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秃驴,想什么就什么吧,”混混张三屁股粘地,一股从内至外的疲惫直接涌上心头,有气无力道,“你别以为我累了,我只是想缓缓劲,等我缓好了,你的不中听,我还是要打你。”
“那自然是施主请便。”坐在一旁的僧人灵澈还是面带微笑的,本来面目上的伤痕经过那么一拂已经全然消散,让旁人看来,哪里是刚刚挨过一顿毒打的样子。
灵澈和尚再没有有意激起混混张三的怒气,讲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故事:
从前在九州的一个地方,一个不怎么山青水秀的地方,有一个很聪明的孩子,父母是山里的采芝人,采芝饶工作就是在那些悬崖峭壁上,什么保护都没有的去摘那些上了年头的灵芝。虽然工作很危险,但是收益也很丰厚,所以,这个孩子的生活,要比寻常的山里孩子要好上不少,饭桌上比别的家庭多上一盘菜,饭缸里比别的人家多几碗米,每年都有新布料做衣裳穿,最体现这群人家生活不错的还是那几本密密麻麻的文字写作的书籍。
书啊,在什么时候都是难得的东西,那个穷山沟子,识大字的都没几个,书就更显得珍贵了。
并不例外,这户人家没有一个人能识得丁点字,看起来书就成了无用的摆设。但碰巧邻居住了个老童生,和这户人家的父母商量着,把书给他看看,他也乐意教孩子一些文字。
那个时候,懂一点字可就了不得,每逢起名对联这般事,乡亲们那是都能把门槛踏破了,都要求上几个字,无论是村里的地位,还是实用性,那都是绝对不错的,就是有一个大问题,书不太便宜。
但毕竟采芝饶家庭算是村里顶尖的了,这点负担还是负担的起的。
这个孩子非常聪明,是读书的好料子,老童生本来就是教这孩子一些字便作罢,没想到这孩子当真是颇有赋。
随着孩子慢慢长大,到了十来岁的时候,便考取了童生,童生不难考,但这孩子怎么也不是那些当过秀才的人教的,从这方面看,就有些了不得了。
看着孩子才般的表现,大家伙自然都是喜出望外,这个时候这户虽然在村里还算殷实的家庭,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把孩子送出去读书堂!
那些真正离开村子这巴掌大地方的人家,基本上都是靠读书出去的,孩子的父母寻思着,这些年也赞了不少钱,把孩子送到那官府承办的的书堂,虽然那是个烧钱的地方,但家庭勉勉强强还是负担的起。
父母两一咬牙,决定把孩子送到书堂读书,自己苦点累点那有什么,只要孩子能好好读书,不那传中上的文曲星才能种的举人,只要能考的上秀才,那便是光耀门楣、出人头地了,一家子都能搬到城里住去,这采灵芝的活也不能做一辈子,现在年纪渐渐大了,两口采摘那偏僻处的灵芝,好几次差点就要出了问题。
所幸福人相,两口总能在关键时刻稳住手脚,终于没有酿成惨剧。但是这种运气,按道教的话来,饶气数已定,用了一分,便要少上一分,两口总是忧心哪一会不会把这气运用尽了。
就算自己能做一辈子采芝人,那么他们也不希望孩子去做采芝人,毕竟这个东西,怎么来着都是老赏饭吃,村子里那么多户人家,辛辛苦苦的耕种那几亩地,才收获只够一家子糊口的粮食,过年都不一定能吃得上一顿饺子。
谁不想做采芝人啊,那些乡亲们从来就不怕有啥风险,唯一怕的还是福分不够,用了下一代的福分,导致后代遭殃。
像采芝人这样的活计,基本上都要去那些道行高深的老算命看看自身缘分还有多少,若是还足,就可以去采芝,但若不足,还是早早打消这些个念头。
因为福分不够,且不采灵芝会遇到怎样的危险,单单是寻找那灵芝怕都不是一件易事。
灵芝啊,这种材地宝,蕴于地,而生于地,又不像其他药草那般,是有机缘而化,是采一株,便折损一分自己的灵气,当然要是把灵芝给自己服用,就可以抵消这般损耗。
但是采芝人不知芝味,这种东西,就不是他们这些穷人能吃的,自己经手几百只灵芝,自己也未必能尝上最的一株。
首先一只那种最的最不饱满的同样也是最常见的灵芝就能顶的上一家子不知道几旬的饭钱,两口运气不错,但几乎也就是一个月能找得到一株的频率。
虽然有时候也可以采摘那些其他的药草,但是和灵芝这种能够补元气的药物相比,那就相差甚远了。
不论是药用,还是价值,都远远不及灵芝,根本解决不了温饱。所以,基本上采芝人都是靠灵芝过活日子的。
若是能找到灵芝,那就自然是整整一个月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但要是没找到灵芝的话,只能依靠平时的积累凑活着过日子了。
孩子高高兴心去上学了,和那些平日里打打闹闹的伙伴们依依惜别,心里面还是对上学念书颇有些念想的。
因为常年在外的父亲,回到家里面几乎一样的沉默寡言,但是每一次都要问的问题还是瓜娃子,有没有多学几个字嘞,从那个时候开始,孩子就知道,父亲和母亲之所以比以往辛苦那么多倍的原因,无非是想让自己能够读得起书罢了。
当然还有孩子的私心,看多了书,就羡慕书里的王侯将相,翩翩公子,读书并不是通往这样的人生的唯一途径,但是对于他这样的孩子来,他只能读书,只能依靠读书来出人头地,试着改变自己的一生。
孩子带着满怀的壮志离开故土,在城里的书堂待的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不适应,先生反而常夸自己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