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贵客已经未时末,掌柜和张大厨将几人请进二楼掌柜自己房间,上了茶水和点心,董掌柜和张大厨郑重其事的向几人拜谢,并拿出一百两银票表示谢意,阮玉成推辞不掉就接下了。
几人又说了些虚话后,董掌柜提出购买两份菜谱的事情,“我东家是京城人士,一般小事本无大碍,今日如果出事,实在无法向东家交代。今日全赖阮兄弟帮忙解围,但如果那贵人重返,我店还是没有办法招待。麻烦阮兄弟割爱,我以一百两银子购买两份菜谱。”
阮清听出董掌柜的话外音,酒店老板是京城的,有些势力。顿时心里有些构想。“爹!刚刚的小姐好可怕,我们就把菜谱给董爷爷吧!”
阮玉成自然也听出来了,看阮清的态度是有想法的。他眉头深锁,一副迟疑不决的样子,最后咬牙说,“这两个单子是我们村要开小吃铺子的,如果给了你们,那怎么给村里交代呢!”
做生意有时候就靠一两个秘方经典成就,如果手抓饼和鸡米花开铺子,不需要多少场地和成本,大众化,就做个流量,一定是不错的。
董掌柜和张大厨立即脑补了一个生意兴隆、人来人往的小吃铺子,但是如果放在遍布全国的云客来酒店做特色餐点,价值更是不可估量了。
门口,小李又送一份点心过来,冲掌柜挤眉弄眼的,董掌柜抱拳道“这样,几位请稍等片刻。先吃点点心,老张,给阮兄弟上桌菜。我去去就来。”张大厨应声好,就去了后厨。陆续端出七八个云客来的主打菜。
阮清招呼“爹,青龙,咱们也饿了,不要客气。”三人坐下吃菜不提。
待阮清几人吃的差不多时候,董掌柜和张大厨返回,重新上了茶水和点心,董掌柜和几人商量,“阮兄弟,你看我这家店和你们村合作也有段时间了,以后你们村的山货和活物可以供应我们店,有多少要多少,价格按市场价加一层算。
我呢!在西芝麻街福来客栈旁边有个两进小院,四间屋的门脸,值五百多两,一进可以开店做小吃,还可以做山货售卖店。二进就能住人屯货。最便利的是西城门外有静宁河,如果你们走水路运货很便利。”
阮玉成一副受惊吓的样子,清秀的脸憋出涨红,“这不行!这不行!咱山里人最实在的了,哪能占掌柜的便宜呢?”
阮清和窦青龙一旁满脸懵懂,喝喝茶水,嗯!好喝!茶叶碧玉般一叶一枪,竖立在白色细瓷盏里,芳香淡雅,口感醇厚,回味甘甜,透窍醒脑。吃吃点心,好致印花的白色糕点透着点点红润,细腻芬芳,入口即化,不甜不腻。
董掌柜刚刚见到闻讯赶来的东家,京城董家三房的次子,董吉昌董七公子。
董家五代皆有能人入阁拜相,邸贵门深,号称东梁第一大家也不虚。董七公子是董家异类,不爱文不喜武,偏偏喜欢经商,差点气坏了爹娘。
如果不是当今的左相爷爷董晟恺亲自示下:世道不明,清贵难当,董家已不需荣耀,或许经商也是给董家开一条存世之路。并亲自给了他一千两银子和一个铺子做本。董吉昌才能正大光明的经营自己的酒店,商铺等产业。
短短五年,他的经商天赋就让人叹为观止。他开的云客来酒店、董记粮铺和董记布店遍布全国,
此次南下,为巡视店铺,更是听说倾城公主给华阳王拜寿一事,董吉昌敏感的嗅到不一样的味道。
华阳王世子凤骥羽他认识,为打入华阳王封地,他可没少和凤骥羽交道,甚至凭空给他封地的云客来三层红利。
倾城公主不用说就是那个刁蛮的女孩,真是看不出哪里特别。凤女出世的江湖传言不可信,不然七八岁了才出,还是出在华阳王的地盘上,也可能是姬长风自己在造势,也可能是二位联手造势!
今日能拿下那个刁蛮的贵女,自然不会是普通的哄孩子的小吃食。他给董掌柜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一定拿到这两个菜谱。
董掌柜和张大厨就差跪倒求阮玉成了,“我们东家在全国各处都有酒店、粮店和布店,如果阮兄弟要用粮、布,和住店一律给你七折!”
