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喻把碗随手放在一边,坐在铺着毯子的地上,趴在床边,托着腮,俊美得人神共愤,但是:
“怎么将眉心皱的这么紧?”
庄喻指尖在玄君的眉心处抚了抚,发现无济于事。
管家估摸着庄喻喂一碗药的时间差不多了,适时走了进来。
“王妃。”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慈祥和蔼,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
庄喻起身,好奇地问道:“殿下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管家恭敬回道:“回王妃,殿下那日与王妃从宫里回来后,第二天就离开王府了,出去办事了,这一去啊,就是三个月。
殿下今日是一人回府的,也不见烈风身影,殿下回府之后,还去了趟校场。”
“管家可知殿下出去办的是什么事?”
“近几个月来,民间各地都出现了有百姓中蛊的现象,皇上派我们殿下与齐王殿下去调调查此事,看看到底是何方势力所为。”
见庄喻不说话,管家温声道:“王妃吃过晚膳了吗?”
“咕咕咕。”
不等庄喻开口,肚子就配合地叫了三声。
庄喻看着肚子,尴尬地笑了笑。
“王妃回去用晚膳吧,殿下我来照顾就行。”
“好吧。”
庄喻看了一眼床上的玄君,点了点头。
庄喻回去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奶娘和之秋,收获的除了惊讶外,还是惊讶。
奶娘那句“王妃,你很担心殿下?”
让庄喻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特么真是疯了。
……
庄喻起身,一个人提着灯,忍着令人讨厌和害怕的漆黑,去药房里在煎了碗药,快步地向清心殿走去。
美其名曰:要是小古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分分钟得跟熹贵妃玩完,所以我还得去照看一下他。
“王妃?”
管家看到庄喻提着灯,脸上沾着碳黑,手里端着碗药来,微微惊讶。
“管家,我来看看殿下烧退些了没。”
庄喻放下宫灯,端着药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抚摸了他的脸庞,又给他把了下脉。
庄喻松了口气:“还是有烧,但总算是好些。”
管家将宫灯提过来,轻声道:“王妃,我来给殿下喂药吧,夜深了,您先去回去休息吧。”
庄喻在药房泡了一天,这会看到玄君烧退了些,倦意也来了,“也行。”
庄喻接过灯,把药递给了管家,特的在旁边站了了会,看看小古板会不会乖乖把药喝了。
事实证明,他真的不乖。
庄喻无奈只得重新接过药,坐到床边,指腹轻轻抚了下玄君紧皱的眉心。
轻声哄道:“乖,殿下把药喝了,身体才会好哦。”
然而他像是能听懂一般,她用药勺把药递到他嘴边时,嘴唇动了下,很乖的把药喝了,一滴都不剩。
管家:“……”
她轻笑:“殿下真的很乖呢。”
管家心里悲喜交加,殿下,怎么我给你喂药时你就不喝了呢?真是男大不中留了。
庄喻见他喝完药了,就站起身:“管家,那本王妃就先回去了。”
没等管家答应,庄喻就感觉手心被一只微烫的手给轻轻握住了。
管家也是顿住了。
两人看向玄君,发现他嘴唇一直在呢喃着什么。
分辨了好一会,才读出他说的是“别走……”
庄喻:“……”
管家:“……”
庄喻轻轻地打算将手抽回,反而被握得更紧,还惹得他喊出了声:
“不要走……”
“……”
庄喻被他打败了,重新坐回床边,软着声音哄道:
“好好好,我不走,不走,不会离开你的。”
管家魏微一笑,默默退下。
庄喻坐在床边,任由玄君拉着手,倦意袭来,不知觉间就睡着了。
然而半夜,庄喻被耳边的呢喃声给弄醒了。
庄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自己不知何时睡到了玄君的身边。
庄喻从床边坐起来,打起精神,给他探头把脉确定烧退后,拿起干毛巾给他擦了额头上的汗。
然而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以经不知道被他睡到哪个角落去了,只剩下被汗水浸湿的里衣贴在身上。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了!
庄喻万般无奈,随便从殿里拿了件干衣服给他换上,换的过程中,一览无遗———庄喻很君子的闭上眼睛。
但隐隐间感觉鼻子里有一股温热在流动。
庄喻感觉自己身心备受煎熬。
终于在玄君极为不配合之下给他换好了干衣服。
庄喻揉了揉脑门,深吸一口气,挫败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