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晚上,余笙带桑平进入空间收了些果蔬。
她有些忐忑的问:“平,咱们把这些东西带过去,丽丽他们要是问哪来的咋办?”
桑平不假思索道:“你这个宝贝空间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之前不就说了么,咱不指着你这个空间发财,吃啥种啥自给自足就行嘞。丽丽他们要是问起来,咱就说东西是买的。”
从空间出来,桑平把两篮果蔬搬上车,从篮子里顺出一根黄瓜,搓掉上面的毛毛刺送嘴里卡哧咬一口。
“这黄瓜水灵灵的,好吃的很。”他掰了一半给余笙。
吃着脆甜的黄瓜,余笙仰望星空,“还是夜里凉快。”
“别着凉了,赶紧回屋去。”桑平领着余笙回屋,看青子穿着裤衩站西屋门口,抬脚一下把他蹬回去,怒斥道:“你咋不光着出来啊!”
“我起来上厕所,谁知道你跟婶儿还没睡啊。”桑青委屈巴巴的撩开门帘探出脑袋,盯着叔手上的半截黄瓜诺诺道,“我也想吃黄瓜。”
余笙正要瘸一截黄瓜给他,就见桑平掰下黄瓜把儿来塞桑青嘴里。
“给你个黄瓜屁股吃。”
桑青叼着黄瓜把儿发出哀怨的声音。
余笙还是瘸了一截黄瓜给他,“赶紧睡,明儿清早吃了饭就到你小姑那儿去。”
桑青:“婶儿,那你也赶紧休息啊。”
桑平用两指禅把他脑袋按回门帘后面去,“睡你的觉去,我搁跟前的时候还轮不到你操心你婶儿。”
余笙笑着把他推东屋去。
第二天。
吃了早饭,桑平驱车载着余笙和俩侄儿去往下榆村。
郭家,正刷牙的桑丽丽搁井边听到院子外头传来三轮汽车突突嗒嗒的声音,整个人一激灵咽下满嘴的牙膏沫子跑到院子门口去开门。
“丽丽,你慢点!”丁氏搁堂屋门口喊都喊不住她。
桑丽丽开门就看到一辆三轮汽车停外面,顿时高兴起来。
还真是她三哥三嫂来了!
桑平伸出头来,看她嘴边的牙膏沫,不禁笑话说:“不会才起来吧。”
桑青跳下车大喊:“来客啦!”
“啥客不客的,都是自家人。这小孩儿真不会说话!”桑丽丽拧了一下他的耳朵,突然发现青子的个头都快挨到她肩膀的高度。“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云妮儿从后车厢探了个脑袋出来甜甜的唤了一声:“小姑”
桑丽丽过去把她抱下来,“哎哟,云妮儿又吃胖嘞,小姑都快经不动你嘞。”
照顾着余笙下车的桑平笑说:“天天好吃好喝的喂他们,不长点个儿不长点肉,那真是浪费我们家粮食!”
郭家的人都出来相迎。
把东西拿下车送到郭家兄弟手里,桑平交代桑丽丽:“你三嫂想你嘞过来看看你,我把她先搁这儿一天,天黑之前我过来接。你可得给我照顾好了啊。”
桑丽丽:“三哥,你不留这儿啊?”
桑平:“我还有活儿哩。再说你家门和巷子都太窄嘞,车子不好停里边。”
桑丽丽:“车子就停外面呗。你到屋里坐会儿,来了门都没进去,像啥子啊。”
桑平:“那我去屋里喝口水。”
“三嫂!”桑丽丽挽着余笙,“我好些天没到你那边去,把我难受坏嘞。”
余笙无奈的笑道:“真的是关得住你的人关不住你的心啊。”
桑平当真喝了口水就要走。
桑丽丽把他送到门口:“这两天你就别来嘞,让三嫂搁这儿住两天。”
桑平上车,透过敞开的车窗玻璃对她说:“那不能以。我媳妇儿我要接回去,不能让她搁外头过夜。”
桑丽丽翻白眼,摆着手装模作样的轰赶他,“瞅你美的那样儿!赶紧走吧!”
桑平目光越过老幺妹,对出来相送的余笙展颜,“上车跟我一块儿走吧,把青子和云妮儿搁这儿就行嘞。”
生怕三嫂答应似的,桑丽丽忙紧紧挽着住她的一条胳膊。
余笙嗔了车上的男人一眼,用心的嘱咐:“路上慢点。”
“晚上我来接你。”
男人发动车子恋恋不舍得离去。
余笙跟桑丽丽进屋,看到堂屋那地上堆的净是网兜线和编织好的网兜。
郭正军是编网兜的一把好手,一手拿针一手扯线,刷刷没几下就编好了一圈。他坐这儿一天可以编上百个网兜。
编网兜还讲究的很,网兜的眼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每个编织好的网兜口还要卷边穿绳做个提手。
全家人除了桑丽丽都在编网兜,桑丽丽负责穿绳,穿够五十个网兜后还要扎成一捆。
其实穿网兜不是个费力气的活儿,就是忒磨人的性子。桑丽丽这种坐不住的人,根本没耐心干这个活儿,怀了身子之后搁家老实几天才跟家里其他人一块儿干这个打发时间。
余笙实在佩服。她自认也没那性子把穿网兜当成是一种职业。
看会了之后,她也拿了个针开干起来。
看她手法熟练,丁氏被惊艳到:“她嫂子一看就上手,穿的还怪快的!”
桑丽丽说:“三嫂厉害着哩。我跟小军拿回来的几件毛衣都是三嫂自己打的。穿网兜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桑青搁一边逗趣道:“要是我叔搁这儿肯定跟小姑说这都是你三嫂的本事,你得意个啥劲儿。”
桑丽丽大笑:“学得还怪像!”
余笙也忍俊不禁。
云妮儿搁她边上帮着小姑穿提手绳,小模样里带着一股认真的劲儿实在招人心疼。
“云妮儿,要不要跟你哥哥出去玩会儿?”余笙问她。
云妮儿想也不想摇头说:“我也会穿网兜哩”
丁氏怕她拿针扎住手,就给她找了一根钝头的针,把她小手里那根针换下来。
余笙问:“穿网兜的线是买的不?”
丁氏道:“厂子里发的。交了押金的,到时候不干,押金还管退回来。”
郭叔说:“交押金就是防住咱们这些人带着材料跑嘞。交多少押金拿多少线。线用完了把穿好的网兜送厂子里去结账然后再拿线。有些家交的押金少,能拿到的线就少。”
郭小军这时说:“厂子里不是说涨价了么。我哥说拿的多穿的多挣得就多,一下又补交了两百的押金,又抱回来那么多线。”
从他说话的口气就能听得出来他不赞同郭正军的做法。
郭正军太信任那个网兜厂的厂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