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府备的阴沉金丝楠木棺椁给我儿用,暂时不要封棺,置于我儿书房密室之内。封锁消息,不得外泄。”冷静下来,黎王妃下令道。那阴沉金丝楠木棺椁是黎王为自己准备的,一块大料,原本阴沉木本身就不易得,金丝楠木更是贵不可言。这千年阴沉金丝楠木质地如玉如翡,暗香郁郁,据说放东西进入,百年不败,躺尸可保不腐。
黎王妃话落,立即有人面色惊慌失措,被人抽出刀来刷刷到场毙命,四五个仆人及六七护卫躺倒在血泊里。
“揽书!出来吧!”黎王妃拍拍手,书房里走出来一位身高体貌都和凤琚相近的人,对黎王妃拱手施礼,“主子!”
“嗯!今日起,你就是我儿凤琚了!”黎王妃说,“冯先生,他就交给你了。”
“是,主子!”冯天麟拱手道。想不到原来太医院里首席御医的冯天麟竟然是黎王妃的人。他精通内外科,擅长解毒法,做到了御医首席。最不为人知的却是细微整形。
黎王妃要凤琚活着,只有世子凤琚活着,才是她打败敌人、翻盘输赢的关键。
黎王府了因为黎王妃遭逢巨变,性格一改以前低调,不问世事而变得坚强刚硬起来,亲手操持着王府的日常,照顾卧病在床的黎王和时不时发作的世子。
以前有些交往的夫人们、凤家宗妇、长公主及皇后、嫔妃等人过府探望安慰的,她无不是打着精神周全的接待。让那些交好的夫人们心里格外怜惜她的坚强。
右相凌宁对于黎王病倒一事颇为诧异,一向康健的黎王怎么就中风了呢?其实,不仅他,就是满朝文武都不能相信,这刚硬的人怎么说倒就到了!
待他花了不少劲打听到“马上风?”一口气没顺下去,呛咳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凌宁想不到那么一个严肃、威武、重权在握的王爷,会因为女人变成这样的一个结局!“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个病还真是羞于启齿。
永寿宫内,听闻噩耗的玉太妃呆愣了一会儿,似乎仍旧是不明白,“马上风?”愣愣的呆坐半晌后,眼神才活过来,“季氏这个贱人好本事啊!怀着身孕居然也能给宪礼迷成这样!黎王妃如何处理她的?”
“听闻她腹中孩子不是黎王殿下的,是一个侍卫的。黎王妃已经将两人和中了鬼毒的侍卫关在一起了。”暗处有人报告。黎王妃的处置办法极为骇人。鬼毒发作,人如僵尸一样,且嗜血弑杀,估计那二人能被生啃了。即使不死,被抓伤也会中毒,同样如僵尸。咦!太可怕了!简直没法细想。
“呵呵。。。蓝氏啊!尽管你我一辈子都不对付,但这次哀家却是同意你的,做的不错啊!要不然哀家也是要动手刮了那个贱人的。”尖利的言语出自美貌富态的玉太妃口中,生生的带着血腥味儿,盘旋在精美的宫殿里辗转了几圈,霎时间,富丽堂皇中掺杂了些许的阴森。。
多年依仗的重臣倒下了,武德帝凤驭惊慌失措了几日,忽而想到军权又欣喜起来。他招了内阁大臣们议事,讨论黎王病倒后,谁可替代黎王的重任。
右相凌宁和左相一派争执不下。右相凌宁觊觎军权已久,一直以来大权被黎王占据,得了如此机会,他立即主张分权,政治、军权分统,等于再造一个黎王。
而左相一派主张集权,实施军政统一,“兵权贵一!”这样中央政权有调动权限,利于全局的控制。
武德帝当然赞同集权,这时候黎王倒下,给他收回军权的机会,不再受调兵权限的掣肘,打仗还得求这求那的,哪有皇权的威严。
右相凌宁敢于对抗武德帝及左相一派,当然也是有底气的。西部驻军至少有大半都是他的嫡系。凌宁和凤琚是表兄弟,黎王妃的外甥。多年来武德帝照顾凤琚,也给了他培养嫡系的机会。现今,他也是可以拍拍胸口,说自己有封侯的实力。
如今黎王病倒,他也想趁机登上太尉职位,收拢兵权,再造辉煌。
争执相持不下了几日后,阁老们最后一致达成了意见。太尉一职空悬,暂时不动。军权归于朝廷,虎符由武德帝管控。军权分成几处,除了诸侯封地自治,其他的就由出征挂帅的武将使用。军事一了,就归还朝廷。
结局当然如了武德帝的意思。凌宁无奈,只得缓缓图之。
黎王病倒,除了朝堂上风波咋起,吹皱一池春水。关注军权旁落得人们伸长脖子也未等到确定的消息。尽管奇怪,时下里多事之时,人们也不敢多议论国事。
年事渐近,三线兵力对峙不动。
东津府东北部一个村子里,窝着几个人在草棚子的锅灶前,吃着烤红薯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听闻八龙山上土匪刚刚抢劫了行船经商的十余船队,攒足了过年的货,只怕窝在寨子里过年了。”窦青龙说着扒拉出锅底的烤红薯递给二人。
“那个寨子不大,约么五百匪徒,当家的有三人,大当家的原先是的带兵的出身,有些功夫,会些排兵布阵。二当家的是个读书人,充当军师的角色,三当家的是个阴狠的角色,听说是杀了一个当官的全家后投身寨子的。”阮九青补充。
“咱们摸清楚地形,用里应外合的方式如何”阮清剥了一块红薯递给猫小白,剩下的自己吃。
猫小白嫌弃的爪子挠挠,红薯软糯,它抓不起来,只得勉强舔舐。
“里应外合?你说要人做诱饵?”
“你看啊!如果咱们运几车酒水,有没有可能进入寨子里去?”阮清这样比划着问。
“呃酒水,这倒是有可能,但也不能保证那匪徒不会直接杀人截货吧?”窦青龙还是觉得冒险了些。
“如果想办法调开那个三当家的呢?”阮清引导着说,“听闻三当家的最喜欢女色,大当家的喜欢美酒。”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窦青龙沉思了一会儿,“我来想办法!最好两头行事,都不放过。”
八龙山下,有个猥琐的小个子男人和伙伴交头接耳、唧唧嘎嘎的淫笑声惊动了一个虎背熊腰,胡子拉碴,却有一副鹰眼的男人,“怎么?站岗也这么开心?”
“哦!小的一时的忘形,惊动了三爷,该死!”那二人立即惊恐的跪地求饶。
“我问什么事?”鹰眼的男人眼里闪过火光。仿佛二人再不领会问话就会被目光杀死。
“小的听闻前面的潘家集的戏园子来了一个美人儿,想得空去开开眼呢。”那猥琐的男人受不住压力立即道出来。
“美人?多美?”鹰眼眯了眯,三当家的挠挠胡须。寨子里虽然是衣食足,但没有啥乐子,日子寡淡无味的紧。偏偏大哥说,最近风紧,要自己没事别出去。年货屯齐了,就是行商路过,也放他们一马。
那土匪还当啥劲头?自己昨日截的三船瓷器、精盐、布匹,不是给了寨子添加了老些财物吗?要不然过个年,连身新衣服都置办不了。
“听说身段妖娆,面白肤细,两眼勾魂,最要命的是会杂耍柔术,那软的哟。。。”那猥琐的那人说的口水直喷。
“守好了,如果有路过的肥羊不要轻易过,我下山去看戏,也许晚上不回来。如果大哥问起就说一声。”三当家嫌弃的站远点,给二人交代一下,就牵马下山,一骑红尘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