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马场发生的事情,如一夜东风,吹遍了西南土地。各处人们的反应超乎了想象。
武校学习的武生不到一年时间的就有了良好的素质和学识,与职业军人对峙,居然赢得了比赛。
“范大人,您听说了吗?武生与军人对抗,十来岁的孩子居然赢了吔!”回到府衙公务房,就有下属兴奋的跟他说最新消息。
“是!本官知道了。昨日无事,和喜子一起去看了。”
“啊?那你跟属下说说,听说那一个个孩子跟小老虎似的”很是厉害!”。。。。。。
某处军队营帐里,“输了?呵呵。。。,去把这个消息传至三军。”
“将军,你怎么不觉得咱们有些难看呢?”禀报消息的小兵很是不解。这和孩子们对阵,输了能有面子?
“咱们窝久了,是懈怠了!这次比赛也给大伙儿提个醒。目前这样状况连娃娃们都赢不了,还能赢得了谁?这也是好事儿不是?”
“还是将军想的对,不过,不用传了,大伙儿都知道了。他们心里也是不得劲儿,今日没等吹哨子就出去练兵了。”
“呵呵。。。这样好儿!看来以后还可以多办些交流会或是比赛什么的呢!”那人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碴儿,好似想到了什么妙招儿。
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就是,“哎哟!你去看武生对抗赛了吗?那个场面呦,简直是太厉害了!”
“咋的了?还能怎么厉害?”
“我给你说啊!你不要小看了武生们年级不大,本领可不小。他们和军人站在一起,神色自若,成竹在胸。。。”
“你就吹牛吧!”
“别不信,老李家的孩子回来了,你去看看人家那拳打的。。。”
“老李家最近人多的挤不进去,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事儿?我真的要去看看!”
“不要去了!老李家孩子回武校去了,说自己没工夫玩,要回去练武,怕被师兄弟们给拉下了。”旁边有人听到二人对话,插了一句。
乱世之中,最重要的什么?保命的技能罢了!再进一步?乱世出英雄!有和命运一挣的力量,谁又不想抗争一下呢?为自己争!为亲人争!为天下受苦了的人去争!
一时间,各处不管大人还是孩子,对于武生们的出色表现,叙说的绘声绘色。无论听的还是说的,都对西南武校有了狂热的向往。
还未及过年,西南民众就有人托关系送孩子要入武校学习。其中就有汝阳城知府范大人。郑文渡山长原是要拒绝的,毕竟办学有办学的规矩。
但范大人诚意十足,他带来了一千两银子、十匹骏马、大米一千斤,以及天蓝布匹百匹,适合学生校服用的。
多年的积弱,郑文渡山长为了继续办学,可谓操碎了心。现今有人高价要送孩子上学,与以前恨不得求人来上学,那可谓天差地别啊!当然送来的东西也是很打动老头子的心!
他火速召唤了李玉岩、阮云和学院的教官们商议了办法。最后决定收!年后再想法子扩建学院吧!
谁知道,这个闸门一旦开放,立即有三十个或官或商的富家子弟带了很多物资来捐赠,只为求得一个武生名额。这些年级在二十以下十六以上的年轻人相较现在的武生们有些偏大的,但还是可以学习的。
为此武校特意的给临时搭建了帐篷安排了他们食宿。早期,怕跟不上别的学生,就先安排在一起集训。待到日后可以跟上其他班级水平时,再安插入各个班去。
但是有人看到这招收的官员和富家子弟们的事后,强烈要求武校收人。郑文渡山长和教官们实在应付不来,最后无奈,求得了汝阳王凤霖烨出面保证武校即将扩建,待年后就可再次招收适龄学生,才勉强平息了此事。
就此,西南武校进入了多数的关注,原先马场开放的,人们闲暇时可以进入观看武生训练。现在一旦有空,民众就相互约着,“去马场看训练去!”导致人满为患。武校不得已只好封闭起来了。只在有重要事项时才对外开放。比如交流会、比赛等。西南武校越发显得神秘起来。
蓝焰教官接管这些特殊的新人学生们,负责约束他们生活,“今日不管你们来自哪个高门府邸里,以前是否锦衣玉食,到了西南武校就是普通的学生,在这里不准搞特殊、求照顾,不然你哪里来的就会哪去,明白吗?”
