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姜五爷和凤霖烨不再提姬风华的事情,已经商议了关于大灾事项,但对于自己的地盘不同于平原地带,凤霖烨无法参考其他人的作法,也无法想象洪水会从他的地盘上过是什么情形。
“老夫之所以会来的这么迟,是因为老夫已经走遍了王爷的封地,查看了吉凶方位。”姜五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端出罗盘,给凤霖烨说,
“按易经及河洛,参以日月五星七政及天象星宿运行,再察山川河流,从北方开始依次是壬子癸、丑艮寅、甲卯乙、辰巽巳、丙午丁、未坤申、庚酉辛、戌乾亥等。
可仰观象于天,俯观法于地,中观万物之秩,震巽为东方春天木。离为南方夏天火,兑干为西方秋天金,坎为北方冬天水。
如今罗盘查西南有水路冲,前后左右有否大厦及凹凸逼迫,为不详之兆。阴再盛将弱阳蒸发于上成艮于东北,阴极则阳始生于下成震于西北,则吉。”
凤霖烨听的半懂不懂的,但不妨碍明白了一件事:西南、东北是不好的方位,西北是安全的。
摆上封地舆图,西北是一片草场,接壤西蜀,每年六七月,这里会举办草把节,就是游牧人的农贸市场。可以交换东西,买卖牛羊,附近的商人还会乘机带来内地的丝绸,盐巴,茶叶等和西蜀商队交换。他的税收有三分之一是来自草把节。
“真是天助我也!”凤霖烨不由大喊一声。
这就好办了,虽然无法想象会有什么样的灾难降临,趋吉避凶肯定没错。
“传令下去,今年草把节六月初一开始,免税一年。提供帐篷,食物和水。开放西北官府草场,只要是封地的牧民都可以无偿使用。”
相信这样的好处,大部分牧民都会带着家人和牛羊去西北的。
“这样不行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姜五爷拦下了凤霖烨的命令,
“改,先到的一百家,无偿使用草场和帐篷,食物、水。第二百家可以使用草场、帐篷,食物和水自己备。第三百家可以使用草场,帐篷和食物、饮水自己准备。余下的后到者,使用上述的缴纳税费。”
凤霖烨想想也有道理,人总是对轻易得到的不珍惜,对于得不到的就容易念念不忘,劣根性儿!就如同买东西还价似的,有种占了便宜的窃喜。
姜五爷又跟了一句,“本规定对于西羌族也一样!”
凤霖烨一脸问号?西羌族不是我族类,为何?
“西羌族,基本都集中在西面的山里,如果有事了,西羌族搞不好就灭族了!而那里是东梁国几条主河的源头。上天有好生之德啊!救别人有时候就是救自己呢!”姜五爷一脸的悲天悯人。
“为何不招呼西蜀?”小童闻机也好奇。
“笨!西蜀境的都是陡峭的雪山,哪有什么人。”
“哦!”凤霖烨和小童闻机解惑了。
余下就好办了,把王府暗卫及守卫派出去到各处收集消息,监测有无大灾前兆发生,采购粮食、草药及帐篷等可能需要的用物。
另外组织了特殊作战组,寻摸着西南东北附近住户,劝离危险区域,不管什么诱惑、威吓、强搬手段。
布置完毕,凤霖烨就坐镇王府,静待消息了。
后院,姬风华一觉醒来,不闹不叫,安静的坐了一天后,开始梳妆洗漱,读书,做针线,竟然不再痴呆了,也没有问任何人和任何话。
凤霖烨闻讯赶过去,见到的就是她在读书的样子。“华姐姐,你好了?”
“是!给王爷添麻烦了!”姬风华敛衽施礼,客气而疏离。
凤霖烨心里有种淡淡的失落,明白了的姬风华没有痴呆着的华姐姐依赖着他啊!
“华姐姐,你现在在我的王府是安全的,你且安心的住着。”言毕,凤霖烨失落的离开了。
燕京朝堂上,已经有人奏报各封地上的动静,武德帝凤驭还沉浸在天下舆图的喜悦里。多少年了,这些兄弟宗族明里暗里的不服他上位,他想一一的收拾他们,都是因为手里的人力物力不足,只能缓缓图之。
如今朝堂里异己已经排除的差不多了,天下舆图正好来的及时,昭告自己是上天选定的天子,才能得此祥瑞。
这些兄弟想干啥?难不成是想挖地给自己埋了?
“钦天监,最近有何异动?”武德帝凤驭问。
“回皇上,最近无异动。只是雨水较往年少,可能王爷们看河水清浅,适宜疏理河道吧!”钦天监柳云因回道。
武德帝想,天下舆图可预吉凶,我上朝前刚看过,无异常。当然不会有异动。
“丞相,听闻你那个孙子大肆造船啊?是不是啊?”武德帝忽然想起来这事。
“回皇上,有这事,老臣那不争气的孙子不爱文武,就爱从商,鼓捣着想开船运。老臣教导无方,惭愧啊!”董相老脸都红了,抬袖掩面。
“哦?无妨。商道也是正道。”武德帝善解人意的道。“待会儿下朝后,丞相和礼部尚书至上书房说话。无事就退朝吧!”
