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山鸡炖黄芪(1 / 1)潇潇鱼儿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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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逼问紫逍玉的来历,景渊将依依浸寒潭,由于惊吓过度,她很没有出息的生病了。病的很厉害。在床上躺了三天,还没有好转的迹象。

墨兰一直在照顾她。

从小到大,她从未体会过什么叫做无微不至。在浮云宫之时,宫主大人待她不错,但总有一丝疏离。

姐妹们关系虽好,但她从未生过病,姐妹们也没有照顾她的机会。

墨兰像个姐姐一样关心她,熬了药必得冷的温度合适了才喂给她。窗户也不许开,说是生病了怕着凉。每顿饭,亲自下厨,熬的米粥烂烂的喂给她。她本来是无肉不欢的,可不知为何,墨兰熬的米粥,又糯又稠,总能挑起她的食欲。

感动的想哭。

扶桑来过几次,她不想见,每次都让墨兰委婉拒绝了。月香也来过一次,墨兰没让进。月香故意在窗外说了些风凉话。

景渊也来过一次,墨兰没拦住。他站在床侧居高临下的审视她,好像要把她看穿。

依依微阖双目,身子轻颤,她早听说景渊去了合虚山,如今无功而返,估计着是想拿她问罪来着。

可她已经这么惨了……

……都是某些人给害的。

X﹏X

景渊站在床侧,瞳孔微缩,簇眉打量她。小丫头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并非装病。只不过区区寒潭,她就这么不禁折腾?

依依心下发虚,屏息敛气,突觉景渊探下身子,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上,戏谑道:“就凭你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还敢跟本君抗衡?”

依依身子一僵,呼吸一窒。景渊勾唇一笑:“浸寒潭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本君最不缺的就是折磨人的法子。所以,你还是乖乖的把紫逍玉的秘密告诉本君,否则的话,等待你的,只会是更加残酷的折磨。”

依依头翁的一声,脸色惨白,她控制不住的咬了咬下唇。这些微小的动作没能逃出景渊的眼睛,他勾唇一笑:“本君从医多年,不如让本君替你诊治诊治,看看你的病几日方可痊愈?”

依依的手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方才景渊一番恫吓,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水,此时紧紧的攥在一起。若让他发现,那她的装睡,岂不是即刻便被戳穿?脑子一片空白,还未计较好对策,忽觉棉被的一角被掀起,景渊的手指搭在了她的灵脉上。

他的指尖凉如霜,一如他修罗般的气质。

时间有如静止了一般。过了良久,景渊终于放开了她,走到房外,与墨兰低声交谈了些什么。

后来据墨兰说,景渊走的时候告诉她,依依的病是虚症,需得用山鸡炖黄芪方能医好。

依依不禁疑惑,山鸡炖黄芪还能医好心虚?后来才想通透,景渊多半医术不精,他开的方子万万不能相信。

……

第四日,依依的病才略微好转了一些。墨兰一反常态,端进来一碗鸡汤。

自从上次炒了师父的雪灵兔,她已经很久没吃肉了。此刻闻到鸡肉的香味,浑身的毛孔不由得轻盈舒展了起来。

热乎乎香喷喷的热汤滚进肚子里,顿生无限满足之感。还想再来一碗。

……很快,她就没有食欲了,甚至还有一股想呕出来的冲动。

墨兰接过来碗,告诉她:“鸡汤是景渊熬的。”

“景渊?”

墨兰欲言又止,后来禁不住依依的软磨硬泡,才告诉她实情。

原来墨兰进厨房的时候,景渊已经熬好了鸡汤。

墨兰心想景渊也是为了依依着想,就把鸡汤端给她了。

……她这病是冻的吓的,又不是虚的。盲医!

说也奇怪,当天晚上,她的病竟真的痊愈了。她总结出了规律,对待馋嘴的精灵,生病期间,无需清汤寡水,来一碗鸡汤,鸡肉更好,保证肉到病除。

墨兰告诉她,三天后开课,这几天,师哥师姐处在散修状态。散修,就是随意寻一处风景雅致之处,打打坐,养养神。

在自个的地盘上也可以散修……宫主大人早知道该多好,她就不用被撵出去了……

还可以再躺三天,依依拥着被子,无限满足。墨兰来叫了一次,她只推说身子还是有些虚,想再躺几天。

能躲一日是一日呗……

墨兰去散修,依依独自一人躲在小木屋里,照例躺床上睡觉。然则,生病的时候躺着挺舒服,病好了再躺着,如芒在背啊。

……这是什么贱骨头啊……

可又不敢出去,千年冰山脸一定恨死了她。若叫他抓住,指不定怎么折磨呢……

……想起九曲寒潭那冰凉刺骨的水,她的心就直打哆嗦。景渊折磨人的法子也太缺德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午间,厨房里飘出一阵阵的饭香,微风飘拂,送到她的鼻中。通过气味辨别,应当是竹笋炒猪肉,芹菜炒腊肉,还有一盘……驴肉。

驴肉做的不到家,假如让她做,她会放些竹耳提提味。盐也多放点。那样会更美味。

不过话说,是谁在厨房做饭,赤裸裸的诱惑啊。依依猜测着,或许是扶桑。她喜爱驴肉这档子事,云影山上只有扶桑知道。扶桑引诱她,或许是想借机跟她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一个是修为精湛身份最贵的天族小公主,一个是籍籍无名的小精灵,没有一点可比性。依依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做妨碍扶大人一路高歌的绊脚石。

