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八月初八,秋风乍起,草木自繁荣,转而枯黄之际,列队南飞雁,晴空万里云,手把菊花盏,莫问华发生。
东梁燕京皇城的大街上,上演了一幕两军对峙的局面,最后以凤琚取胜,为何?
凤琚的人数碾压了刘均,其在理上也占据了上风,最严重的是,附近墙头,门缝,巷脚等处冒出一双双惊怖的眼神,看待着刘均的人马,俨然就是无恶不作的土匪进了村的眼神,而积威深重的凤世子,此时就是解救苍生的神兵天降一样。
刘均紧紧攥紧了手里的刀柄,摩挲了几次,衡量再三,心里思量着,反正今日的任务是完成不了了,但他也派人报告了华阳王,毕竟华阳王登基为帝是要长安久治的,自己就和凤琚走一遭,也消除燕京百姓的疑惑,免得他日,华阳王为了民意民心,杀了他堵住他人的悠悠众口。
刘均带着部下一干人马跟着凤琚的禁卫军走了,大街上立即宽敞清静下来,百姓中有胆子大些的,就冒出来跟凤琚搭话,“凤世子,这些人要干啥?会不会杀人?”
“呵呵。。。他们啊?听说是执行命令呢!咱们百姓不作奸犯科的不用担心。不过还是小心些好,平时不要轻易出门,看什么热闹,守好家人和门户的安全就好。”凤琚很是耐心的回了几句。
内心忐忑的百姓们点着头,纷纷回家,关门闭户,小心翼翼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但华阳王这连番的举动,还是在百姓心里投下了不祥的阴影。
皇宫的大殿上,文武百官正在议事中,忽然有士兵一路小跑过来,高声喊“报”
当值的守卫们,看他一身华阳军的打扮,想来必是准皇帝凤黎的亲信了,就放了他过去。
“回禀皇上,刘均将军带了我等围堵三品以上的府邸,连连数家都是人去楼空啊!”一语惊醒梦中人,满殿的文武官员当即脸色大变。
凤维蕴看了看乱成一锅粥的大臣们,哪里还不明白华阳王玩的这手是什么意思,不由气的浑身战栗起来,他手指着华阳王道,“凤黎,这件事,你还是好好的解释一下吧!”
“呵呵。。。叔父稍安勿躁啊!诸位!安静!”华阳王自然是明白事情有些失去控制了,但事已至此,总得面对,“朕想着诸位爱卿为朝廷操劳,就想派人保护他们家眷的安危。”
“你是那个小队的?朕明明是派遣刘均将军查看朝廷官员家眷的安全,那里是围堵?你莫不是谁人的细作?真是用心险恶,来人,带下去乱棍打死。”立即有人上来架着那倒霉的士兵,堵住他想分辨的嘴,拖了下去,一阵乱棒打成了肉泥。
这作为更是欲盖弥彰,朝廷官员们哪里不明白事出蹊跷,乱纷纷的想要告退,回去看看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华阳王哪里会轻易的放这些人离去。既然家眷们不在,就直接拿他们来充数吧!“诸位爱卿!稍安勿躁,先歇息在宫里,朕立即派人调查这件事情,必会还诸位家眷们一个平安的。”
他甩了袖子带着姬长风和自己的人离开了,留下了身后嘈嘈杂杂的议论和祈求等声音,就连凤维蕴高声呼唤也置若罔闻。
可是这样的做法,无疑就是鱼死网破的节奏,就连姬长风都不赞同。
华阳王的心里,暗自衡量再三,想来汝阳王出列指责他的所作所为,大部分都是基于事实,这些他辨无可辨。其次他的出身是硬伤,他的母亲原本是皇帝未成年时书房里侍候的一宫女,偶尔得了恩宠,有了他这个庶长子。何况带兵三十多万,在东梁这连续多年灾害深重、皇帝病危时,逼迫入京也是事实。
这些事实堆积起来,摆在世人的面前,他还如何上位?如今更是趁着他和姬长风的主力入京后,又窃取了他的老巢。当然和窃取东梁的他相比,还是不算什么的。
但这一手玩的相当高明,诱蛇出洞,再断其后路,如今,也只有孤注一掷的拿下帝位,不然自己如何立足在东梁?到底是谁?布下了这样恶毒的局!
对凤霖烨的认识,凤黎怎么也不相信,那怎么捏揉都不吭声的小弟会暗中布置这盘大棋。他总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人对他充满了恶意。但不管怎么说,事到如今,他如何也不能回头再来了。
大殿上的文武官员立时傻眼了,看着逼过来的守卫们,不得已的退到一处偏殿歇息,静待事件的发展。
朝臣们分成了一个个小圈子,相互交流自己的消息和看法,族长凤维蕴被内阁大臣们围着了主位上,小声的讨论这皇位归属的问题。
三品一下的聚集在一起,想到华阳王一旦不得手,会不会朝低微官员下手。三品以上的就有人抹着泪,念起了老伴的好,子孙的娇。
魏阳候凌宁尴尬了,华阳王的人都撤了,文武官员俱不与其为伍,他一人龟缩于一隅,独自品茶。
“老董?”大司农韦钰闻凑过来,“想啥呢?”他家的老伴和儿孙前些日子就到窦氏田庄去休闲玩乐去了,想来不会落与华阳王的手里去。
董相家,情况就比较复杂些了。这老伙计只怕心里也不是滋味。别人不好说,但他那七孙儿,董其昌手底下有船队,有商铺,生意做到了国外,为人也低调谨慎,想来不至于一点没察觉到异样。
“我在想凤琚不在。”董相趴在韦老头的耳边小声的说。
别说,他还真是没注意到,凤琚不在这里。但凤世子身体不佳,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在的。此时不在说明什么
变数!凤琚不简简单单的是个年轻体弱的官二代,他还是扛过了鬼毒,有军阀背景的,身带重兵的一位朝廷重臣,关系燕京安危,掌管禁卫军三万人马。如果有什么变数,就看他了。
“这三万人马对抗三十多万,是不是太。。。?”韦老头想想,还是叹一口气,力量悬殊的太厉害了,就算禁卫军的装备用了东梁最好的武器和马匹,想要凭借这些人只怕也不是有胜算的事情。
“哪里就是三万?东津那里,不是还有六。。。”董相划拳似的,指了指东方,出了六数,“北面还有十万,西北十五万,西南六万,南六万,东六万。。。”
韦老头听闻,忽而眼睛放出光来,手底下计算着,眼看,这人数上也能凑的差不多了,准备松口气时,却忽然想到,“你确定凤世子就不会跟凌宁一样。。。?”
其实真的不能怨凌宁的立场不坚定,连整个朝廷都默认了华阳王上位,可见强权下,苟且偷生是人的本能。
董相爷愣怔了一会儿,摇头说,“不好说!毕竟汝阳王那里是远水,解不了这里的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