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汗湿了两鬓，玉无衡嘴角上扬，试探道：“怎么……你担心我？”左沐月收回心里的想法，她脑子坏了才会觉得他需要安慰。见她的神色有异，玉无衡手指又动了动，他心中苦笑不已，他果然高估了自己，看到左沐月，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现在的她，有些让他移不开眼。

他并非不知道幻术不可当真，只是现在他似乎真的走不出来了。

“你……”玉无衡不知如何开口。

左沐月袖下的手握紧又松开，她看似无意地后退几步：“怎么了？”

玉无衡淡淡地挪开视线，看向别处：“……无事……”

“卿宁……”玉无衡忽而叫了一句。

“我……”左沐月下意识的回他，回过神来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已经解了幻术……”左沐月硬生生地偏开自己的话头。

玉无衡没有多说什么，闭上眼，脑海中浮现了幻境消散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女子的脸，那是一张和他所想并无一二的的脸。他本兀需在意。只是……女子的脸却慢慢从最初的模样变成了……她……那个时候，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又似乎只是茫然地猜测。

随着荷包的剧烈燃烧，玉无衡心中的痛也寸寸加深，却在痛到极致后，突然消失。

左沐月看着玉无衡的面色转白，再转为红润，心下松了一口气：“……已经没事了。”

玉无衡终于抬起手，捂住胸口处，那里已经不痛了，只是有些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左沐月伸手，在玉无衡眼前摇了摇：“……你，没事吧。”

玉无衡抿紧唇，没有说话。

左沐月见他未说话，也兀自闭嘴，不再开口。

玉无衡回想着幻境中看到的东西，却发现那些记忆越来越模糊，几乎快要消失。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可是却无丝毫用处。那人……为何要给他看这些……

玉无衡转头看向左沐月，左沐月的脸罩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情。

“对不起……”玉无衡突然说了一句。左沐月眼睛睁大，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玉无衡并没有看见。他知道那个男子心中所想，他并不想承认那是他自己，但这三个字，是“他”欠她的，也是“他”到死也没有机会告诉她的。

左沐月鼻尖泛酸，她暗自骂了一句，没出息，但心处的酸楚怎么也压制不住。她低下头，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低低道：“……你说什么……”

玉无衡将那三个字重复了一遍，眉间没有丝毫不虞。

……

“……那你以后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男子拿着糖葫芦，有些无奈地顺着女子的话问道。

女子兴奋地接过他手中的糖葫芦，她状似沉思地收回了表情，又在男子貌似紧张的时候，笑出声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真心真意地对我说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