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王凤霖烨一路顺达,直达燕京,他率领万人军队,于城南十里长亭外,遇到了老王爷凤维蕴领了朝廷上下大小官员,十里迎宾,轰轰烈烈的八他迎进了燕京皇城。
凤霖烨背手仰望着金碧辉煌,气韵雄伟的皇宫的宫殿群,心下翻腾不已,他好似看到了父皇送别昨日离去的少年,又好似意气风发的皇兄招手呼唤,转而刀枪四起,鲜血淋漓,火焰遮天。
一别经年、咫尺天涯远。
皇宫啊!我回来了!你还是你,一如往昔的威严壮丽,而我却已阔别经年、残生过半。
抬脚,这一步难寻昔日伴儿的踪影
落步,惊起无数的灰尘,暗藏了往日光阴。
旋转,人影重重,时光过客里的一瞥如烟
叹息,终究失去如斯,尘封了万千星河。
唉!站在金銮殿外,凤霖烨长叹一声。拒绝了内阁大人们入大殿议事的邀请,直接带着文武官员们去了偏殿的议政厅议事去了。
议政厅不算太大,装不下这文武百官,留只好留下了二品以下的官员们在外等待着。其他人一起去了议政厅。
在二品以上的诸位朝廷大员目光殷切期盼下,老王爷凤维蕴很是郑重其事的大礼,拜请盼望已久的帝位人选凤霖烨上位高坐,凤霖烨却很是坚定的拒绝了。
这是何意?老王爷愣了愣,看看众人同样一脸的懵,不明白这是何意?难道他北下不是奔着皇位而来的?还是怕朝廷前些日子把华阳王捧起来,对他的诚意不够,心里有了芥蒂?
老王爷凤维蕴心里也是很自责,但已经这样追悔显然毫无异议。东梁需要一位明君,朝廷需要一位当家人,百姓们也需要一位仁君!舍了凤霖烨,又有谁合适呢?
罢了!他眼神微黯,舍弃老脸不要,退后一步,袖子左右扇了扇,和各位老臣们一起就要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慢!侄儿有话要说!”凤霖烨一看,显然老王爷这是误会了,赶紧的喊了停声。他伸手一把捞起了已经弯腰的凤维蕴,给他安抚了情绪,扶坐到了中间主位上。老王爷终身为国为族操劳,坐这个位置上当之无愧。
“侄儿此来,为的是皇家守护江山百姓的职责不可推却。但侄儿不是最佳人选。侄儿甘心为她牵马执鞭,铺道引泉。”众人瞠目结舌。
半晌后,议政厅出了结果,凤霖烨拒绝了摆在眼前的皇位,顺势坐上了摄政王的宝座,以摄政王的身份,和内阁大臣们一起监国,期待东梁明主的莅临。
明主是谁?大臣们三缄其口,顾左右而言他。反正留下这个位置,等着那人的到来。
自这一日起,这议政厅就成了摄政王凤霖烨的办公场所。他不在皇宫歇息,而是居于自己在燕京东大街的王府,和百官一起早朝议事。
大局定下,新鲜出炉的摄政王凤霖烨顾不得洗漱歇息,就招手唤来内务总管,把积压已久的一本本的奏折搬运过来,转眼就堆积了半个房子空间。
凤霖烨看看一脸尴尬陪着笑的老王爷和阁老们,摇了摇头,做下挨个的翻阅起来,他迅速的查看了朝廷大局安排和继续解决的事情后,就开始按轻重缓急的处理事情起来。
“这个发往吏部!着张大人优先办理!”一个手持拂尘,捧着托盘的年轻内侍,激动的小步子轻快的迈出了议事厅大门,交给等待传令的官员。“是!”那官员接了折子就飞快的发了出去。
“这个发往兵部!”
“这个发往礼部!”
“这个发往。。。”
一道道的批示和行文如雨落一般,自议事厅发出。文武官员们等待在外,很快就带着各自的任务奔忙而去。
原本忧心忡忡,坐卧不安的老王爷和着老大人们安泰了,他们挤在议事厅的一角落里端着茶碗,笑眯眯的看着忙碌的凤霖烨,怎么看,怎么好!
燕京惶惶不安的气氛,终于因为凤霖烨的北归,堆积的大量事件有了处理,缺乏的医药、食物、有了调派,终于安生了下来,渐入轨道。
“什么?”华阳王和姬长风二人接到了官府行文,都惊讶的尖叫起来。他们心里认定凤霖烨北上,必然是冲着皇位而去的,想不到,出了一个“摄政王”。那皇位留给谁的?难道真是留给武德帝的儿子?反正武德帝现今儿子们还小,而且不出众,随便指一个认在了皇后的膝下,就可登基为帝,这摄政王当的真是恰到好处!
正是因为小才好!不出众才好!最适合做皇位上的傀儡,那不是想怎么操纵就怎么操纵?做个摄政王,在背后和帝王有何不同?华阳王甚至暗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想到呢!要不然也不用被动的外逃不是?
眼看着燕京发出的各条政令,安抚了各地的纷乱,规制了官员的责任和权限,增加了巡抚和举报制度,使得底层百姓有了鸣冤叫屈途径,惩治官员贪腐力度也极大,一旦违规,处罚极为难受!一夜间,各处的动荡不安的局势好似被一双温柔之手拂过,波澜壮阔不起来了。
黎王府里,潜院“王爷!你知道吗?凤霖烨回来了!”一身宝蓝锦衣,半身大朵牡丹,娇艳含香。仿佛身处繁华深处,微微妆点的黎王妃蓝娇鸾,好似不过盛年,她轻佻豆蔻侵染的细嫩手指,拨了拨茶碗里的红枣,和痴傻的黎王闲说家常似的。
“若是你还明白的话,一定会以为他必然登基帝位吧?”看了看两眼呆滞的黎王,蓝氏放下茶碗,用丝帕轻捻了一下口角,“其实皇位没有那么重,谁都要拿它当回事儿。”
“这不,凤霖烨就没有要!你知道了,会不会放下担心?也只有你和玉氏那贱人才喜欢干偷鸡摸狗的事情,非要把自己的儿子养在别人膝下,夺取别人儿子的位置。还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呢!”
惊天秘闻!原来武德帝居然是这二位的孩子,鸠占鹊巢。怪不得黎王会帮扶武德帝坐稳帝位。只是庭院深深,一个无聊的妇人和一个痴傻的残废在泛白的日光下闲得打发时间而已。
“这不报应就来了吧?你们的儿子就是夺取了来,也不过是累死在那位置上!还祸及儿孙不得好死啊!”妇人嗮笑而过。
“这凤霖烨也是皇家出身,而且人家是正宗嫡传,怎么就不看重帝位呢?这有野心也要身份为之匹配不是?想不到昔日一个温文尔雅的小子,如今面对这样的诱惑,能淡然如斯!”
终究是一代巾帼女豪杰,论起国事帝皇,也不过如斯平静,但对凤霖烨还是流露出丝丝欣赏。她自桌子上捻起一块金丝黑曜石麒麟牌子,“这块东西在我的手上,也没啥用处。王爷啊!你教教臣妾要不要拿出来给那个小子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