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来了!”阮清、九儿和大个子魏三再次出现在了小院子里,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咦?窦月栀呢?”小胖子凤骥吉不解的看着三人,再左右看看,还是不见平时话少,但事事操心在前的那硬朗少年。
三人忽然神色各异,“哦!月栀有事,我让她先回去了!”阮清镇静的道。
窦月栀的奇遇,不能说是不好。这世间有相聚就有离别。每人都有这样那样的原因,缘来相聚,缘去分离。但不管什么原因的离别,只要我们内心里时刻惦记着彼此,那就从来没有分离过!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然后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她幼小年级就饱受了苦楚,遍尝艰辛,仍然一副赤子之心不改,这世间才会有那重责,赋予她这样瑰丽的篇章吧!
“走了!听说姬公子还等在前院呢!”阮清摇了摇头,抛开了心头的烦乱不提也罢!
“将军!我去!”忽然林月一副小厮打扮,出现在了小院子里。林月自进东津府就一直跟着阮清,她心思细腻,且一身好功夫,而且和阮清最有默契。
若不是考虑带湖城这里会遇到奇人异士的机会多,而且明面上人多,容易扎眼,林月就不会暗中跟着了。
“也行!咱们走吧!”阮清微笑点头。一行人,同样还是两主两仆,牵着装备豪华的鸭子,后面跟着挑夫的阵容,出现在了姬应宇的面前。
“凤世子!阮将军!”姬应宇一点没有不耐烦的情绪,还是笑眯眯的迎上前来,他看了看阮清身后的廋叽叽的童仆打扮的林月,眼神微闪,“呵呵。。。我在将军府的偏院备了一个小型的宴会,诚邀二位前去捧场。”
“捧场?这个我最拿手了!”小胖子凤骥吉迎上前,他背着手,腆着肚子,微微仰头,笑眯眯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喜庆又富贵天成。
阮清几人跟着凤骥吉的身后,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几人上了姬应宇备好的朱红呢子的紫檀马车,跟着姬应宇就去了带湖城。
大约行驶了一个时辰的样子,马车就从东侧门进入了将军府的偏院,说是偏院,其实这里是一处占地百十亩的园林,绿树繁花,亭台楼阁错落,中间还有一处人工湖,占地大约有十余亩的样子,种植了粉色荷花,绿荷团团,荷花粉嫩娇羞,围着湖水,沿边造就了不少的水榭,长长的廊桥连接着,岸上种植了翠柳一排排。
下了马车,左侧就是一排竹轿等待在旁边,右侧则是一排羊车,那种半人高的大羊,性子温顺的很,拉的车也是浅浅的敞篷坐轿,小巧精致的好似娃娃的玩具。“前行还有些距离,不若咱们坐了竹轿或是乘坐羊车前去?”
姬应宇看着凤骥吉眼睛瞪着羊车就忍不住的哈喇子都流了出来,心里不由的笑了,哄孩子的活儿,说难不难,说容易就很容易!这羊车还是被杂耍上看到的狗拉车的节目启发而来。最是投了孩子和姑娘们的眼了。就连倾城还忍不住坐着羊车跑了几圈呢!
“啊!羊车?”果然,如姬应宇所想,凤骥吉手指着羊车尖叫起来,“世子,要坐羊车?这羊车是从北方商贩手里购置的,由着家丁训练了一段时间,倒也温顺适用。”姬应宇伸手招呼了家丁把车赶了过来,“世子请!”
那家丁把羊车赶了过来,借着背对姬应宇的功夫,冲阮清眨了眨眼,阮清一看,微微点头,一言不发的和凤骥吉抱了鸭子登上羊车。阮九青,林月和魏三一旁跟着,一行人前行至园子里的一处敞轩,那儿摆了雅间,专门为凤骥吉等人准备的。
姬应宇刚刚安置了几位小客人歇息,备上茶水点心等物,就有人来喊“公子!张连赢公子到了!朱婉晴小姐到了!”
“你去忙吧!不用管咱们。”凤骥吉毫不在乎的挥手,大人的世界,他不懂,也懒得参和。
“那行!我前面去忙,这里有阿温照顾着。”姬应宇嘴了应下,伸手招了一个年级不大的少年,也是家丁打扮的过来。“小的叫阿温,但凭世子差遣!”
“好了!去吧!”凤骥吉半卧在了软塌上,姿态自如,好似在家一样,毫不拘束,微笑的冲姬应宇应道。
这凤骥吉实在很容易相处,比倾城,那简直就是邻家小弟。姬应宇微笑的出了敞轩,前去招呼自己的客人去了。
这边敞轩里,吃喝一应俱全,小子们不受拘束,边吃边听阿温小厮解说此次宴会的情况。
原来姬应宇办了赏荷宴,邀请了带湖城的青年才俊们前来赏荷做赋,一来结交些新朋友,二来也是为介绍些老朋友给凤骥吉认识认识。
如园子的门槛说低也不低,比如作诗一首或是作画一副,但凡经过请来的带湖学院的山长和两位夫子的评阅通过,就取得了第一张门票,其后还有三关,或文或武,三关过后才可进入主院。
这敞轩就是主院的中心,也就是说,能到达这里的青年才俊,必然是东梁的一代英杰。
“吔!这个主意好!”凤骥吉一听,不由兴趣顿时起来了,他拍着大腿喊着好。
“那彩头呢?该不会世子捧场就是拍拍巴掌了事了吧?”阮九青却冷冷的插了一句话!
“呃。。。嗝!”凤骥吉大笑声被阮九青这一句吓的一个激灵,不上不下的卡的打嗝,几人见状不由的放声笑了起来。
凤骥吉狼狈的倒了热水,喝了几口,才缓过劲来,“彩头啥的,也没什么,我这块玉佩当不当的?”
他伸手扯下了腰间悬挂的一块紫玉麒麟佩,放于桌面上。这块紫玉紫色透亮,玉质纯净,触手微温,极其难得的是出于名家之手。当年他出生之时,由他的祖母太妃娘娘拿出压箱底的一块玉石雕琢而出。
“世子,这块怕是不合适!不如咱们用别的代替吧!”阮清听说过这玉佩的来历,不由的制止了他,“咱们的好东西多着呢!不若实际些的好。”
“实际些的?”凤骥吉胖手支着下巴想了一下,伸手从怀里取了一叠子银票,“五千两如何?”
小厮阿温看着他好似拿着一沓厕纸似的样子,不由目瞪口呆,不知如何言语。
“俗气!”阮九青不由撇了撇嘴,“你不知道凡是有些才学的人都是金钱如粪土吗?你这是准备用粪土打发他们吗?”
“呃我穷的只剩下这些粪土了啊!”小胖子忽然一耷拉肩膀,有气无力的道。
“这粪土很多人还是喜欢的!”小厮阿温眼珠子盯着那沓粪土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呵呵。。。上道儿!”凤骥吉拍了拍小厮肩膀,把那沓子粪土又塞回怀里,“但我也不能一意孤行不是!清哥,这彩头,兄弟我拿不出了呢!你看咱们怎么办吧?”
“我倒是带了些东西,保证东梁独一份儿!”阮清笑了,她看了看林月。林月立即会意起来,转身就找了魏三挑着的担子里取了一个盒子出来。
她打开了盒子摆放在了桌面上,凤骥吉和小厮阿温顿时眼珠子瞪的滴溜圆的再也转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