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津王凤瑜渚的出现,实在是微妙的很,对东津府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但对某些人来说,就仿佛是吞了一只苍蝇般的难以下咽,简直是该在的时候不在,不该在的时候在了。
姬长风不得已悻悻的约束了部下对东津府的骚扰,就集中兵力跟随华阳王一路到达了燕京。
三十多万联合大军就安营扎寨在禁卫营边上,庞大的人数对于三万的禁卫军,简直就是人数的碾压。似乎在无声警告掌管燕京安危的凤琚,对此,凤琚世子只是笑笑,并不做言语。
华阳王和姬长风进来燕京后,和凤氏族长凤维蕴以及监国的众阁老们关起门来商议东梁何去何从等家事国事,大约半日后,华阳王凤黎进入了后宫,在皇后的长乐宫里停留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哈哈大笑的走了出来。
第二日,皇后娘娘季德唯捧出一份禅让书,盖了皇帝的玺印和皇后的凤印,呈交于凤氏族长后,就带了自己的贴身嬷嬷们,去了燕京的西山皇家寺庙奉天庙带发修行去了。
华阳王凤黎自此名正言顺的登了帝位。改年号为昌元,大肆封赏了朝臣和武将们。
尤其合作伙伴姬长风,他原本意属东津府和东五城,心里暗自想着那里接连东南一片地区为自己属地,就近乎四分之一东梁大小了。
但现在东津王的回归,导致这件事变得名不正言不顺的,没办法做成了。即使自己勉强得了东五城,在东南版图上,缺了东津府,就犹如被当心挖下了一大块似的,简直是让人忍无可忍的不行。
对此,华阳王也是很尴尬,东津王的回归,导致原先谈成的条件兑现不了,但也为此有了小小的窃喜。封疆大吏可以有,但自东梁挖下一大块,就不好了,如果以后都要有样学样的,自己这个皇帝还坐不住?
但为了安抚姬长风,他就改变了策略,亲封了凤倾城为一品倾城公主,以皇家长公主的名号上了玉碟。予姬长风封为济临王,济临江以南地带,他的原来属地仍是为他所属,另外行太尉一职,掌管东梁的兵马,入内阁,参国政。并赐予皇城里一座行宫,赏赐给他开府。并且亲自题了匾额济临王府,这可谓是极高的品级和待遇。
姬长风勉勉强强答应了,其实心里权衡一下,觉得如果可以呼啸朝堂,谁还去山野里做土霸王呢!
右相凌宁很是尴尬,华阳王登位后,取消了右相的设置,收拢军权归于朝廷,封右相凌宁为魏阳候,食禄三城之地,包括魏阳、项阳、仙阳三城。
魏阳、项阳尚可说,凌宁的主要兵力都在这一带,但仙阳城,那里江湖势力纷杂繁复,哪里是那么好拿的?华阳王这样处理,心里显然是看不上他这个两面三刀的作为。
这样调整后,丞相一职就直接任命左相董晟恺为丞相,掌管天下诸民生事宜。董相为人宽厚,中而不易,万事都以东梁的利益考量,自然是最合适的安排。
朝堂上因为华阳王凤黎上位后风云顿改,而西山奉天庙里,一处偏殿歇息着衣着朴素,举止不凡的几个妇人。正是前皇后娘娘季德唯在这里修行。
奉天庙是凤氏家庙,供奉的的凤氏先祖。季德唯书写了一章经书后,实在忍不住丢了手里的兔毫笔墨,狠狠的撕了手底下的经书。
凤黎的言语似乎还响在耳边,“弟妹!当初驭的上位有本王大半功劳,如今驭已经不在,应该还给本王了!”
“不信?驭可得不到那精贵的九虫九花药丸呢!”九虫九花丸,是一种失传了很多年的由剧毒的九种毒虫精血和九种剧毒花粉合制的一种毒药,气味芬芳怡人,中毒人会神情陷入一种迷茫愉悦中恍然而死。听闻当初皇帝凤霖煌就死于这种毒药,想不到原来是他二人所为。
“呵呵。。。,安太医是本王的人,刘妃是本王的人,王贵人也是本王的人。。。”看季德唯摸摸肚子,华阳王冷冷的笑了。当然如果那孩子还在,她还是有些底牌的。但此时,这揭露真相的言语一步步如生杀活剐,季德唯除了痛如骨髓,唯有满腔的寒凉。
“如果弟妹能够深明大义,做兄长的也绝不难为你这妇道人家,以及你的娘家那承德侯府。”华阳王看看几乎崩溃的季德唯,哈哈大笑的漫步出了皇后的长乐宫。
皇后季德唯想到这些年前前后后的事情,心死了一遍又一遍。想自己当初嫁个一个封疆王侯,就心满意足了。没有想过随后能够入主皇宫,母仪天下,虽然贵不可言,日日看着家事国事的操劳,夫妻渐渐离心,心里时有不足,也算勉强得过。
但自己好好的儿子怎么说没就没了,还是那样凄惨的死法?这简直差点要了她的命了!驭呢?夜夜笙歌,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他连一点悲苦的时间都没有,就投身于日夜播种的要务里,等着收获更多的孩子,这又置自己什么位置?置太子什么位置?
自己硬下了心肠挣得了一个孩子,狠下心来给他下了绝子药,谁知那短命的没过多久就连逢歹运,殒命而去,还带走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啊!
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啊!季德唯仰面长叹,却又不由的泪流满面。
黎王府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妇人,其人容颜如玉,衣着富丽堂皇,一颦一笑都有种说不出的韵味,虽然人到中年,却格外的馥郁妖娆之感。
那人就安排在黎王寝宫的偏殿里,“宪礼!你怎么样?”那美丽的女人看到了中风后的黎王很是动情的关怀。
已经康复不错的黎王除了言语不行外,心里明白着呢,不知道黎王妃给玉太妃送来这里是个什么意思。他使劲的坐起来,“嗬嗬。。。”想要说话,万语千言,却只能化为这简单的声音。
玉太妃看看四周无人,不解的端了茶水,意欲上前喂给他喝。
黎王看着迎面走过来笑面妍妍的美人,好似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男未娶女未嫁的青葱岁月,神情恍惚的盯着美人,贪婪的不放过一丝一毫。
美人步步生莲的走来,却一步十年的老去,乌压压的发渐变花白乃至全白丰腴光洁的肌肤,渐渐松弛下垂,老年斑纵横高挑挺拔的身形恍如年轮深沉的老树,枝丫婉转低垂甚至于那丰满傲人的胸如漏气蒸瘪了的馒头小而疙瘩。
但美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这变化,仍是一副扭着腰肢,一步三摇的妖娆做派,“宪礼来,我喂给你喝”打着漾的娇嗲声音,如果还是美人如玉的话,黎王正常反应就是浑身都酥了。可是这样一个超八十岁的老美人,还有两步就晃到了黎王的身边。
黎王怂了!黎王惊骇了!黎王的嘴巴忍不住更歪了!黎王的两眼珠子如跳跳糖一样上下翻腾,就连大小便也不受管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