“明白!。。。”七零八落的声音,很没有底气。实话说,这些年轻人看范均荀要进武校学习,也各自和家人纠缠,使尽了解数,才得以跟着他一起来的。当然武校为此将不愁扩大建设校园、购买草场和至少三年的师生们用度。
“大声说!”显然这凌乱的声音使得蓝教官很不高兴。
“明白!”这次明显好多了。
“你们暂时先由李教官带领学习基本军事知识和体能训练,训练时不能有问题,只能听命令。如果十天内不能跟的上就自行退学。”蓝焰安排后,转身和李教官交接了后就离去了。
“各位同学,这个帐篷里已经有了三十一套武生服装,给你们一刻钟换装后集合。散!”李教官年级不大,笑眯眯的样子,好似很容易相处,他是军队里抽出来的校尉,负责接收这组三十一人。
一刻钟后,换了上下劲装,蓝色武生服的三十一位少爷们,相互欣赏着他们各自英姿不凡的时候,一声哨子,唤出他们集合。
“现在就开始跑步,延马场边界,跑十圈。落后的十人加五圈。预备!跑”李教官的口令简洁,甚至于很多人还未明白就开始了集训。相互发愣时,就见有人窜了出去。
范均荀首当其冲,平时跟着的小弟们也如法炮制,一言不发的跟上。在武生们跑步时,他已经看到了跑步的窍门。大步有节奏的跑,可以适应时间长些。反而不适合抢速度快跑。
但其他人就没有这样用心了,一圈不到,养尊处优的少爷们就各种丑态出来了。
范均荀仍旧坚持着有节奏的步伐带了几个小弟跑着,其他人就有气喘吁吁要人扶着的,有扶着大腿喘气的,有甩着肥膘挥汗如雨的,有人甚至躺倒大叫不干了的。。。
这些人在马场上稀奇的场景,吸引了来练习的武生们围观,指指点点跟着嬉笑着。还有学生好心的下去扶起这些大了很多的新生,带着一起跑的。渐渐的新人们也陆续再次跑起来。
马场圈出的跑道很大,有五里路的样子,十圈对于这些新人来说,实在太多了。就是最后坚持到底的连着范均荀也就五六人,其他勉强的走到终点,都倒下起不来了。
可是显然还不是他们休息的时间,“你们用了近一个半时辰,才完成这一项,显然比其他班级差的多了。现在只有半刻钟吃午饭,进行下一项。”李教官极为不满意。
这速度比起那日武生们显然是差的很了。他们在两个时辰里匀速跑了近三十圈。原本以为就是匀速跑步,没有啥技术含量。现在才知道持久跑步,还要保持一定速度是很不容易的。
而跑步落到最后那十人几乎是走到底的,还要面临罚出的五圈。
晚饭没有时间吃,那十余人相互搀扶着,举步维艰的走在跑道上,直到深夜才堪堪的走完。一个个勉强接过来学生递给的粗面馒头,也不管有无菜、粥,囫囵咽下倒在铺上就打起呼噜来。
第二日,还未及起身,就听到了集合的哨子吹响,“亲娘啊!要老命了喂!”有人刚站起就哀嚎起来。脚底板子上布满了燎泡,一不小心就擦破了,流了满脚的血水,灌湿了鞋。
“不行就回去吧!不必跟着我!”范均荀转身看了看一帐篷的弟兄们,毫无情绪的说。他是坚定的要练好本领的,正恨自己年纪大了,不如小些的武生们来的早,谁也不能扰乱他的步伐。
“好兄弟就要干什么都一起!”年纪小些的金宇,精神还不错,他举着拳头喊着口号。
“娶媳妇也一起?”范均荀白了他一眼。这话引得一群年轻人哈哈大笑起来,就连最胖,喊着累了的声音最高的林胖子也笑过之后,勉强支着粗壮的大腿爬起来跟着喝,“一起!一起!”
帐子外,看到集合的人数还算齐整,李教官点点头,“脱下鞋给章大夫看看。”
等候在一旁的背着一个药箱子的老者乐呵呵的捋着胡须点头,这些少爷们难得愿意吃这样的苦,一日的跑步必然会磨烂脚掌的。
果然,勉强脱下鞋子,共有十五人,脚底血肉模糊的不忍直视。章大夫一一给洗净,上了药粉包扎起来,交代休息三日。这些没有吃苦过的少爷们缺苦了脸,“那咱们不是要落后的更多了?”
“你以为就躺着不动了?这一本兵书三日内必须会背。”李教官笑眯眯的丢下了一本兵法书,不顾他们高声哀嚎,带着其他人开始训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