是被山匪袭击,接着走散,然后你被人下蛊,我遇到假的竹马,还被人当做杀人凶手,最后还跟你掉到了这个鬼地方。”一一现在的表情可不像是遇到了那么多倒霉事情的人应有的表情,“这一切都是源于我的长命锁,对吧?”

张则逸没有否认。

“那些山匪一看武功就不是普通绿林劫道的人,还有我发现许桑也是红衣暗卫的人,因为在我跟她给你熬药时,我发现她跟师父一样,手上有红衣暗卫的手绳。山匪,许桑,长孙弢都是冲着长命锁来的。但是这长命锁有什么秘密呢?它就是我祖母送我的一件普通物件而已。”一一皱眉道,“想必你就是想搞清楚长孙弢到底为什么要接近我才夜探他的房间吧?”

“虽然他对你的动机不纯,但是他对你还是关心备至的,那你为什么选择相信我,而不是长孙弢?”

“不知道,直觉吧。”一一也觉得奇怪,之前她也不知道长孙弢是在骗她呀,为什么就直接站在张则逸这边想问题了呢?有可能是跟他先认识?抑或是他是阿耶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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