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津府东北角吴湾村,形势一触即发,近五百的村民手持锄头、镰刀、甚至于一位大娘扛着家里的擀面杖,和前来镇压的一千官兵形成对仗。
“我不服!为何狗官抢了我媳妇,还杀了我父母,我就不能杀他抵命?”一个胡子拉碴的的汉子歇斯底里的捶地呼喊。
“就是!就是!我亲眼看到那狗官看到了张家嫂子的美貌,就起了歹意,见张大娘张大爷阻拦,杀人后抢了嫂子就走。”一个有些猥琐的男人跟着起哄。
“这样的狗官和土匪有什么两样,这样的朝廷要百姓怎么活?咱们为何一定要受到这样的不公?”村民中有人哀嚎。
“你们也是都有家小的,为何这样对待咱们无辜的百姓啊!”有人泣血高呼。
前来抓人的领军的小将曾杰,听着这一声声的讨伐,也不由的挠挠头。听到吴湾村暴动,上官让他带兵平乱,抓些暴动的乱民,谁知道还有这样的狗血事件。“苏问杰,去给这事儿上报上去。从后面走。”
“是!”一个小兵应下,退到后面,骑马就走。
早就听闻吴湾县的县官有些喜欢女色,但多是用钱赎买欢场女子,为了抢良家妇女还杀人的事情,真没听过。难道这张家娘子特别的美,他一见面就昏头了?才招致杀身之祸,犯了众怒?
“那张家娘子找到了吗?”有好事的人问。
“没有,听说张大和兄弟们冲进县衙,杀了狗官后,在他后衙翻遍了,也不见张嫂子。你没见到,听说狗官后衙里有好多漂亮的小妾呢!”说着,那搭话的人脸色就猥琐起来。
“呸!瞧你一副色痞子样子!”有人不屑起来。
“不是,真的!人家穿的都是丝绸绫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比张嫂子好看多了。”那猥琐男不由辩解起来。
“那还杀人,抓张嫂子?不是闲得慌啊?”
“也许是就喜欢张嫂子良家妇女呢?”人群里却是有着三两人不断的起哄架火,三搭两搭的,话却越来越不像样子。
最前面的那张姓汉子听着杂七杂八的荤话,被激的眼睛里越发的阴狠起来。“呵呵。。。我等本是良民,乱世却不给一点日子,既然我等不得活,那谁也别好活了!今日里,我张旺就此指天发誓,。。。”
“张旺!”一声爆喝,打断了张旺指天发誓的声音,忽然有十来位小将自远处骑马奔来。
“太好了,阮将军他们来了!”曾小将军和部下们欢喜起来,冲来人纷纷拱手行礼。阮清他们也是马上拱手回应了下就翻身下马,站在了中间。
“你哪位啊?不准抓我兄弟!”人群里忽然冒出三四个汉子,挡住张旺,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暗哼,“来到真不是时候!”
张旺却转过脸,扒开了前面的人,“阮兄弟!窦兄弟!你们来了!我、我。。。”五大三粗的汉子如受了委屈的孩子,泪刷刷的就流满了一脸。
这是认识了?几个汉子不由面面相觑,心道不好!准备悄悄往后退去。
“都站住,谁动就杀了谁!来人,围住他们。”谁知道,那领头的少年,突然出言,惊呆了在场的人。
“我说啥来着,他们的官官相护吧!想绞杀咱们这些百姓去邀功,也不看看咱们百姓答应不答应。是吧?”那最先挡住张旺的汉子立即高声出口道。
可是在场的百姓们都诡异的一言不发的盯着那汉子,“我说村长,咱们可不能被他们一锅端了,这官府要吃人呐!”那汉子拔高了音量,意图再次煽动百姓的情绪。
“就是!就是!咱们安安稳稳的做个良民都不行,还给人活路吗?”人群了有人接话道,旁边的百姓立即闪出一步,一个耷拉着眉毛,有些诡诈的脸暴露出来。“官不逼,民不反!咱们就是被逼的要造反。。。”哗啦,再次暴露出一个刀疤脸的汉子来。
转瞬间,隐藏在民众间有六七人,意图煽动百姓的人,甚至于还有一位大娘,就凸显在了群众间,可是这一双双死死盯着他们不放的眼神是啥意思?
气氛凝滞了!好大一会儿,安静的可以听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动静。
“大家伙儿,这、这是啥意思?”那大娘吭吭的尴尬起来。
“啥意思?你不知道?六儿娘。”村长背着手,叹一口气,走到了前面,“我就是说这事儿奇怪,要报官来着,却不想张旺啊!”村长看了看还在望着前面几个小将流泪不止的张旺,“哎!只怕是铸成大错了!”
“好了!大家现在都别动。”村长闪边上,对前来的阮清拱手道。“阮将军请吧!”
“谢了,村长!”阮清也是弯腰拱手施礼道。她站起来一挥手,身后的十余人就如猎豹一样,身形敏捷的窜了出去,直奔那出言不逊的人而去。
为首的汉子一见不对,当即出手伸向了张旺的脖子,想要劫持了他。其实他更想出手劫持村长的,那老头死精死精的,居然站在了阮清的边上。
“王魁,你要干啥?”张旺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他被猛然出手的汉子一把搂住脖子,勒的紧紧的,霎时间,面红耳赤,两眼突出,“救命!救。。。救。。。!”
立在人群里的几人看着不对,转身欲逃,但围观的百姓已经看出了不对,锄头对着几人,哪里会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几个小将一人一个,迅速和几人打在了一起,虽然这搅和的汉子们也是都有着拳脚功夫,比小将们的灵动敏捷很是不足,很快就被拿下来。
那个多嘴的婆子见状也被吓的跌倒在地,直呼,“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王魁让我这样说的!”
阮清没有动,窦青龙也抱着膀子在边上看着,“窦兄弟!阮兄弟!救命啊!”张旺完全懵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何大家都看着自己,不出手来救?
“呵呵。。。阮将军,果然见面不如闻名啊!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阮将军,居然是这么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儿。”今日这事儿是做不成了,王魁也是识时务的人,“如果阮将军还把张旺的小命当一回事儿,就请阮将军把你的坐骑让出来给咱们哥儿两用一次吧?”
这是要带着人质逃跑的意思?“行!你可以!谁让你有人质呢?他们就免了!”阮清好笑的点点头应下,爽快的让准备多说几句的王魁有点噎的慌。人群里就缚的几人差点呕血,怎么就没老大反应快,也抓个人质呢!
王魁看看被拿下的几人,也是无奈,看着是带不走他们了,只得一手勒着张旺的脖子,一手接过阮清的马缰绳,先把张旺横着丢在了马背上,自己随后也一跃上马,“驾!”一巴掌啪的拍在马的后臀,那马儿立即就窜了出去。
“阮将军,就这样放走他们?还有张旺他。。。”村长有些不明白,看看阮清他们都是含笑而立,一点都没有拦住的意思。
“嘘!”忽然阮清吹了一声口哨,飞奔远去的马儿再次飞奔而回,忽而一个站立,仰面朝天嘶吼“嘘律律”王魁双腿紧紧夹住马身,使劲的控住马,横担在马背上的张旺却落了下来,被等着一边的窦青龙一把接过,放到安全的地方。张旺立即转身呕吐去了,实在因颠簸的厉害。
马儿一个站立,没有把人甩出去,好似暴怒了起来,再次一个站立,狠狠的后仰,倒睡在地上,还顺便就地来回滚了滚,被摔倒在地,又被这近千斤的马儿来回碾压,王魁双目凸出,口涌鲜血,不死也就是剩了一口气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