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冬和贺琛不知道。
其实在余笙重生之前,就遇到过聂瀛。因为桑平的关系,她跟聂瀛还见过几次面。
聂瀛待她绅士有礼,对她很是尊重,那感觉就好像,他从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她一样。
如果聂瀛想要对付她,应该早就把矛头对准她了。
但是,他的主要目标却是贺家。
到了“飞黄腾达”装修公司附近,余笙下车抱上箱子。
贺琛下车帮她拿箱子时,被他安排在装修公司附近的一个哥们儿认出来。
他那哥们儿跑来与他相认。
“贺儿!”他这哥们儿叫洋洋。
看到贺琛跟余笙搁一块儿,洋洋投来打趣的目光。
生怕哥们儿误会,贺琛郑重的解释说:“这位是我跟我媳妇儿的发现在是我的一个嫂子。”
洋洋神色恍然,却是有点遗憾。
他本来还想编排一下贺琛的桃色新闻呢。
这下没故事可说了。
洋洋不忘说正事,“我正想跟你打电话呢。那个少白头娃娃脸出去了之后,一直没有回来。之前我们应该跟上他,看看他去哪儿了的。这会儿人不见了,可怨不得兄弟们办事不力啊。是你在电话里说,不让我们跟踪的。”
贺琛记得这个事。
“去雨山乔园的那段路,不好跟的。那条道上平时都不怎么过车的。一上那条道上,你们跟在他车后面,那显眼的很。一下子就能叫他发现。”
但是,聂瀛居然还没有回公司?
他们都过来乐。聂瀛居然还没有回来?
这就奇怪了。
贺琛与车里的黎冬相视。
他道出心中猜测:“冬哥,这姓聂的该不会在外面有住的地方吧。”
黎冬也不好说了。
这谁能确定呀。
洋洋道:“我不知道那个少白头在外面有没有住的地方,但是我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蹲这儿的这两天,他就住在公司。我们换班瞧着,今儿才见那少白头从公司出来,之前就没有瞧见过他。
今儿我跟他们几个抽空了一下,有个兄弟说他昨天晚上去装修公司的墙根前撒尿,看到有个窗户口亮着灯。他当时也没在意,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想起来这回事才越来越觉得奇怪。我刚才想跟你打电话,要说的就是这个事。我想那个亮灯的窗户,很有可能就是少白头住的地方。”
贺琛和黎冬面面相觑。
余笙留心问乐洋洋一句:“哪个窗户?”
洋洋抬手往装修公司指去,“二楼,最右边的那扇窗户。”
余笙目测了一下,心里大概有谱儿了。
她对黎冬和贺琛说:“那我先过去了。”
黎冬不放心,“老妹儿,我们还是跟你一路去吧。”
“你们的出现,会打乱我的计划。他人不是还没回公司吗,我去了也不会有啥事呢。”安抚了之后,余笙交代说,“你们先搁这儿,看聂瀛回来之后的二十分钟内,我要是没从公司出来,你们再去接应我。”
贺琛用眼神询问黎冬的意思。
见黎冬点头,他也才附和着点头。
余笙抱着箱子去了“飞黄腾达”装修公司。
她抱着箱子进去,很快便迎来一人。
这人引擎之中带着几分绅士风度,“这位女士,请问需要帮忙吗?”
余笙劈头就说:“这是你们聂总留在我那里的东西。我要亲手还给他。”
“请问你跟我们聂总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余笙便抱着箱子撞开他,气势汹汹的往楼梯口去。
“他人呢?”
不确定她和聂瀛是什么关系,对方也不敢阻拦。
万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士跟聂总关系不一般,他要是得罪了,估计不会有好果子吃。
看余笙抱着箱子上楼,他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女士,女士!”他急忙说,“我们聂总不在!”
“你这话敷衍敷衍别人还可以。”余笙上了二楼,径直往一个房间门口去。停在那房门口,她吃了一惊。
其他房间的门都很普通,唯有这间房的房门安装的是防盗门。
余笙收起异样的神色,用眼神示意那人。
“打开。”
连聂总住哪个房间,她都知道。对方似乎更加确定她与聂总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了。
他为难的笑着说:“这这门的钥匙,只有聂总有。”
余笙将生意拔高了一度,“那就去拿备用钥匙!”
那人摇头,“就没得备用钥匙。”
余笙说了两条路,“你要么把这门打开,我把东西放下就走。要么,我和东西一起就在这门口等着他回来!”
“这怎么行!”那人说,“你和这箱子可以留下,但是你不能在这么在这儿干等着呀。要是聂总回来看到了,还以为我招待不周呢。”
“这就跟你没关系了。”余笙骄傲的昂着头,“他在哪儿,你赶紧把他给我找来。我可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好好好。”那人忙不迭答应,“我这就去打听打听聂总去哪儿了。”
那人走后,余笙松了口气。
那人好像误会了她和聂瀛的关系。
余笙就顺着他丰富的想象力发挥了一下她的演技。
怪只怪他自己想歪了。她可什么都没说。
余笙终于有机会将注意力放在那道防盗门上。
可能是有感应,她基本可以确信,外公的手札就在这道门里面。
从她进公司,然后到这里。一路上,她并没有发现公司的摆设是按照什么风水布局来的。
那就奇怪了。
一个精通风水的人,不应该将自己的公司布置一下,迎来更好的风气,招来更好的财运吗?
而且,这家公司的地理位置,也不算是绝佳。
精通风水的人不应该选更好的地段开公司吗?
