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平当天下午回来,听说了桑小光抢包的事,顿时恼恨非常,趁一声睡觉的时候在屋里找了一条带金属扣的皮带缠自己手上,出门前还交代桑青:
“青子,搁家里看好你婶子。”
桑青心中深深惧怕眼前这个一身阴戾和狠劲儿的叔,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叔,我…我不想婶子改嫁。”
桑平差点儿被他这句话气笑。
余笙威胁过他,只要他犯了事就带着孩子们改嫁。桑青这小子记得倒是清楚。
离家后桑平径直往才书记家的铺子去,毫无意外的在棋牌室里找到了正看人打牌的桑小光。
他过去按着桑小光的脑袋砸到牌桌上,吓得一桌和边上的人都四散开。
哗啦啦,麻将牌落了一地。
桑平就在棋牌室里狠狠地教训了桑小光一顿,打得桑小光毫无还手之力。他故意选择在才书记的地盘上动手,就是要给才书记一个下马威。
虽然对余笙动手的是桑小光,但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谁才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桑平挣开拉架的,过去揪着桑小光的领子把他提起来,冰冷的声音压抑着愤怒:“还敢动我媳妇儿呗?”
鼻青脸肿的桑小光无力的摇晃了一下脑袋。
才书记恼怒:“桑平,你要造反啊!在我面前打人,拉都拉不住你,你当我不存在啊!”
啪!桑平一皮带甩到小卖部的玻璃柜上。
乒哐哐!柜子上上下下的玻璃被打碎,掉了一地玻璃渣子。
才书记噤若寒蝉,绷着铁青的脸孔,不敢再说一个字。
那个连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桑平又回来了。
桑平冷瞥才书记一眼,慢慢的将皮带重新缠回到手上,扫视一周发出话来:“打我媳妇儿主意的,最好来看看桑小光的下场。不害怕的尽管放马过来。我桑平哪怕身上的零件坏的就剩一根手指头,也奉陪到底!”
被他阴鸷的目光扫过,才书记浑浊的眼孔惊颤了一下迅速染上恐惧之色。他脚下一动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桑平今儿这一闹,起到了很好的震慑作用。就算才书记还想有啥小动作,也没有人敢顶风作案为他所用。
余笙一觉醒来看到桑平右手手背上伤痕累累,不禁心疼又觉得奇怪。
她拿着男人的那只手:“你手咋回事?”
男人目光有些躲闪,飘飘忽忽的说:“就是…那个…工地上么,磕磕碰碰敲敲打打的,难免会这样。”
不用去看他心虚的脸色,余笙一听他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他是在胡扯。桑平在工地干活儿时戴着手套,咋样磕碰敲打才能弄出这样大面积的擦伤?
余笙戳穿他:“你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哩!”
桑平装作没听见。
余笙愠怒起来,“你还不说实话是吧!”
见她脸上染上愤然之色,桑平慌了,手忙脚乱的安抚她: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别生气。”真到说的时候,他支支吾吾起来,“先说好,你别生气啊。我就是…就是去教训了桑小光一顿…”
“你!”余笙恼火。
“不生气不生气。”生怕她气跑了似的,桑平连忙抱着她安抚,渐渐说出心里话,“他们都对你动两回手了,你让我装作不知道当成啥也没发生吗?我都后悔头回的时候没有去找他们算账。这回我要是还不动手吓唬吓唬他们。他们还真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呢。”
“吓唬吓唬他们就成了,你看你打多狠!”余笙看着他的手背嗔怒道。看他手背伤的样子,就能想象的到他对桑小光下了很重的手。
“我这几下打不出事。我们乡下人皮糙肉厚都耐抗耐揍的很。”感觉到这还在气头上的小女人在他怀里挣扎,桑平收紧了圈在她身上的双臂,直到她不再想挣脱自己。“明儿我不去工地嘞,你去哪我跟哪。”
余笙的心在他怀抱里柔化。她捏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没好气说:“明儿我哪也不去,我就搁家。”
桑平将他温柔似水的声音埋在她的发丝间:“你哪也不去正合我的意嘞。”
资料和信息收集的差不多了,余笙得好好整理出来给舟大爷送去。
想到正事,余笙仰起头来交代男人:“你得抽空去一趟火车站给舟大爷买张票。”
“这两天插完红薯秧就去。”桑平眉头都没皱一下。
别看涵洞那头通着火车,但县里没有火车站。这一趟去的话,就要跑市里面,开车去来回都得大半天。
谷雨栽上红薯秧,一棵能收一大筐。近些日子各家都在忙着种红薯插秧。桑丽丽都没顾得上来。
别家辛苦劳作的时候,余笙他们已经吃上种出来的新鲜红薯了。桑平和她在空间里栽了几棵红薯秧,没几天就丰收了。
第二天一早,桑丽丽和郭小军来了。俩人敲门的时候,桑平正搁灶房里做饭。
桑平:“昨天还念叨你们嘞,今儿可得来了。”
桑丽丽还没进门就问:“三嫂这两天胃口咋样?”
“还过得去。”桑平也没有立刻放他们进来,瞅着郭小军手里的小陶罐子,“那带的啥?”
之前他说过,再发现他们带礼来,就不让他们进这个家的门嘞。
“我妈腌的梅肉。”郭小军揭开陶罐的盖子。
那罐子刚漏一条小缝,桑平就闻到一股呛鼻的酸味儿,皱着脸抬手在鼻子前面扇风。
一般人受不了这酸爽味儿。
“你嫂子现在就爱这个味儿。”桑平敞开门迫不及待把他们迎进来。
只要送的是媳妇儿喜爱的,他来者不拒。
余笙还在睡懒觉。俩孩儿已经醒了。
谁要是发出一点儿动静,桑平就用厉害的眼神警告谁。
桑丽丽想跟嫂子说说话,有些等不住了。她抬腕看一眼前些日子从余笙这儿戴走的表,“都八点多嘞。三嫂还不醒?”
桑平笑说:“不去叫她,她能睡到十一点多。”
桑丽丽惊:“恁能睡!”
郭小军捏着从灶里掏出来的烤红薯,出来问正往木板车上装红薯苗的桑平,“平哥,哪弄的那么多新鲜红薯啊?”
灶房里还有一大筐红薯,看成色就知道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
桑平不能告诉他那些红薯是种植空间里收出来的,只能扯谎说:“那天从工地回来买的。”
“小姑、小军叔,今儿别走嘞。”桑平说,“今儿有烤全羊吃。还有羊肉汤。”
郭小军馋出了口水,忘了红薯的事,“真的呀!好长时间没吃过羊肉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