上书房,武德帝又来到天下舆图旁边,观赏舆图,这图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那么逼真,河流如银线,湖泊泛荧光,山川。。。山川。。。。”武德帝瞪大眼,不敢相信,揉揉再看还是,“来人!”
“在!”立即有侍卫、宫人上前。
“今日可有人来过?”武德帝厉声问道。几人吓的普通跪倒,“回皇上,无人。”
“今日武卫当值是谁?拉出去砍了!”武德帝狠戾的道。连问都不问了。
“皇上且慢,发生了何事?”左相董晟恺和礼部尚书冯计征正好赶到门口。
“这不堪用的奴才,留着何用?”武德帝恶狠狠的道。
“报皇上,大事啊!皇上!”钦天监柳云因一路疾跑过来,顾不上看门口跪的几人。
“什么大事?”
“地动仪有动静,发生在西南向。可能范围较大,超过历年,其影响不可估量啊!”柳云因回到钦天监才发现的。
“什么?几位卿家进来看。尔等退下吧!今日看在丞相等人的面子,饶了你们!”武德帝心了知道错怪人了,借坡下驴。
几人看了天下舆图,都大吃一惊,西南方向占了汝阳王凤霖烨封地三分之一,西羌族三分之一,及西蜀国三分之一地盘大片沦陷,呈暗黑色块。
在东梁国和西羌族的那大片地区原本是矮山丘陵,往西进入西蜀国则山势渐高,其中有几座终年积雪不化。东梁有几条河流都是发源于那里。
如果发生山崩地陷等事情会怎样?六月季风渐从西南而来,山势的改变会不会对气候有影响?
这几个可以称人间智首的人一时间望着舆图,思虑万千,而口无一言。
良久,武德帝率先开口,“几位爱卿如何看?”
几人相互看看,柳云因先上前,“回皇上,西南山势低矮,人口稀疏,如果仅仅那里发生事情,倒是不可怕。”
礼部尚书冯计征接着说,“但我东梁几条大河都是发源于西南,而且河网交错,如果上游水源污染就不妙了。瘟疫可能就随着而来。”
董丞相也说,“西南季风带来雨水,如果没有山势的阻挡,今年的雨水不可估量啊!”
武德帝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几人俱是一筹莫展。
“着人马严密监察西南异动,及时报来。”武德帝对虚空言语
暗中有人低和“是!”一阵清风吹过。
“传令!着百官紧急上朝议事!另拟诏训问各处封地擅自改动河山之罪。”武德帝站定,思虑之余,想到了各地奏报的蹊跷,吩咐下去。
刚散朝还未及返回的各个官员又被拉回了大殿上,紧急议事。
大殿之上,武德帝容颜冷峻,目光如电,“众卿家,接到消息,西南有异常天灾突变,请诸位卿家议事,寻觅对应之良策。请众位卿家畅所欲言。”
众官员正茫然,听闻武德帝所言不详,心里猜度他所言天灾为何?
钦天监柳云因站出来。“地动仪对西南有感,罗盘皆指西南,加上多年雨水不足,可能不是一般的山崩或洪涝。”
一时间,大殿如滚开的沸水,议论突起,各种言语交织,混乱不着边界。
“众卿家一一道来,着太史记事。”武德帝暗皱眉头。
且不管大殿议事的纷乱。
董启昌近几日过如鱼得水,风光绚烂。高档小菜在燕京的云客来酒店露了脸后,他就忙的应接不暇。
多少人为了一碟小菜围堵他,就连一向以纨绔标榜的老九王爷,皇室宗室,当今武德帝的皇叔,也架着鸟笼子坐他的酒店大厅撕磨,“给本王一坛子,否则本王就不走了!”
最后没办法,给他装了一斤的量的小罐子,勉强的请走这位大神。二十坛子的咸菜已经下去一半了。现在不是特别难打发的,就用普通的咸菜招待了。谁让精品太少了呢?
熏野猪肉终究没全给老爷子送去,他私下扣了一个猪后腿。在云客来里上笼微蒸后出锅切薄片装盘,色泽嫣红透明如美玉,精瘦肉口感柔韧微弹,肥肉透明油润,嚼在嘴里,咸香滋味妙不可言。每份仅仅十片,再摆以鲜花装饰。每晚拍卖五份,简直拍出了天价。
这拍卖的方式还是由鸡米花开始的,给了他灵感,让他看到了新的运作方式。此后,凡是得了难得之物,就在酒店里用拍卖的方式出手,众人闻风而动,给他带来的不仅是金钱,还有不可比拟的商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