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被桑平拎到后院罚站,中午饭都没让吃。就桑丽丽见红走不动路那会儿,他出去看了一下情况,又被桑平踹到后院去了。
大圣颇有灵性,听到他肚子饿得咕咕叫,去拿了个桃儿给他。
青子赌气,没有接。
大圣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委屈巴巴的揣着桃儿。
彭大娘从后门出来,对青子说:“别搁那儿站着嘞,赶紧过来搭把手干活。你叔把孔先生给你姑开的药拿回来嘞。你把小炉子提出来生火。”
青子去帮忙,“我小姑没事吧?”
彭大娘:“流了一裤子血,看着怪吓人。幸好没有事。真是造孽啊!你那二叔就是个灾星!”
青子瞬间脸孔紧绷,接下来说话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阴沉气息,“他走了没有?”
彭大娘一听,感觉不妙,不禁自责。
她不该搁青子跟前这么多嘴。
不管说啥,只要提及桑建邦,那就是在煽动青子的情绪。
彭大娘脸一板,“你管他走没有。赶紧给你小姑煎药去。你小姑还等着吃药嘞。”
“我来我来。”丁氏过来把煎药的活儿接走。
彭大娘看向青子,“那你还到后院去。省的你叔看见你又要踹你。”
青子撇了撇嘴,自觉的往后院继续罚站去了。
云妮儿哒哒哒跑来,抬手给他递了几个钢镚子。
青子不解,“你给我钱弄啥?”
“婶儿叫你拿住钱到集上买两斤黄豆。”云妮儿向他转达余笙交代他的任务。
青子正要把她手里都钢镚儿拿走,却见她冷不丁把小手收了回去,一下让他抓了个空。
云妮儿把钢镚儿装兜里,接着又从兜里掏出几张毛毛钱。
“我给你换。”云妮儿说,“钢镚儿给我,我存小猪存钱罐里。你拿这个钱买去。”
青子指着她手上的毛毛钱,“这钱你哪来的?”
云妮儿摇头晃脑道:“婶儿给我的零花钱。”
青子眉毛动了一下。
婶儿也太偏心了吧,都没有给他零花钱!
看他不接,云妮儿硬是把钱塞他手里。
“挑那好的。”
嘱咐完这一句,她拽着小辫儿,扬长而去。
“大圣,走。”青子喊上大圣往集上去。
大圣高兴的窜跳到他身上。
经过前院时,青子听到哗啦一声。
他顿住脚步,循声望过去,发现竟是桑平把饭桌给掀了。盘子碗,碎了一地。
桑平骂道:“丽丽都那样嘞,你俩还能心安理得的坐这儿吃!吃吃吃!咋不噎死你们!都给我滚!”
桑英看着一地狼藉,手里还拿着筷子。
而桑建邦一脸惊愕的望着大发雷霆的桑平。
他猛地摔掉筷子,站起来忍无可忍的咆哮:“你掀桌子,我还想掀桌子呢!请客吃饭的是你,掀桌子的也是你,你当我跟你姐是啥!孩子掉嘞就掉嘞,大不了以后再生一个!”
这话让人寒心不?
“滚!”桑平吼了一声。
桑建邦面色阴冷,“你叫谁滚啊!”
“我就叫你滚!”桑平与他彻底划清界限,“你这个当哥的真是个好样的,搁你眼前丽丽差点儿流产,你是一点儿也不在乎,还搁这儿吃的高兴。问都不问一句,你还巴不得她不落好的样子。桑建邦,我告诉你,以后搁外面你别说你跟我们有关系。你这样的人渣,就合该窝囊一辈子。你就继续这样下去吧,以后你小孩儿都看不起你!”
三藏从地上抓了个狮子头丢桑建邦身上,有样学样也叽叽嘎嘎的骂起来。
大圣从青子身上跳下来,窜到三藏身边也有样学样朝桑建邦丢东西。
桑建邦被两只猴子搞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狼狈的躲闪,奈何那俩猴儿的命中率不是一般的高。他身上被砸出了十数到污渍。
看到这一幕,青子心中大快。
他买了黄豆回来,看到余笙搁后院清理磨盘。
知道婶儿要打豆浆,他自觉的抓了一把黄豆装碗里拿到水池边清洗。
余笙瞥他一眼,“青子,婶儿给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听婶儿说话的口气有些严肃,青子立马竖起了耳朵。
他乖巧的否认:“我没有啊。”
“我搁屋里才说过你,叫你不要感情用事,你咋还那么冲动呢。”余笙有些无奈,但是该教训的时候还是要拿出严肃的态度说他几句,“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你当你是武侠电视剧的主角呢,跟杀父仇人不共戴天,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能善罢甘休。”
青子知道婶儿是在责怪他跟桑建邦动手的事。
可他不后悔。
他咬牙切齿恨恨道:“桑建邦那种人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可惜!”
“他就算罪该万死,也轮不到你来惩治他。”余笙强调他的身份,“你是个孩子,还是个学生。你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他有不是,你可以谴责他,你跟他动手算啥。”
余笙又说:“我跟你叔又不是不知道这些情况,我们既然收养乐你和云妮儿,自然会照顾到你们的情绪,会想办法以后不让你们和那个人有交集。你这一个人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把我和你叔放哪儿?你一个孩子能处理好这些事吗?”
青子脸上浮现出愧色。
此刻他心中万分懊恼。
见他耷拉肩膀垂着脑袋,余笙叹息一声。
“豆子洗好没有,拿过来。”余笙说,“我给你小姑打点豆浆喝。”
青子沥了碗里的水,把洗好的黄豆拿过去,帮着余笙磨了一桶生豆浆。
桑平骂骂咧咧的到后院来打水。
他真后悔掀桌子,当时有点冲动。
残羹剩饭弄地上,还得他自己收拾。
余笙给青子打了个眼色。
青子心领神会,过去要把桑平手上的活儿接下来。
“叔,你别忙嘞。我去收拾。”
“谁叫你恁勤快的啊。”桑平甩开他,“我自己弄的,我自己收拾。”
他这会儿还有点情绪。
青子朝余笙无奈的耸耸肩。
是叔不让他帮忙的,可不是他不愿意。
“一个两个脾气都那么大。”余笙埋怨道,“动不动掀桌子的,跟人动手的。你们咋不上天哩。”
桑平立马老实了,不吭不哈的搁那儿打水。
余笙拎了一下豆浆桶,发觉有点重。
她松开手,捶着腰,“青子,把豆浆拎厨房去。”
“我来我来。”桑平殷勤的去为媳妇儿效命。他轻轻松松拎起那桶豆浆,也没觉得有多沉。“就这点东西都拎不动嘞,你说你没了我以后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