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琼缓慢的坐直了身体,抬手擦了下脸上残留的泪痕。
“大人,你要是想让我说话就早些放开我呀,你那样掐着我脖子让我怎么说话。”
南门墨倾一听她这非但不害怕,还反而指责起他的不对来了。
看来他平时真的是太纵容她了。
“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可就不知道这一次还有没有什么想不通的要问你了。”
“大人,没有谁派我来。我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卧底,就像大人你所知道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人,你的贴身丫鬟。”
“至于你对鈞王爷的感情,是我后来发现的。”
南门墨倾听了轻蔑的一笑,“你觉得我会信你?仅凭你这些片面之词?”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大人,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感情是藏不住的,就算只是一个眼神,你表现得再怎么波澜不惊,终归是和不相干的人有不同之处的。”
白琼平缓镇定的声音在洞内缓缓铺开,南门墨倾依旧冷眼瞧她。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现在跟本国师说这些做甚?难不成是嫌一生太艰辛漫长,想要借本国师之手替你早早结束?”
白琼听他这说早茶般的语气说出如此“复杂”的猜测,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
“大人你真会开玩笑。”她讪笑,“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你所想要给鈞王爷的,是不是他所想要的?”
南门墨倾垂眸不语。
她所说的,他似乎从未想过。
白琼没有听见他说话,于是继续说道:“在这世间,两情相悦者总是你所想要的,他都会给。他所想给的,你都想要。”
“而痴心错付者,你所想要的,他不会给。他所想要的,你给不起。”
“所以,大人…多爱自己一些,行吗?”
南门墨倾说不清此时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从小到大,没有人告诉过他该怎样爱?怎么样爱一个人?怎么样爱自己?
现在对面的这个人,这个他刚刚想要杀掉她灭口的人却对他说要他多爱自己一些。
“多爱自己一些…该怎么样爱呢?”他垂眸,低低的声音,喃喃细语的问自己。
白琼轻缓的吐出一口气,“大人,没有结果的爱,于你于他,最好的是成全。”
“成全他,也成全你自己。”
南门墨倾听完抬头,细细的打量了白琼一番,最后苦笑了下。
“是啊!成全,就如同今日,若是我早成全了他,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了。”
“可…突然放下谈何容易。”
“没关系,想通了,慢慢总会放下的。也许时间不足以泯灭一个人存在的痕迹,但它足以让你遇见另外一个人出现的美好。”
“是吗?”他依旧低语,像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落寞的回忆着那条路是怎么走的,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会的,总有一个人,是为你而来!”白琼握住他冰凉的手,传给他些温度。
“大人,出去后成全王爷吧!也放过你自己。就算赶不及他的订婚,那就在他大婚的那天,真正的对他作一个告别吧。”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他慢慢仰起了头,五官的轮廓迎着月光,渡上了一层像雪夜一般的美。
白琼被问住了,为了什么?难道要告诉他这是她的一个任务?
系统的声音不合时宜是响起,“宿主,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