余笙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不过,在想到一种可能性时,她心中诸多疑团都迎刃而解。
她想到的可能性是,其实聂瀛根本就不懂得什么玄学风水。他所研究的玄学风水,仅仅局限在她外公的手札里。也就是,他只对雨山乔园的风水了若指掌。而在其他方面,都是一知半解。
这就有意思了。
不久,聂瀛回来了。
听说楼上有个女子在等他,他还挺茫然的。
可是在见到余笙的那一刹那,他脸上所有的茫然尽数退散,被一种惊讶和意外取代。
从他流露出来的神情中,余笙捕捉到了很多信息。
聂瀛果然认识她。
至少,知道她。
聂瀛打发了其余人,独自去面对余笙。
他装作很陌生的样子,“女士,你好,请问.我们认识吗?”
“你认识我吧。既然你认识我,我也知道你。我们就不要装模作样了,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
余笙的率性,打了聂瀛一个措手不及。
聂瀛沉默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来江沪的?”
余笙这次来江沪,其实很仓促。
他没有得到消息,也情有可原。
聂瀛不确定她这次回来,有没有回过雨山乔园,有没有发现雨山乔园变得.不一样了。
余笙没有回答他。
她反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防盗门,“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聂瀛犹豫,“房间里很乱。”
“没关系。”余笙丝毫不介意,“来你公司那会儿,我对你这个人已经了解了一些。我觉得我对你的了解可能还不够。看看你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我可以了解的更多。”
她说的坦白。
聂瀛苦笑了一下。
看到他脸上的苦涩,余笙纳闷不已。
他怎的笑得这般苦?
聂瀛拿出钥匙,打开防盗门。
余笙原以为“房间里很乱”,只是聂瀛的借口。
看到他房间的真面目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了。
聂瀛的房间,是真的很乱。
门口堆放着不知几天没清理过的生活垃圾,整个房间内散发着一股异味。
但是唯有一个角落,是干净的。
那便是墙角的一个书架。
书架上有许多有关于玄学的书。
看到那些书时,余笙觉得她对聂瀛的了解,很可能错了。
或许他真的精通风水呢。
但他的房间环境实在脏乱差。
余笙抱着箱子进去。
聂瀛没有从她神情中看到一丝嫌弃,竟然松了口气。
余笙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
坐下之前,她将箱子放在桌上,并对聂瀛说:
“这箱子里的东西,是你的。”
聂瀛怔了一下,还是选择打开箱子。
尽管已经有所心理准备,在看到箱子里的死猫,那一瞬间,他的脸色还是发生了变化。
“这是你落在雨山乔园的。”余笙补充说。
聂瀛似乎有些失控。
他努力克制,脸色却越发显白。
“你都知道什么了?”他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听着却有些沉。
“你找人改雨山乔园的风水,我都知道了。”余笙平静的注视着他,“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也知道。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要是看中雨山乔园那块地方,就不能用正常的手段去争取吗?”
“正常的手段?”聂瀛像是听到了笑话。他苍白一笑,放轻的语气中带着叹息和无奈,“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余笙不由得怔住。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余笙。”聂瀛绷着神情,口气认真,“这是我跟雨山乔园的恩怨的,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你”余笙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我的?”
听他唤了一次“余笙”,她忽然感觉自己一开始的推测,好像都是错的。
聂瀛正要张口。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两位先生,你们不能进去!”
激烈的声音并没能阻止不速之客的脚步。
黎冬和贺琛寻到房间门口来,一眼看到余笙和聂瀛面对面。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眼下的这情形,似乎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般糟糕。
可是这房间的环境,实在太糟糕了。
贺琛一脸嫌弃,用袖子遮着鼻子进去。
余笙讶异的看着黎冬和贺琛,“你们怎么过来的那么早?”
说好了二十分钟。
可这还不到五分钟吧。
黎冬进来之后,看了一眼聂瀛,而后对余笙道:“我们不放心。”
贺琛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指着聂瀛面前的纸箱,没好气的说:“你埋在雨山乔园的死猫,都给你挖出来了。我们好心给你送回来,你不用太感谢我们!”
聂瀛在看着他时,眼里居然充斥着一股仇恨。
跟他们二人一起上来的,还有洋洋。
洋洋打量房间里的环境,忍不住对贺琛说:“贺儿,你这发胆子也太大了吧!”
“发小?”聂瀛嗤笑,“我跟余笙才是真正的发小!我看着她出生的,长辈们给她取名字的时候,我还在场!”
黎冬和贺琛诧异不已。
他们向余笙投去询问的目光。
余笙比他们还感到茫然。
贺琛看不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出生的时候,你就认识我?”余笙困惑的看着聂瀛。她重生前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可我对你怎么没有一点儿印象?”
在跟她说话时,聂瀛的情绪明显要好许多。
“聂家和楮家,两家原本交好。我们两个的母亲,还是很好的朋友。那时候的事,我记得很清楚,褚阿姨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她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生下你。
当时大人们都以为褚阿姨挺不过这一关。那天包括我和我妈在内,很多人都守在产房前,迎接你的出生,送褚阿姨最后一程。但是褚阿姨很坚强,和你一起从产房出来了。”
聂瀛说的这件事,余笙也是第一次知道。
贺琛却是不信,“他不会是骗人的吧?”
黎冬审视着聂瀛,然后摇了摇头。
“我看不像。”他说,“余笙生母娘家的姓,我都不知道。”
聂瀛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又说:“本来,你的名字,长辈们已经定好了。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出生后都叫余安。可褚阿姨并不喜欢你外公给你取得这个名字,觉得这个名字连在一起读是个怨字。褚阿姨希望你余生长又长,你的新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余笙听他说这些事,渐渐红了双眼。
这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从旁人口中的讲述中得知,她又感觉自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将她脑海中编织的一幅幅画面,嵌入到了自己的记忆当中。
余、安。原来她一开始叫这个名字。
余、笙。原来她沿用到现在的名字是这么来的。这个名字里还包含了母亲对她的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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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