有时候,放手是最美好的祝福……

她拉开卷帘往外瞧,扶桑背向而立,悄立房前,冰蓝色的丝绸长袍映着艳阳的天,淡淡的光晕笼罩周身,静谧而美好。她的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扶大人,别逼我,再逼我我会就范的。

届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是你。我不想叫你为难,你也不要再逼我。

她的眼角润润的,她一时希望扶桑能跟她解释解释,或许月香只是一厢情愿呢。一时又希望扶桑不要回头,不该萌生的希望,还是趁早断了的好。

扶桑脚蹬长靴,长发如瀑,浸润在璀璨的光束里,氤氲了一圈一圈美妙的思绪,弥散在懒洋洋的鲜花丛。

过了片刻,他突然举步离去。依依的心“咯噔”一下,莫名的疼痛了起来。扶桑,你终于做出了选择,这顿饭,是你最后为我做的事……

失魂落魄的来到厨房,木然的吃着摆好的饭菜。平日里那么喜欢吃的驴肉,吃在嘴里味同嚼蜡。一边了无心绪的嚼着,泪忽然涌了出来,无声无息,如涓涓细流拂过草坪,清洗着千疮百孔的心。

门无声无息的开了,身着冰蓝色丝绸长袍的“扶桑”走了进来。依依哭的太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

直到“扶桑”在对面坐下,她才回过神来。抬头望了他一眼,眼睛红光一闪,心蓦然沉到海底。

……你你你,景渊,你为何要穿扶桑的衣袍?

默默的放下碗筷,低垂着眼帘,景渊,你要秋后算账,怎么也不挑个时候啊。酝酿了这么久的情绪,好不容易喷出来了……

……又给活生生的逼了回去。她擦了擦眼角,暴雨点子尽管砸来吧,要死就死的痛快点,死的有尊严点,眼含泪珠,这传出去,还以为是吓的呢。

这厢依依酝酿好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神情,那厢景渊淡淡的开口:“没什么要解释的?”

临死之前还得解释,太TMD悲催了。没等来扶大人的解释,已经够悲催的了,你又来找我要解释。真是逼死人不偿命啊……

……淡定淡定,千年冰山脸跟前,还是得淡定一点。万一再来个凌迟,那就更悲催了。

“那块玉佩你喜欢就留着吧。”

依依突然扬起头,望向他。景渊深邃的眼眸璨若星辰,目光冰冷,不带半点起伏。

夺人所爱怎么还能这么风轻云淡。真不愧是天族二殿下,看来平时没少干剥削天下苍生的缺德事。

好吧好吧,在夺魂摄魄的目光面前,她又怂了。她低下了头,好像做错事的孩子。X﹏X

目光所及之处,一只修长的手有意无意的敲打着桌面。该死的,又来这招,每次都这样,敲的人心慌。

“玉佩不是捡的,也不是娘亲给的。是……临别赠送,至于馈赠之人,恕依依不能相告。”

“为何?”

“事关重大……会殃及无辜。所以,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

第一堂课,选在花间草堂,云谷医仙亲自授课。

高大的木屋古色古香,斜阳透过稀疏的丛叶照射进来,洒在跪坐的一众弟子身上。

阳光暖暖的,依依的心口窝也暖暖的。景渊不再纠结玉佩的来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文瑶与她并排而坐,见她舒展眉头,清颜展笑,有些出神。

依依侧目一笑:“师姐,你发什么呆?”

“零露漙兮,清扬婉兮。大概形容的就是你这样的女子。”

依依有些不好意思:“师姐不了解我,我一向大大咧咧的。大师……”

“……有人曾说,我不该化身女子,白糟蹋了这副容貌。”

文瑶目光不经意的瞥了扶桑一眼,身为大弟子,他坐在对侧首座。月香坐在他身旁。

感知到这边的目光,月香扬眉,得意尽显,目光中透着凌厉和挑衅。依依呆了一呆,随即释然,目光蜻蜓点水般掠过他们。

文瑶轻轻一叹。

景渊和阿妍坐在同侧首座,与文瑶和依依相邻。景渊突然和阿妍换了座位,对文瑶道:“文瑶,你和依依换一下位子。”

依依心下一颤,玉佩已经给你了,话也说清了,当着众位同门的面,不要太过份啊。

依依低垂着头,在文瑶的再三催促下才起身。

文瑶笑道:“依依,你这是怎么了,师兄又不是要吃了你。”

比吃了她更怕。话说,景渊命令你,你怎么这么乖,不能抗争一下吗?好吧,她自己也没敢抗争。X﹏X

景渊幻出一把扇子,递给她:“这把扇子,送给你。”

依依木然的接了过来,仍是低垂着头。

扶桑诧异的望着他们,从他那个角度来看,依依娇羞满面半垂首。

“碧海潮生扇,二哥,你怎么舍得送给她?”

“有何不可。”淡淡的声音。

“上古神器啊,二哥~~”

闻言,依依端详手里的扇子,白玉扇面,和景渊手里的那一把非常相似。

“碧海潮生扇和碧海七青扇是一对。你送依依碧海潮生扇,莫非有什么深意?”

本来没有深意的,让扶桑这么一说,好像确有深意似的。

“大师兄,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月香领略了这层意思,又见扶桑一副失望至极的神情,顿生不快。

景渊勾了勾唇,扶桑挑起的话端,就让他自己处理吧。他自己倒是一副淡烟流水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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