几人推推搡搡的,最后阮玉成勉为其难的应下董掌柜开出的条件,但提出村里的产出按市场价就可,不能太占掌柜的便宜。
董掌柜和张大厨感激的涕泪俱下,立即拟了文书条款盖上董七的印鉴后给阮玉成签。
阮玉成提笔欲写又停,如此反复几次,最终长叹一口气,慎重的签了名字,压了手指印。
掌柜和张大厨提着的心不堪重负的放下,也跟着长叹一口气。看看天色还行,董掌柜让人带地契文书去隔条街的衙门过户上档。
这边就请阮玉成给写了菜谱。张大厨一边看一边问明白不了解的地方后,就去了后厨实践,很快端出实验品给几人品尝,反复三次以后终于通过。
天色渐晚,董掌柜留几人用晚餐后住下,阮玉成摸摸肚子,拱手做别,“感谢掌柜的招待,实在不能吃了!我和村人在西街福来客栈已有安排。再不回去,兄弟们要担心了。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董掌柜看实在留不住,就让人给他们备菜和点心带回去吃,又让人给带上百十个馒头,一百斤大米和一百斤白面放骡车上。
阮玉成怀揣百两银票和地契文书,铺子钥匙,董七的黑玉凭信等,拎了一食盒菜肴,一食盒的点心,领着阮清和窦青龙架骡车回福来客栈。
楼上,一青衣公子隔窗望着几人离去,噗嗤的笑出来,“今日真是遇到高人了!老董,今晚就上新菜,鸡米花一桌送一小碟,手抓饼一桌一份。免费的。”
董掌柜和张大厨正想用新菜大干一场,对的起付出的代价才行。虽然二人对东家的指示不明白,但仍是应下了。
酉时,云客来陆续上了客人,上菜后都会送一碟子鸡米花十来颗和少量暗红色的蘸料,一份手抓饼卷肉蛋。
不多一会儿,大堂内就沸腾起来,各个包间也叫嚷声此起彼伏,“这什么米花的来一盘,饼一人一份!”
“什么?怎么能没有?你怕我吃不起是不是?爷有钱,只管上来。”
“让你们掌柜的来,别人说没有,到我这里就只能有!”
董掌柜和董七在楼上,楼下和各个包间的动静听的清清楚楚,董掌柜干了半辈子的高档酒楼,没有见过这沸水一样的场面,惊的目瞪口呆,再看一脸平静,如一切尽在掌握似的董七,心下佩服不已。
果然是老爷子看人准,董七公子叱咤商场,绝对是人中之英杰。
董吉昌可不管老掌柜的心里佩服之情溢于言表,如江河之洋洋,看火候差不多了,“拍卖各十份新菜。连续十天。”
董掌柜应下“是!”安排人到后厨交代了张大厨上菜,这边至大堂,安抚下众人,“今日我店上新菜,感谢众位朋友捧场试吃。新菜还不成熟,不能大量的上来。不能满足众位朋友,敬请原谅!”
一听不能满足,众人又沸腾起来,“我就吃不成熟的就行!”
“小量也可以在来一份!”
“多少钱?你直说呗!”
董掌柜举手压了压,喧哗声音渐止,“我店现在只能做十份,今晚想让大家都能吃的满意,很是为难哪!”老董似乎得到的阮玉成的真传,一脸的为难,让人不忍。
“那就价高者得呗!”有人接话道。
“就是!就是!爷花的银子多,当然就享受的多!”立即就有人跟着说。
拍卖就这样顺当的开始了,第一盘鸡米花上来,不是十几颗的那种,而是正常的盘装,两块鸡胸肉炸制的,配一碟子蘸料,分量足足的。
董掌柜端着盘子向众人展示一遍,喷香的味道显得格外的诱人,差点被人抢了去,他连忙护着盘子退后,站安全的地方,“邱少爷也不想坏了规矩,是吧!”
脑满肠肥的邱少爷是一丝绸商户家的独子,平生最好一口吃的。云客来能开遍全国自然也是有底气的。邱少爷讪讪的笑了“哪能呢?没忍住,没忍住!”
“拍卖继续,底价十两银子,一次加价一两。请各位出价!”董掌柜继续拍卖,邱少爷立即出声,“我出十五两。”有人跟价,“二十两。”“二十一。”“二十五。”……
最后第一盘鸡米花以五十两成交,被邱少爷得去,接下来四十五,五十一,五十三……最后一份六十五两成交,共计得白银五百五十六两。同样拍卖手抓饼十份得银四百七十八两。
拍到的人自然心满意足,自觉高人一等,吃上新菜格外味美。没吃上的心生遗憾,暗下决心,明天一定带够银子来吃。
董掌柜也是满意的,一晚上的营业流水,没有两个新菜赚的多,关键量还少,成本了了。
连续十天火爆后,天天都可以用这两个菜赚钱了。哪怕以后全国各家云客来都做,也不能抹杀这两个菜自南津镇的出处。年底自己的业绩肯定要上个台阶的。嗯!阮玉成他们再送菜来,一定叫他们多送鸡和蛋。这个势头,乖乖!
董七也是心满意足的,心里暗搓搓的乐,“老狐狸啊!两个菜就骗我好几百两银子和承诺,我一晚上就赚回来了,果然我的眼光是好的,这个本钱下的值,太值了!以后全国五十多家店一起赚,日日赚,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