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律法，参与过暴乱，示威等活动的人皆不可参军入伍或是科举考试，并且会在户口本上留下记号。”

“那我们这次出来就这么点收货？”张柳脸上还摆着疼疼疼的表情呢，听曾泫阳这么一说，她的手不是受伤的有点亏？

“哈哈，自然不是。”他笑着走，欢快的很，“朝枫林至少在这次暴乱中失了威信。”

“失了威信有啥作用啊？”

“至少丰城里的人不会对他言听计从，倘若他族来袭，需要民兵，这些人也不会一呼百应。”

“那外族不来袭呢？”张柳想的简单的，也就问的傻。曾泫阳走了两步，仰头看了眼满天大雨，他的眼中雨水像是映出星空，“丰城的事迹传出去，对他也有不少影响。”

“这样的啊！”张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看向曾泫阳不禁打了个寒颤，说话也不大利索了，“你好……”

“损，坏，黑心。是吗？”

张柳不说话，看着曾泫阳。表示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若是放任朝枫林不管，他定是大碍。”曾泫阳化归平静，“先下一程，日后才好处理。”

处理……

张柳缩了缩脑袋，也不多想了，还是赶紧回去见老大好。

又是一道熟悉路程，城外的树林因为有着天然的保护，洪灾之下不但没有遭殃，反而更添几分优美。

两个小屋子立在那里，屋中灯火照亮四周真是温馨的像家。

至少，曾泫阳他看愣了。

“走啊，老大还躺着呢！”张柳跑得焦急，看着雨中如同木桩的曾泫阳还以为他又在思考什么大事。也就喊了一声，她自个儿先冲进去了。

还是先看一眼周天剑重要！事实证明，她还是有远见的。

“老大！？”张柳失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周天剑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张柳立刻来到他身边，先探鼻息。那里，一点气都没有……

噗通，她心脏漏了半拍。

摸，摸脉搏！她反应过来，立刻就伸了过去。但她愣了一下，自己又不是个大夫，不懂脉象，就算脉搏跳了他也感觉不出来啊。

死马当活马医，管他呢！她直接开摸了。两手相碰的一瞬间，她感受到了周天剑的余温。

有余温意味着，老大还没死透！呸，还有救！

“怎么了？”曾泫阳什么时候进来了，他缓缓放下油纸伞，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张柳转身了，她脸上似乎是看到希望，瞬间就说起了一些“胡话”。

“周，剑，没气了，赶紧救……”

“嗯？”曾泫阳眉头一皱，他可听不懂。

“没气了，他！”张柳用尽力气，大声喊了出来。

“什么？”他的脸上来不及摆颜色了，立刻就要冲过来，前脚踏出，后脚瞬间却停了。他忽然就站着不动了……

那个已经没气的周天剑正偷偷给他打手势呢。

“快来啊！”张柳喊声中，周天剑又做了个手势。

意思大概是，你先走，我兜兜她。

曾泫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道:“没气了就往他嘴里吹气。”

“啊？”张柳被惊的一动不动。

“别傻愣着，就当死马当活马医，吹气。”

“我……”张柳的脸总是红的那么快，但动作却慢的离谱，如果周天剑真断气了，这会儿他就彻底死透了。

“那我来吧。”

激将法还是管用啊。张柳不说了，直接蒙下了头，紧闭双眼的样子还以为受了极刑。

曾泫阳离开了，他看了眼周天剑求饶的动作，思索一下，选择遵从上个离开的指令……

薄唇一点点靠近了，终于击垮了周天剑的防线。

“我没事……”他睁开眼。

“我还是不敢……”她仰起头。

二人异口同声之后就是一段沉默，也就是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错了。”

“你没错！！”女子的高音总是那么刺耳。

曾泫阳在外头长吸一口气，苦笑着等待他们结束。

“先生，快进来吧，外头冷。”

半柱香的时间，周天剑说话都感觉气若游丝了。曾泫阳走进了房间，又被雷了一次。

“我错了。”

“你没错。”他的声音无力，同脸一般苍白。

周天剑捂着肚子，背对着张柳，张柳则拼命地道歉一脸的不好意思。

两人的角色瞬间互换了。若不是曾泫阳进来，这场颠倒的求饶还不知又要持续多久呢。

“先生，外头情况怎样？”周天剑又推着张柳脑袋不让她乱动了。

曾泫阳摇摇头，反倒焦急说道，“先别管外头，你身体如何了，一剑穿肠这可不是小伤！”

“我……”周天剑都不知道自己叹了口气，他挥了下手说道，“我没事，先生先给我讲讲外头的事吧。”

他的神色真的很奇怪。

“那好吧。”曾泫阳就当又多了个疑惑，还是给周天剑讲起了外头的事。

“大雨压城，东街已经被水覆灭，西……”

“东街被水淹没了？！”周天剑猛地大吼，甚至动到身上的伤，愈合的伤口瞬间破裂了。

“是。”

“穆王府也被淹了？”

“是。”

周天剑的眼神变了，不是落寞，而是一股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