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静静地看着掌柜，眼中透着怜悯。掌柜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投来一个同款的目光。

一夜过去，左沐月难得起了个早。她并未出门，二将水送进来后，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整理完身上的衣物，她没有忙着出门，只是推开了窗，静静地看着外面。

她的房间在街道的左侧，因此她透过窗，可以看到街上的场景，这些景象，她前世也是看到过的，只是那个时候，她只是将这里当成一本书，并未认真地去看过，一世过去，若是她对京城有多了解，那也是不尽然的。而重生后，她又一门心思地扑在其他地方，若像此般平静地看这些场景，倒真的还是第一次。

“醒了？”玉无衡轻轻地敲门，问着屋内的人。

左沐月将心思从窗外收回来，她淡淡地“嗯”了一声，玉无衡推开门走了进来。左沐月朝他看过去。玉无衡的衣服已经换成了黑色，其他的装束倒是没有变化。左沐月轻笑一声：“我以为，你很喜欢白衣。”玉无衡的动作停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找霖方坐下：“你莫不是还在为那件事生气？我并不是故意在那个时候……”玉无衡话音顿住，这句话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左沐月嗤笑一声：“我不会因为那些事生气，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我又怎会因为你故意换了衣服生气呢。”玉无衡无奈，只道：“十九在京城置办了一处宅子，你先住在那里，京城的事情办完后，我会带你离开。”左沐月被这话气笑了，她问他：“玉无衡，你想让我国破家亡，还想让我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你做那些事，你就不担心你做过那些事后，我会和你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左沐月深吸一口气，终于问了一句她至今为止唯一认真问的问题：“玉无衡，重生一世，你莫不是疯了吧。”玉无反问她：“我让你国破家亡？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去做那些事？我是不是疯了，你不清楚吗？况且，就算是前世我也没……”察觉到自己失言，玉无衡看了左沐月一眼，见她并未察觉他未完的话，心中既松了口气，又感觉有些失落。罢了，那些事情她不知道更好。左沐月又一次想起了慕卿宁的结局，可能是看到了熟悉的事物，触动了她内心深处那些记忆，那些她自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原着慕卿宁的下场……左沐月深呼吸了几次，才将胸口涌出来的烦躁之意压了下去：“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你下一步又打算做什么？再一次利用我吗？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东煌的大公主，你想让我做的事，我一件也做不到。”玉无衡忽然安静了下来，左沐月以为他不会再什么了，她背对着玉无衡，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双手臂突然搂住了她的腰，耳后是男子微哑的嗓音：“再信……”