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他唤她：“卿儿，别闹……”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她或许很早就察觉到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她不愿意相信，那个满眼是她的男人，对她的所有好，都只是为了利用她。左沐月知道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她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悲伤，她哭得哀恸，绝望……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人阻止她，为什么要让她陷进去！他又为什么在她将放下这一切的时候，硬要将她拖回深渊，她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只是，谁能救救那个时候的她，救救现在的她。

玉无衡无视周围饶目光，只静静地看着那个蹲在地上，哭得狼狈的女子。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前世，他伤她至深，他甘愿承受她施加给他的恨意，只是，他不曾想到，她仅仅是刺了他两针，便哭得如此绝望。他做的，究竟是对是错，今生，他真的要放她离开吗？不……玉无衡撇开眼中的复杂，想着曾经的种种，他前世已经报过仇，今世，那些人不会是他的对手，所有的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他再不愿用他对她的了解去伤她，她本可以永远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偏偏被他拉入深渊，而他再不愿放手，她怪他也好，恨他也罢，他都认了，只要她不离开。

左沐月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当她反应过来这里是大街的时候，周围的人早已离开，只留下那一人，静静站在那里。她拿起衣袖，用力擦了擦眼睛，玉无衡看到她的动作，眉头皱了皱。左沐月抬头，正好看到他皱眉的画面，她左手捂脸，右手直接抓起玉无衡的衣袍，擦擦眼泪。我看你这个洁癖怎么忍受，左沐月内心隐隐道。然后，出乎她的意料，玉无衡脸上并无丝毫不悦，他无奈地笑了笑，任她胡作非为，最后，递给她一条手帕。

左沐月愣了，她看着拿着那条手帕的手，骨节分明，十分好看，她呆了一瞬。玉无衡直接单膝下蹲，拿起手帕，轻柔地给她擦脸，他道：“你的这张人皮面具是特制的，若是力道太大的话，是会山自己的。”左沐月想拍开他的手，但是玉无衡早有预料，在她动手之前收回了手。他道：“你恨我，怨我，怪我，我都不怨你，只要你不离开……”左沐月终于明白了，他此次是绝不会放她走了，任她有大的能耐，对上他，她都毫无胜算。她摇头，没有好，也没有不好，只是慢慢地站起身来，她蓦然回首，对他道：“……这一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玉无衡嘴角的笑真挚起来，他回她：“在你的这件事上，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左沐月垂下眸，眼中的神色隐晦不明，她笑：“你不怕，我会毁了你？”玉无衡看着她，道：“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